过年的红包,掏空了年迈父亲一年的收入
本文系读者投稿,来稿请投至:
zhuangao2@lifeweek.com.cn
年又来了,街道两旁早早地挂起了一排排的红灯笼,就连繁花不在的树木都披上了五光十色的彩灯。迎接年的到来最起劲的是大大小小的商铺,各路商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搞起了五花八门的促销活动。
过年最高兴的家里的孩子,当我和妻子商量着什么时候动身回老家时,八岁的儿子高兴的一嘣三尺高,高兴地说回老家又能领红包了,并且激动地问我和妻子今年过年准备给他多少压岁钱。儿子说着就扳着手指头算起来过年能收到多少红包。爸爸妈妈的五百元,爷爷奶奶的五百元,大伯的五百元,姑姑的五百元……儿子在那嘀咕,我心中也跟着默默地算了一下,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那竟然是一笔不小的钱。
《过年》剧照
过年孩子高兴,但像我这样的打工一族可就犯了愁,一年下来挣不了多少钱,可过年要花费的可不是小数目。过年置办年货要用钱,人情世故的应酬要花钱,其中的红包开支就占很大的比列,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孩子红包,粗略地一算少说也有个万二八千。
话又说回来,我还年轻力壮,凭自己的双手可以挣来钱。可怜了老家年迈的老父亲,记得去年刚过完年父亲就给我打电话,电话中父亲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切入主题说,看我有钱的话给他点钱,开春要买籽种和化肥没有钱。听了父亲的话,我即惊讶又难过。惊讶的是刚过完年没有多久父亲怎么就没有钱了?难过的是父亲一辈子非常要强,没有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向我要钱的。就是平时我回老家给父亲三五百,父亲都连连推辞,父亲说什么我们城里生活不容易,花费大,出门就用钱。他在农村用不着钱,自己种地的了,米面自给自足要的钱没用。父亲这次腆着老脸要钱看起来真的遇到难处了。
可父亲的钱哪去了?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次儿子提起红包让我找到了原因。父亲在老家种几亩薄地,一年下来扣除籽种、化肥杂七杂八的开支没有多少收入了,但过年给孩子的红包就得几千元。过年的红包竟然成了父亲的负担,没想到过年给孩子的红包竟然成了压垮父亲尊严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来喜庆、祝福的红包不知何时变味了。压岁钱最早起源于唐朝,朝廷盛行春季散钱之风。当时的春节是“立春日”,是宫中相互祭拜的日子,民间没有这种习俗。宋元以后,正月初一取代立春日,称之为春节。原本属于立春的习俗转移到春节。春节散钱的习俗演变成了给孩子压岁钱。
红包有两种。一种是用彩绳做成的龙形红包,放在床脚。这个记录在《燕京岁时记》中有记载。另一种是最常见的压岁钱,压岁钱又叫“压祟钱”,象征着“驱邪”和“保平安”。古时人们认为“祟”的妖怪会在除夕夜出没,为保护孩子受到伤害,长辈会用红纸包住铜钱放在孩子枕头边,以此来驱赶“祟”。后来逐渐演变成一项中国传统文化习俗,春节期间,晚辈给长辈送上新年祝福,长辈给晚辈压岁钱是“年味儿”的体现和“美好期盼”。如今“压岁钱”越演越烈,“压岁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成了一部分人的负担,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没有经济收入的老年人的负担。
同时现在的“压岁钱”攀比风盛行,据报道,在东部沿海地区的压岁钱红包为千元不等,有的地方竟然高达12000元。红包的数量巨大,给孩子的心理也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让孩子小小年纪产生攀比心理,造成物质之上的扭曲观念。
我小时候也在新年的晚上收来自父母的压岁钱,那时候我们家的家庭状况不好,父母给的红包并没有多少,也许几角钱,也许是几元钱。钱不在多少,只是象征意义大,那是来自父母的爱。
过年的晚上夜幕降临,首先是燃放篝火、炮竹,然后一家人高高兴兴围着吃年夜饭。饭后就是一边包饺子一边看春晚。欢乐的高潮渐渐地褪去,屋子里的老式挂钟慢悠悠地响了十下、十一下……我的眼皮沉重的好像灌了铅一样,但还是努力不去睡。父母看出了我的小心思,笑着说,睡去吧,爸爸妈妈会把你的压岁钱压在你的枕头下。听了父母的话才放心的睡去,睡梦中几次醒来,摸摸枕头下看父母放没放压岁钱,就害怕父母忘记了,终于还是支持不住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醒来,首先就是摸枕头底下。硬硬的,有戏!拿出来,一个带着温度的、暖暖的红包。那一刻不管红包里有多少钱,但是别提有高兴。
那时的红包暖暖的,有父母的爱,有浓浓的年味儿。
年快来了,希望今年春节,不要让红包变成父亲的负担。
排版: 树树 / 审核:杨逸
大家都在看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