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预测都是以今天的一个数字为基础,乘以一个关于明天故事的系数。
对于投资中的估值、经济前景、政治预测,都遵循这个方式。二战即将结束时,美、英、俄三巨头在雅尔塔召开了秘密首脑会议,制定了战后世界新秩序和列强利益分配问题。时任美国总统的富兰克林·罗斯福被,一名记者问他,第二次世界大战即将结束时的雅尔塔会议谈判是否为欧洲的永久和平奠定了基础。罗斯福说:“如果你能告诉我2057年你的后代是谁,我就能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展望未来,只要人类相信这类事情。”在雅尔塔敲定的协议是那个时候大家所知道的。它们能坚持多久,能坚持多少,有什么会阻碍它们,这些都是人们在不同程度、不同维度上相信并讲述的故事。我们今天知道的数字无疑是真实和经过验证的。但困难的是,算式中的故事系数是由每个人相信未来会发生什么或最符合逻辑的事情驱动的。我们都知道,现在的数字是客观的,但是对于未来判断的故事却是非常主观的。因此,这就是预测遇到的麻烦。在评估一家公司时,当前的收入/现金流/利润是我们已知的数字,而在这些数字基础上的市盈率或其他估值的倍数则是一个关于未来增长的故事。而这个增长故事中的数字是多少,每个人都不同。经济趋势的预测也是如此。我们的确会基于很多数据进行预测。然而,预测讲的是明天的故事,讲述的是“我“认为明天的故事是什么,以及”我“认为人们接下来会怎么做。那么,这些数据最后都没有多大意义。这个道理可能很明显。但如果去看问预测的人,是否认为他们所做的大部分事情都是讲故事,更可能得到一个白眼。对一些预测者而言,当以数据为基础进行预测时,他们认为自己是“客观“的,而不是讲故事。当然有人利用历史数据来假设一种趋势会继续下去,但在事物不断变化的世界里,我们更可能会找到自己想相信的故事。比如,数据证明一个资产的泡沫或低估值总会恢复到正常状态,但泡沫或者熊市的趋势持续时间往往比人们想象的要长,因为人们相信了自己讲的或接受的故事。利德尔·哈特在《我们为什么不从历史中学习?》一书中写道:没有想象力和直觉的帮助,就无法解读历史。证据的绝对数量是如此之多,以至于选择是不可避免的。有选择的地方就有艺术。那些阅读历史的人进行有倾向的寻找,来证明他们的个人观点是对的。他们捍卫忠诚。他们读书的目的是肯定或攻击。他们抗拒与自己有不同观点的真相,因为每个人都想站在天使的一边。并不是我们不应该预测,或者预测是坏事。只是,需要知道预测的局限性,这意味着我们所有人都应该记住预测中的问题。事实X 故事,结果总会小于真正的事实。所有的预测都不会100%准确。更重要的是,但如果你接受这个预测,它总是会把你推向犯错的空间和获得意外。最有说服力的故事是你想相信的,或者是以你亲身经历为基础的延申。这也是为什么预测这么困难。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很容易在投资中陷入确认偏差的缺陷。当市场上的资金更加充裕时,方程式中故事的一面会变得更加强大。当短期业绩没有与利率竞争注意力时,公司的大部分估值都来自于它未来可能实现的目标。当然,这只是一个故事。人们可以想出一些疯狂的故事。同样的,如果市场在紧缩或不好的环境,再好听、真实的故事也没办法打动人。投资者更愿意接受更加悲观的故事。这个故事就会让投资者眼中公司的估值严重下滑。最终,你会发现,这些都是自己心中故事的不同,与最终的事实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