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之下，律所没得选

本文编译自ALM Law.Com《Gen AI Adoption Is Taking Off. Law Firms Are Finally Ready》，并综合了彭博社《Law Firms Aren’t Behind the Generative AI Adoption Curve—Yet》部分内容以及国内律师行业相关资讯。

自2022年年底ChatGPT横空出世，生成式AI浪潮汹汹而来，席卷各行各业。

在这波浪潮中，律师——这个向来以保守谨慎著称、甚至被称为“勒德分子”^[1]的群体——似乎走在了时代前列。在有效使用AI工具方面，律师事务所在整个经济领域中并不落后。

世界各地的律师事务所都在摩拳擦掌，试图抓住生成式AI所带来的时代机遇。

根据美国人口普查局今年2月公布的数据，包括律所在内的专业服务公司更有可能充分利用AI，13.1%的此类公司表示他们已经使用AI工具来生产商品或提供服务；还有16.1%的公司表示他们会在未来6个月内使用AI来进行生产活动。^[2]

就在上个月，瑞生、佳利、欧华和礼德这四家全球顶尖的律师事务所先后宣布，聘请具备AI专业知识的技术专家来担任数据科学家或机器学习工程师。律所设置这些以前压根不存在的岗位，是为了弥合律师和技术人员之间的语言障碍。此外，摩根路易斯与汤森路透展开合作，招聘人工智能和创新部门主管。

律所在AI赛道的抢滩布局，正愈演愈烈，且范围不仅仅局限在美国。

5月29日，加拿大律师事务所Borden Ladner Gervais任命首席AI官，负责领导律所的AI战略。这是加拿大法律行业首家设置这一岗位的律所。

同样是在5月末，西班牙顶尖律所Garrigues宣布与微软合作，开发自家律所的生成式AI平台。

5月初，全球法律咨询公司 Maples Group在爱尔兰的Maples and Calder任命了一位创新主管，负责与律师及客户合作，引导和应用AI技术。

在墨西哥，Von Wobeser y Sierra律所推出了一款大语言模型机器人，供内部使用。

澳大利亚“Big Six”之一的Allens律所则开发了自己的生成式AI工具，供律所内部使用。此外，该所还在继续探索更多的方法，将其多年来积累的庞大数据库和不断发展的生成式AI技术结合起来。

视线拉回国内，各家律所也都在紧锣密鼓地布局AI。今年5月，君合将一款AI工具整合进律所工作流程，以提升律师在法律尽职调查工作的效率和质量；4月，广西创想律师事务所宣布要打造中国第一家智能AI中台律所；去年12月，广东卓建律所正式揭牌“人工智能实验室”，这是全国首个律所主导的AI实验室；而盈科最近几年则一直着力推广其“AI律所智能空间站”……

法律行业向来传统保守、规避风险，并不乐于接受变革。AI之所以能在行业内掀起浪潮，最现实的原因是，律所没得选。

律师事务所依赖的主要客源——企业法务部门以及总法律顾问，正越来越多地采用AI工具来进行法律研究、起草合同、创建摘要、分析现有文件并确定风险等等，这些工作以往都是交给外部律所律师来完成的。

合适的工具再加上经过培训的内部法务工作人员，企业就可以更高效、更低成本地完成相关法务工作。当一个企业法务在AI的帮助下只用原先一半的时间就能完成工作时，谁还愿意付高昂的小时费来请外部律所律师？

德勤法律（Deloitte legal）全球负责人理查德•潘特(Richard Punt)表示，当企业对AI工具好奇时，往往会把法务部门当作试验田。

“有相当一部分对AI感兴趣的企业说，‘我们能不能找一些后勤部门来实践下？’”潘特说，“令人惊讶的是，法律部门常常是他们想要进行实践的领域。你会看到法律部门在公司内部排在前列。”

律商联讯（LexisNexis）亚太地区负责人格雷格•迪卡森(Greg Dickason)最近表示，一项针对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律师行业的调查报告发现，相较于大型律师事务所，企业内部法务采用生成式AI的速度更快，近60%的企业内部律师正以各种方式使用AI工具来完成工作任务，而大型律师事务所的这一比例为40%。

以AI席卷各行各业的势头，这个比例还将继续上升。但就目前而言，律所应用AI还存在一些阻力，比如保守谨慎的经营惯性，还比如，律所依赖小时费率的商业模式。

计时收费的初级律师能给律师事务所带来巨额利润，如果他们的工作被AI替代，那律所的利润将大受影响。

那AI会终结律所的计时收费制度吗？至少暂时不会，但律所需要改变其人员配置和收费模式，为更多的替代性收费安排做好准备。因为律所的竞争对手将不仅仅是同行，还有使用AI工具的企业法务部门和替代性法律服务提供商。

当然，律所也许会辩称，他们律师提供的服务质量更高。如果能以相同的价格交付法律服务，这一点无疑是律所的一大优势。而要想把价格压下来，律所就需要AI工具以及更多掌握AI技能的律师。

高盛去年的一份调研报告称，44%的法律任务可以由AI来完成；法律行业猎头公司Shelton & Steele的CEO则多次向律所领导人证明，生成式AI将为客户节省20%或更多的法律成本；普华永道最近的一份报告则显示，在美国需要人工智能技能的律师职位空缺可以带来49%的工资溢价，而在英国则可以获得27%的工资溢价。

行业内的领先者显然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德杰律所表示，截至2023年底，他们已经培训了330多名律师和业务专业人员来有效使用AI；欧华律所则称他们的AI和数据团队有100名员工，在全球范围内与律师和客户合作；礼德和奥睿这两家律所则将律师掌握AI技能的情况与合伙人晋升指标关联，以鼓励年轻律师学习和掌握AI 技能。还有许许多多的律所在采取类似举措来推动AI应用布局。

很显然，生成式AI浪潮之下，律所及其客户都面临着风险。他们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拐点。在国际律师协会最近的一次会议上，中美洲一家律所的合伙人如是说道：“如果你没有使用人工智能，你将被留在过去。”

本文作者

报名方式： 下图智合特邀专场海报申请报名，审核通过即可到场参加。

参考资料

关注智合

和百万法律人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