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朝故地,一湖倾城,这座古城曾辉煌千年,如今却低调得让人心疼!
文 | 有书旧雨 · 主播 | 云湾
清代诗人吴兆骞在《长白山》一诗中写道:
“长白雄东北,嵯峨俯塞州。 迥临沧海曙,独峙大荒秋。”
巍峨雄壮的长白山,是东北文明的发祥地。
长白山脚下,发源于长白山天池的西流松花江和从大兴安岭远道而来的嫩江,撞了个满怀。
大江大河冲刷出了大平原,我国东北最大的平原——松嫩平原,由此诞生。
在松嫩平原的南端,松原仿佛一颗璀璨的珍珠,镶嵌在广袤的黑土地上。
松江奔涌,黑土润沃。
长白山的雄壮塑造了松原的铮铮风骨;
蜿蜒的松花江赋予了松原万种风情;
宽广的松嫩平原成就了松原博大的胸襟……
独一无二的地理位置,造就了松原独一无二的气质。
这座鲜为人知的小城,早已成为我国东北的“十大魅力城市”之一,靠近它,你会有太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武”与“艺”相依存
清圣祖康熙29岁时亲临松花江,提笔写下诗句:
“松花江,江水清,夜来雨过春涛生,浪花叠锦绣穀明。”
松花江,满语的意思是“天河”,这条蜿蜒灵动的东北最大内河,从松原穿城而过。
日日在江水的浸润下,松原人的性格就如那奔涌的松花江,豪迈之中又不失灵动。
位于松原的郭尔罗斯草原,是科尔沁草原的一部分。
在这个历史悠久的天然牧场上,一年一度的那达慕大会,给蒙古族人民提供了展示武力、释放天性的契机。
蒙古族自古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他们在马背上生活,也在马背上打天下,狩猎、战斗曾是他们生活的常态。
一望无际的广袤草原上,旌旗飘动、人声鼎沸、骏马飞驰。
摔跤场上是力量的较量;
赛马场上是速度的比拼;
射击场则是心力和眼力的角逐……
当夜幕降临,热闹散去,草原又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篝火同点点星光遥相辉映,悠扬的马头琴声在夜幕下久久回荡。
马头琴是蒙古族的传统乐器,因琴柄顶部雕刻了一个马头而得名。
相传马头琴是一牧羊人因无法割舍对死去小马的怀念,用小马的头骨做筒、腿骨做柱、尾毛做弦制作而成。
松原不仅是马头琴的发源地,还是我国唯一的“马头琴之乡”。
马头琴的琴声浑厚而淳美,将松原人性格中的粗犷和细腻,悄然隐藏其中。
从小在马头琴的琴声中长大的松原人,自然有着与众不同的艺术审美,就连一只小小的风筝,也被制作成了非物质文化遗产。
风筝发源于春秋战国时期,俗话说:南鹞北鸢,“鸢”是满族的神鸟。
在东北,关东风筝才是风筝中的主流。
制作者将棉球用医用止血钳夹着,蘸上用汽油稀释过的油画原料,就能绘制出独一无二惊艳长空的风筝。
松原人李成刚作为关东风筝的传承人,他不仅能将5个以上的风筝成串放飞,还能用各种飞禽的羽毛,扎出翱翔蓝天的“翎羽风筝”。
每当草长莺飞的季节来临,拥有独门绝技的松原人,总能在蓝天中独占鳌头。
在松原这座小城,你可以从那达慕大会中感受到它的尚武精神,也能从马头琴、关东风筝中体会到它的艺术才情。
当你信步走在松原的大街小巷,你会发现,在“武”与“艺”的碰撞中脱颖而出的松原,仿佛一位意气风发、多才多艺的翩翩少年,充满着青春的朝气。
“渔”和“耕”相交融
发源于松原南边的西流松花江和来自松原北边的嫩江,浩浩荡荡地汇集于松嫩平原,让松原注定成为不凡之地。
与此同时,神奇的北纬45度,赋予了松原有一年中最高的太阳辐射量。
丰沛的水系、充足的日照、肥沃的黑土,成就了水稻、玉米、大豆等农作物生长的“黄金带”。
世世代代逐水而居形成的渔猎文化,与松嫩平原上刀耕火种的农耕文化相交织,塑造出了独具特色的饮食文化。
松原因一湖而倾城。
位于松原的查干湖是我国三大淡水湖之一,2006年查干湖为世人送上了一份“大礼”。
在当年的冬捕中,一网起鱼10.45万公斤,这前所未有的收获直接刷新了吉尼斯世界纪录。
蒙古族作家苏赫巴鲁在诗中描写查干湖冬捕的盛况:
“人声潇潇车辚辚,千军万马打鱼人。 马蹄踏碎千重雪,长鞭抽开碧玉门。”
来到查干湖,一定要吃的就是剖生鱼和胖头鱼。
最佳的剖生鱼,会选用刚从湖中捞出的鲤鱼或黑鱼作为食材。
厨师将鱼的内脏、鱼鳞处理干净后,迅速拔掉鱼皮,将鱼切成薄薄的鱼片,再配上特制的蘸料,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如果说剖生鱼吃的是简单,那么用铁锅大酱炖出来的胖头鱼,则吃的是鱼肉和各种调料融合后炖出的鲜美。
当你品尝过鱼香后,还能吃到松原独一无二的煎饼。
松原的五家站煎饼,因其正宗的味道,久远的制作历史,被列入了松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松原的煎饼之所以如此与众不同,不因别的,只因食材的地道。
作为我国最大的杂粮杂豆集散中心,松原的杂粮煎饼将新鲜的黄豆、玉米、大米、高粱米等原料研磨成糊状;
放入适量的盐搅拌均匀,再放在一种叫煎饼鏊子的铁锅上摊开。
等面糊煎至金黄酥脆时,往散发着浓浓杂粮香的煎饼中,抹上特制的酱料。
再裹入咸菜、大葱、生菜、豆芽……一口下去,香脆甘甜,沁人心脾,令人胃口大开。
将一块普通的煎饼,煎出了文化的高度,让平凡的煎饼瞬间变得高大上,恐怕也只有仓廪充实的“粮仓松原”才有这个实力。
顶着我国“鱼乡”和“粮仓”两大名号的松原,仿佛一位库中有鱼、仓中有粮的富户,给人满足,令人垂涎。
“辽”与“金”相共生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造就一方文化。
在广袤的松嫩平原上,有一种神奇的树,树上竟能产盐,供人食用。
2000多年前,人们把食用这种盐的人叫做“扶余”,而扶余人建立的国家,就叫扶余国。
恰巧位于松原的古扶余国,是我国东北第一个有史可考的国家。
丰富的资源和独特的地理位置,让松原自古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
公元1113年,女真和契丹在这里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女真首领完颜阿骨打率军打败了契丹,便在扶余竖立了一块碑,详述功绩。
这块碑便是如今的国家级文物——大金得胜陀颂碑。
松原文化是丰富而包容的,如果说“大金得胜陀颂碑”见证了女真的英勇,那么“春捺钵遗址”和“郭尔罗斯王府”,则是契丹和蒙古族在这片土地上辉煌的见证。
契丹自古就是游牧民族,人民逐水草而居,而“捺钵”则是契丹帝王的行宫。
古人有诗曰:
“行营到处即为家,一卓穹庐数乘车。 千里山川无土著,四时畋猎是生涯。”
契丹建国大辽后,帝王在不同的季节,会住在不同的捺钵中,这也就形成了“春蒐、夏苗、秋狄、冬狩”为主要功能的“四季捺钵”。
住在春捺钵中时,帝王会去钓鱼、捕天鹅。
当第一尾鱼跃出湖面、第一只天鹅落入网中,“头鱼宴”、“头鹅宴”便盛大开启。
如今的辽帝行宫,只剩下考古学家在松原发掘出的“春捺钵遗址群”。
看着遗址中成百上千的“土台”和各种瓷器、瓦片,你会对契丹文化、游牧民族有更深的认识。
而当你徜徉于查干湖畔的郭尔罗斯王府,则会深深震撼于蒙古文化的博大精深。
郭尔罗斯王府被称为“朔北花园”,六进六出的王府是蒙古封建王公贵族的大花园。
布局严谨、雕梁画栋的王府,掩映在绿树丛中,它是游牧民族从四海为家走向定居的最好见证。
千百年来,在战争和商贸的促进下,汉族同女真、契丹、蒙古等少数民族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
逐渐形成了以汉文化为主,融合了多民族文化的独特松原文化。
多文化融合共生的松原,仿佛一位中国版混血儿,时尚神秘中自带丰富的文化内涵,让人忍不住驻足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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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于松花江畔,听悠扬的马头琴声在耳边响起,江风拂面间,松原迎面走来。
它仿佛一位英武不凡的翩翩少年,举手投足间自带东北的粗犷,又兼具江南水乡的柔情;
它像一位豪爽的富豪,仓里堆满了粮食,湖里是肥硕的游鱼;
它又像一位我国土生土长的“混血儿”,融合了多民族血统的松原,传统又时尚。
它稳居于风水宝地,静静地观沧海、享美食,淡然之中又不乏洋溢的热情。
这样的松原,岂能不令人羡慕又惦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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