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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娱第一格格,新人艳压不了

内娱第一格格,新人艳压不了

6月前
少有人关注的角落,黄梦莹登上了热搜。

或许有人不熟悉她。

热播的《天行健》里,她饰演乌兰珊,一个亲王家出身的留洋格格。


而引发大众关注的,则是她独特的气质:#黄梦莹高干文女主脸#。


的确,女性角色的智力感与美感高度相关,而民国时代的精英女性,是第一波觉醒浪潮中的先行者,既带着过去时代留下的传统韵味,又有超越时代限制的行动力与智慧。

这种路数的角色,往往能把智性美发挥到极致。

《末代皇帝》中恢复自由的文绣(邬君梅 饰)

黄梦莹的本钱其实就挺贴人物。

窄而尖的瓜子脸,一双杏眼略露下三白,中庭稍长,所有配置都恰好是成熟、优雅的清冷挂,比起那些端庄的古典美人,她反而更有现代气息。

有人说看到这张脸就能自动让人想起书读很多,家世很好的女子。


当然,仅仅是长相有智力感,显然还不够撑起如此复杂的角色。

所谓“留洋格格”,其实是特殊历史时期中的产物。

比如韫颖,清朝两百多年历史中的第一位留洋格格。


她出国实际并不是为了学习,更别提什么“师夷长技”之类的抱负。彼时她的堂哥溥仪被侵华日军扶持为伪满皇帝,而她因此才去往敌营充当人质。


韫颖和她的老公润麒 

图源@AAA老照片批发


电影《川岛芳子》里,川岛芳子之所以被送给日本义父,也是因当时清朝试图倚靠日本势力。


她亲生父亲给川岛浪速的信,更显出了这个历史上有名的大汉奸,身上隐含的悲剧性。


将小玩具献君

望君珍爱




所以和如今那些知海归”精英人设不同,彼时的精英女性身上,往往负担新旧代交替带来的强烈张力,传统对女性的捆绑与束缚、现代对女性的开化与重塑,会使她们成为更矛盾的嵌合体


留洋格格就如当时的清末社会,繁荣都是留给外人看的,内里早已被啃食得只剩下一具空壳。

内外气质不一,强撑起来的繁华,倒更像清末格格更真实的面貌。

《苍穹之昴》中的殷桃,顶着一张颇有媚态的古典脸,却穿着最西式的礼服,开着当时最时髦的酒吧。



扮演川岛芳子的梅姑,冷冽的中性风,杀伐果断的气质,外表看起来强硬到刀枪不入,但眼波里又总带着一丝哀愁。


再到《末代皇帝》中那几位女子。

在天津租界,接受了西方教化的两位妃子外表已完全是摩登女郎。

但骨子里对封建制的恐惧,仍然在她们的震颤的眼眸中挥之不去。



还有这一版的川岛芳子,飒爽、阴狠,如一条毒蛇一样危险。

但在言语之间,你瞧得出她对自身身份割裂的复杂心理。


而除了这些外在的身形气质,这类角色出彩的另一要素,更在于人物的能动性。

比如《苍穹之昴》里的殷桃,她是格格也是寡妇,注定无法和梁文秀这个才子在一起。

在梁文秀新婚前夕,她找上了对方。

深吸一口气,佯装平静地要求对方把定情信物还给自己。



但下一秒一转身,强撑全部破灭。

在梁文秀看不到的地方,眼泪象征着寿安格格对这段感情,做了最果断也最残忍的告别。


越隐忍,往往越悲伤。

而这样的处理,明显也是能引发共情的。

根据当时导演汪俊采访所说,日本人看完,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因为这戏中日合拍,当时在日本也颇有热度)


她的爱,不仅有拥有,更有不忍让对方为难的情谊在。

所以忍着心痛,她也主动成为斩断情丝的一方。

另一方面也能看出,人情世故上,寿安格格也是更成熟的那一个。

作为一个早早在国外独自生活的公主,回国后不仅成功运营小酒馆,更把该地直接变成当时京城里汇集各路情报的大本营。

一个吃过见过的女性,是很知道如何不成为别人的负担,又不让对方成为自己麻烦的。

所谓能动性,也就是对这份人/情/事的分寸感。



其实也不难想到,作为格格,她们并不缺资本,也没有生存压力。

作为观众,看的便是那份经济自由后,为了实现自我目标,拿捏人性的冷峻和自信。

《川岛芳子》里就有这样一幕。

为成功从日本人手中接出婉容,川岛芳子先是打着“贴心”的旗号,为对方送上福寿膏。



当等到对方痛苦不已在床上翻滚着,咒骂着溥仪对自己的冷暴力,她又看准时机,貌似不经心地来上一句:

男人
有哪个不自私
为了自己面子
牺牲一个女人算什么


她是很知道对方最希望听到什么,同时又有能力,把自己塑造成对方最期待的样子。

站在婉容视角,这实在是个致命诱惑。

一个曾经在众人称赞声中长大的大小姐,被无爱的婚姻,自私的丈夫冷落数年后,终于等来了理解她的那个人。

又有什么理由不跟着她逃跑呢?

只是等到上了那辆出天津的车,一切都变了。

这里就能看出川岛芳子那份随时抽离的狠劲。

面对一个可怜的女人,她能吸着烟,嘴角泛笑,仿佛无事人一样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谎言,而自己就是那个掘墓者。


而这种无情,另一角度看,也是命运施加在川岛芳子身上的残忍。

她何尝没有过有人味的时刻。

只是在面对亲生父亲,养父,甚至旧爱,身边一个个男人对自己的侵害和掠夺后,她彻底丧失希望了。

灵魂扭曲后的生活,不过是一场把曾经加在她身上的霸道和强权复制下去的一场游戏。

而婉容,不幸成了她的牺牲品。

写到这,也不难品出要把这种人物演得真切,动人,还是要先理解角色的处境,她们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的。

这种挣扎,更多源于在感受了西方先进思想的浪潮后,再回到腐朽落后的清朝,这样的境遇下,如何还能把自己活得安全且自洽。

向下兼容,很考验人。

《苍穹之昴》里,就有几处在慈禧怒气临界点上疯狂蹦迪的情节。

当慈禧问寿安国际上对大清的看法时,作为慈禧最称心的养女,她还能不知道养母最想听啥。

但她还是冒着失宠的风险,说了最不中听的:

依奴才所见议论
外国都是乐见皇帝亲政的


此话一出,算是戳痛了慈禧卯着劲想干政的心思。

这样的表现,看似没眼色的,但实则暴露了留洋格格身上最要命的错误,有抱负,有野心。

这一点,也构成了她们身上悲剧性的最后一环。

寿安公主看似精明,但实则是小智慧有余,大智慧不足。

她确实是能讨得了慈禧欢心,也能周旋于各路洋人之间,总是能为对方收集到最想要的情报。

但她似乎忘了,那个年代,身为女性就是原罪。

后期她开始参与皇帝的变法,甚至想在慈禧和光绪要见血的政变中,以求一个HE的结局。



这就有点荒诞了。

人家母子俩都要在台前真刀真枪大练兵了,你一个外人却还试图在后台拉着俩人包饺子。

但这能说是她的错吗?

更多的,我只为她的命运感到悲哀。

站在她的立场,青年时期被送出国,归国之后又被资助了一家小酒馆,成了所谓事业,种种阶段性的小胜利都在暗示着她也能像男人一样,有独立生活,站在台前的权利。

但最后变法失败,一地狼藉的局面无疑扇了她重重一记耳光。

当她瘫坐着,感慨着自己到底还是成了慈禧政变的工具时,这样的结局却并不让局外人感到意外。



究其她崩溃的根本原因,不过是她没认清自己的定位。

慈禧从来不缺为自己和皇帝说和的人,缺的是为自己争权夺利,办实事的人。

所以当她开酒馆,为其收集情报时,两人可以是世界上关系最好的母女。

但一旦寿安参与政事,再亲密的养女也能成为政敌。



倒是从慈禧这位宫斗冠军身上可以窥见,那个年代的女性想要争得一席之地,需要付出何等的心智。

更明显的案例,发生在川岛芳子身上。

面对养父说女人要嫁人要生孩子的宿命,一心只想做实事的川岛芳子想以自杀作为反抗。

而要做实事没钱,那就卖了自己隐私,作为“启动资金”。


从被以玩具的身份卖到日本,再按照自己意志回到中国,她能拿回这一点点自由选择权,全靠她以命换来。

精英的身份,实际成了她们身上最大的悲哀。

留洋给了她能做实事的翅膀,可之于她的个体命运,翅膀也不亚于自杀工具。

而在如今的《天行健》里,这样的悲剧性却少有体现了。

乌兰珊的“悲”,暂时只困于所爱之人得不到,以及一段无爱的婚姻中。

至于那种经历过新思想的洗礼,个体意气风发想干一番实事,但又受制于性别和大时代的衰退,个体在时代洪流中的挣扎感,实难见到。

于是再看把留洋对应成#高干文女主脸#的词条,未免有点浅薄了。

对于那个年代的女性来说,接触现代文明的机会,很可能带来的是想逃逃不了,和时代不容的悲剧性命运。

于是在接下来的人生中,无论挣扎,还是尝试独立,都是她们面对强权势力,再奏的一曲哀乐









有时,优秀也是女性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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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柳飘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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