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哭着逃离工厂的男孩,为何要拼命重返?
据智联招聘发布《2023雇佣关系趋势报告——新动能驱动下的新职场》显示:在投向工业自动化行业的跨行业求职者中,16至25岁的求职者比例在过去三年间从21%提升到31%,工作经验在3年以下的求职者占比从5.9%提升到25.2%。
我们不禁要问,原本让年轻人“闻之色变”的工厂为何重拾了吸引力?工厂究竟发生了哪些变化?在进入工厂之后,年轻人又能收获什么?
从逃离到涌入,
年轻人拥有了职业新选择?
“当时心理防线崩溃了,说什么也不干了,让我爸第二天就送我回家。”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厂打工的经历,邵迪至今心有余悸。17岁时,因学习成绩不佳,邵迪选择离开学校,随父母南下打工。他们打工的地方是家只有几名工人的私人作坊,邵迪的工作是剪线头,工资计件,一件两毛钱。劣质衬衫扣眼上的线头像缠在吸尘器滚轮上的头发一样让人恼火,多且乱。
干了没几天,来了一批大货,堆在厂房里顶到天花板。邵迪从早上八点干到晚上12点,但干的工作却如同在碗里泡久了的拉面,越干越多。那一刻,邵迪绝望了。他要立刻离开这里,回学校上学。他当时有一种类似“今亡死,举大计亦死”的心态,“与其在这里痛苦,不如回学校再试一次。”
剪不完的线头,让邵迪心态失衡
重返学校的邵迪很争气,经过几番努力,邵迪逆袭考上了大学,学习信息工程专业。到毕业时,本专业的同学大多只有两条出路,一条是考公、考编,进入体制,一条是进入工厂,专业对口。邵迪更渴望后者,在他看来,现在智能制造业的工厂不论是工作环境、工作待遇还是工作前景都十分可观。他的目标是联想集团合肥产业基地(以下简称“联宝”),当地最具规模的智能制造工厂。
不过想要拿到offer并不容易。“像联宝这样的大厂,一般不会来我们这样的三四线城市的本科院校做宣讲,我这样的普通本科院校的毕业生也不太占优势。”在邵迪的竞争者中,不乏更好的院校的本科生甚至研究生,竞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为此,邵迪和室友特地赶到合肥,经过几轮面试,室友不幸败北,但邵迪幸运地从几十名求职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一名技术员。这让邵迪喜出望外。
从刻不容缓地逃离工厂,到“削尖脑袋”想要进入工厂,邵迪的经历颇有些戏剧性,但这种戏剧性背后是广泛的趋势。如今,正在有越来越多像邵迪这样拥有较高学历的年轻人涌入工厂,开启实现自身价值的遥遥征途。
邵迪
从粗放到智能,
工厂正在如何进化?
2024新年伊始,邵迪出差到兄弟单位,刚刚落成的联想天津创新产业园(以下简称:联想天津工厂)。如果站在这座工厂的大门外,你几乎意识不到这是一座工厂,反而更像一片写字楼。而当你走入其中,会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一个个整齐的办公室、会议室、茶水间,与北京后厂村写字楼无异。但当你走到走廊的尽头,穿过安检门,更多的惊讶正在等着你。一条条高度自动化的生产线开始出现,工人们穿着整齐的蓝色和灰色工服,若干机械臂从他们身旁伸展出来,在电流低沉的蜂鸣声中,极简风格的制造设备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LED灯带,几乎让人分不清那究竟是指示灯还是氛围灯。如果你玩过电子游戏《赛博朋克2077》,你一定会觉得这里似曾相识。
宛如赛博世界的现代工厂
工作环境巨变是产业升级的投射,这种升级也在工厂中创造了新的岗位物种。邵迪的工作,并非我们想象中那样擎着螺丝刀埋头苦干。从进厂开始,邵迪从技术员一路晋升,组长、班长、工程师,一直到现在的生产规划主管。他现在的工作,是对全厂日产能10万单25条生产线进行整体规划,用最小的成本满足最大的生产任务,从日规划、周规划,到月规划、年规划,企业如何降本增效,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邵迪的工作。有时候,他的一个微小的规划决定,就有可能为全厂节省10万元的成本。
“生产规划上的问题,厂长经常会让同事直接来找我。每到这种时候,就是我的价值感最强的时候。”邵迪这样说。
过去,传统制造业需要大量体力劳动,固化的生产单元也造成了去技术化的现象,拧螺丝的工人只会拧螺丝,贴胶带的工人只会贴胶带。而现在智能机器正在不断取代传统劳动,对人机结合的需求越来越高。由此,对于工厂中的工作人员有了更高的要求,他们不仅要对生产全流程具有大局观,还要具有管理和统筹能力,更要有跨学科的教育背景。如果说,过去的工厂是一个金字塔形结构的话,那么现在的工厂则更像一个橄榄,有越来越多像邵迪一样的高级技术人才正在填补新的缺口。
这些在工厂中工作的高级技术人才,正在成为一个崭新的、不断扩大的、有别于以往“蓝领”“白领”和“金领”的新群体,社会学家们将之称为“紫领”。
如今,邵迪也成为了“紫领”群体中的一员
清华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严飞认为:“‘紫领’是‘蓝领’‘白领’‘金领’的混合体,既具有‘蓝领’的动手操作能力,又拥有‘白领’的管理创新能力,还具有‘金领’较高的知识结构、公关能力、团队协调能力、社会关系资源等综合素质。”当然,除了工作本身的社会价值之外,收入也是衡量一份工作好坏的标准之一。如今,邵迪已经拿到了在同学中还不错的薪水,结婚生子并买了自己的房子。收入和价值感的双重满足,让他心满意足。
从沿海地区的服装作坊,到智能制造业的智慧工厂,从修线头的小工到高技术的“紫领”,虽然它/他们都被统称为工厂和工人,但早已换了人间。邵迪的故事,就像一个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微缩景观,也解释了为何会有越来越多优秀的年轻人涌入工厂。中国经济的发展推动了制造业的转型升级,产业升级又改变了工人们的工作环境、工作状态和工作价值,催生了对高水平人才的新需求,全新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最终重塑了工人的价值。“紫领”群体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成为时代浪潮的新产物。
历史的进程、产业的升级和个人的命运被交织在一起,既波澜壮阔又真切实际。
从“空心化白领”到“进击的工人”,工厂的吸引力究竟在哪?
尽管在社会学家眼中,“紫领”群体是当下稀缺、珍贵、有价值的人才,但许多普通人对工厂和工人的理解依旧存在滞后性,“紫领”群体的价值和意义急需被更广泛的人们认知和接纳。
00后女生李琪,在本科毕业后,学习统计学的她在求职之路上始终有些迷茫。一方面她学统计学出身,大数据分析方向的工作与她的专业更为对口。另一方面,自幼好动的她又不想把自己困在办公室的格子间里。后来,李琪的一位室友去了家乡的化工厂,她的选择为李琪打开了思路,不想做白领,是否可以去工厂里试试?对工厂的印象,非理工专业的李琪一方面来自母亲曾工作过的旧式皮革厂,那里混乱、嘈杂。一方面来自短视频平台,“传送的皮带一直在转,人们就摁一个插排,灯亮了,就继续下一个。”
大学毕业时的李琪
不久之后,她看到了联想天津工厂的招聘信息,招聘生产线班长,她决定试试。李琪回忆说:“当时身边许多人确实对进厂工作有些负面印象,大家对现在的工厂没有太多了解,但我的性格就是什么都不怕。我想反正先试试,就算试错了也没什么。”
2022年7月,李琪毕业后进入联想,被纳入为联想“紫领工程”中潜龙计划的一员。据人力资源相关的员工介绍,这个计划共招了60位左右的应届生,主要通过异地工厂实习帮助其迅速从校园人完成到智造人的转变。李琪先被派往成都的工厂进行专业技能的培训,内容大致是若干零件如何在生产线上被组装成一电脑。那些高度自动化的产线,颠覆了李琪对工厂的既有印象,这让她对这份工作有了一丝期待, “我妈妈以前在服装厂和皮革厂都工作过,也去过短视频平台上看到的那种流水线,对流水线的印象就是嘈杂的、杂乱的,来到联想以后就觉得是自己片面了,感觉特别的惊讶,因为非常的整洁,现场非常有序,完全和印象中不一样,有严格的安全检查环节,也有非常多的自动化设备,现场会有专门的保洁阿姨清理,人员的素质也都很高,会管理好自己范围内的物品及卫生。”
培训结束后,李琪成为一名生产线班长。刚刚进入岗位不久,因为疫情原因,很多巡视组长被隔离在家,领导让还是班长的李琪,担任起了测试组组长的工作,算是光速晋升。不过挑战接踵而至,管理向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对一位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来说。
工作中的李琪
李琪首先要做的,是让同事们信服自己,需要让他们知道,你们会的工作我也会,甚至我能做得更好。一有闲暇,李琪就会去装卸、包装组跟着老师傅学习不同岗位的技术,她最喜欢为台式机面板打螺丝,很解压,在李琪看来,“打螺丝”并没有什么不好,反而看着零部件一点一点组装成一台正常运行的整机,会让她有几分成就感。
在技术上熟练之后,李琪开始学习管理上的技巧,她渐渐学会了该温和时温和,该严厉时严厉。当同事的操作中遇到困难时,她会耐心地手把手示范,而在同事的态度出现问题时,李琪则会毫不犹豫地“发火”。
工厂是一个流程严密的地方,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很可能“株连”整条生产线。有位很年轻的同事,他在扫描时经常会漏扫,漏扫得太多就会造成产线混乱。在漏扫三次后,李琪当着所有人的面跟他发了火,有点杀鸡儆猴的意思。当然除了发火,还要恩威并施,“我凶人挺狠的,有时候只有这样他才能改正。但不能只凶一下,之后他做好了,还要记得去夸奖。”在工厂里,年仅23岁的李琪在专业技能、统筹能力之外,还练就了她老练的一面。
如果说求职时,李琪对工厂中的工作还略有顾虑的话,那么现在李琪则早已抛弃了之前的刻板印象。在李琪看来,工厂的工作充满着挑战与技术含量,并且充满机遇,“领导总在给我机会,让我向更高的岗位进发,在这样一家工厂中,只要你肯努力,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机会。”
在工厂,李琪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更多可能性
李琪的经历说明了一种当下年轻人就业的推拉效应。一方面,如今大学毕业生就业形势严峻,并且出现了白领空心化的现象,许多白领虽然坐在办公室中,但实际的工作价值、成长潜力和晋升机会都少得可怜。就像黄灯在小说《我的二本学生》中所描述的那样:“作为二本学生,他们踏进校门,就无师自通地找准了自己的定位,没有太多野心,也从未将自己归入精英的行列,他们安于普通的命运,也接纳普通的工作,内心所持有的念想,无非是来自父母期待的一份过得去的工作。毕业以后,他们大多留在国内、基层的一些普通单位,毫无意外地从事一些平常的工作。”另一方面,工厂中的“紫领”群体却能够获得丰富的职业培训、个人成长空间、相对稳定的收入和成就感。
严飞认为:“毕业生就业难已经成为一种共同的焦虑。而工厂的吸引力正在于,在一推一拉的双重作用下,在智能制造业中成为‘紫领’群体,已经成为考编、考公、考研之后,缓解就业压力,解决当下‘蓝领’‘白领’供需错配、就业结构性矛盾突出的又一个重要的泄压阀,让智能制造业中的‘紫领‘群体慢慢成为毕业生求职的重要选择、途径和渠道。”
因此,如今的工厂已经不再是过去令人“谈之色变”的地方,而是变成了一片已经敞开怀抱的就业新蓝海。
从“操作工”到“课长”,
普通人如何改变命运?
除了像邵迪、李琪这样本科毕业生进入工厂的“高起点”求职者,许多专科甚至职校毕业的基层“蓝领”,也在制造业领域找到了自己向上攀登的出路。
专科院校毕业的汪全斌在刚刚进入社会时做过许多工作,在4、5年的时间里,房产中介、电器销售,总是不得其法,“我表达能力一般,这些工作干来干去也没干出个名堂。”
后来为了谋求稳定,汪全斌进入工厂,成为博大精密工厂的一名一线操作工。刚进厂时,汪全斌颇有些落差感,专科毕业,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几年,结果一切从零开始,这让汪全斌从进厂开始,就一直在寻找改变命运的机会。
汪全斌
他所寻觅的机会很快到来。当时联想集团上下游供应链模具制造方面的人才紧缺,于是联宝响应集团“紫领工程”的号召,拉上了几家供应商,在合肥一起建起了首个覆盖上游供应链的技能人才培养基地,取名“弦歌工坊”。这其中倒有些“众筹”的意味:联宝负责人力和师资培训资源,另有供应商提供了场地用作教室,还有些拿出了硬件设备用来教学。工坊面向供应商工厂招生,设立模具和自动化两大专业,通过定制化培养提升人员的技能和创新能力,为工人提供免费的带薪培训。作为联想上游企业博大精密的一员,汪全斌也有幸通过面试被纳入其中,开始了为期一年的“再学习”。
在培训过程中,第一个难题是专业知识的学习。汪全斌回忆说:“专业知识学习起来比较困难,在临近考试的时间里,每天早上我都会到学校门口背书,晚自习小组讨论一天的难点和总结问题点,毕竟基础较为薄弱,但是有压力才会有前进动力。”虽然困难不少,但汪全斌也收获颇丰。“除了充实理论知识,学校也安排我们到上市公司春秋集团、胜利精密、英力电子等模具第一现场跟着带教师傅学习操作机床设备,为今后回到工作岗位奠定基础。”
除了在业务层面刻苦学习,汪全斌还借着这个机会,颇有远见地锻炼起自己的管理能力。在学习过程中,汪全斌毛遂自荐,竞选成为学习班的班长,负责班内的日常管理工作。
“弦歌工坊”的上课日常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在弦歌学习期间,汪全斌成绩稳定保持在前3名。加之在担任班长期间对于管理能力的锻炼,从“弦歌工坊”毕业后,在学校的举荐和公司领导的信任下,汪全斌由制程工程师提升为车间课长。作为车间管理者,他深知自身所承担的重任。带着从弦歌联宝研发、采购和质量老师们身上习得的好的习惯与品质,他开始反思如何让部门运营更加顺利,降低成本,提高效率和良率。
再之后,他接触了更多的部门管理的核心内容,参与了部门和公司重大决定的讨论,个人能力不断提升,如今汪全斌已经成为车间课长,管理这10个班,300多名员工。
现在每天,汪全斌每天会花3~4个小时,处理手机里的上万条工作信息,花2个小时开会,再花3~4个小时在车间巡视,解决突发状况。从一线操作工到车间课长,从“蓝领”到“紫领”,汪全斌的故事背后,是“紫领”群体为基层工人带来了巨大上升潜力和穿透性。
在一篇名为《“紫领”——推动稳就业的新出口》的文章中,严飞这样写道:“类似于联想集团‘紫领工程’所培养的既具有管理创新能力,又熟悉制造流程且具有动手操作能力的‘新IT人才’,将会成为智能化转型背景下的主力军。”
稳步运行的工厂,正在为这个社会提供源源不断的人才支持
在严飞看来,“紫领”群体具有多重穿透性。对于企业来说,它穿透了产业结构,扭转了组织内卷;而对于个体来说,它不仅穿透了工作时间和工作空间的限制,补足了全球化的劳动分工体系,更实现了社会阶层穿透,通过企业内部的培训、培养,晋升激励等方式,让广大的“蓝领”群体有机会成为“紫领”,甚至在未来成为“金领”。
简而言之,“紫领”群体就像一座为“蓝领”群体构筑的人生进阶的桥梁,为像汪全斌这样勤奋的普通人,提供了一个在工厂中改变命运的机会。
工厂的“繁花时代”
在我们讨论“紫领”群体时,一个显著的问题不容忽视:中国的技术人才缺口由来已久,在15年前便已成为媒体上讨论的热点。根据教育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工业和信息化部印发的《制造业人才发展规划指南》统计,2022年中国智能制造业数字人才缺口约430万人,人才供应与需求比率为1: 2.2。预计到2025年,行业数字人才缺达550万人,人才供需比为1: 2.6。
智能制造领域人才缺口的背后,是中国工厂、中国工人的变迁缩影。严飞指出,中国工人的价值判断标准曾出现过几次变化阶段。第一个阶段是90年代国有工厂改制之前,那时的工人就像电影《列宁在十月》中一样豪迈。在许多人的回忆中,80、90年代,能够进入国有工厂工作,是一件十分值得光荣的事。这个阶段,是中国工厂的“黄金时代”。
随后,随着国有企业改制,下岗潮出现,铁饭碗被打破,工人的薪资待遇和工作稳定性在市场化的浪潮下开始不断下滑,在公共舆情层面上,对于进厂打工也出现了负面评价甚至污名化。中国制造业进入了自己的“黑铁时代”。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智能制造业开始雄起,“紫领”群体应运而生,它的工作难度、工作价值、薪资收入、个人成长和工作稳定性都得到了大幅提升。尽管社会舆论还在转变的过程当中,但智能制造业的工厂已经通过“紫领”群体的中产化重构了它自身的价值。我们可以将当下,称为工厂的“繁花时代”,各种教育背景、专业背景、能力特点不同的年轻人,都可能在工厂中找到自己的机会,像繁花一样各自伸展,开枝散叶。
工厂的“繁花时代”正在到来
在严飞看来,“紫领”群体的出现和兴起是一个各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首先在政策层面,从中国制造到中国智造,是我们向新型工业化转型的主流趋势和发展方向,培养高级技术人才已经是十分清晰的政策重点。另外是产业链的全链条布局能力,已经有机地形成一个自动化的系统集成及生产线的集成。以及企业需要有国际化的事业,能够始终让自己不断升级换代,保持在国际的先进水平。”
由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中明确提出,到2025年技能型社会建设全面推进,到2035年技能型社会基本建成的目标。在政策引导之外,在微观层面,以联想为代表的拥有先进生产方式、管理能力、远见和国际化视野的企业,也通过人才升级、人才引进、人才培养等方式,在微观中找到了产业升级的抓手,为“紫领”群体的出现和扩大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
而在个人层面,对于求职者来说,制造业进入“繁花时代”显然是一种良性的进化。在就业形势紧张,白领空心化等问题日益显著的今天,“紫领”群体的出现不仅让他们收获了新的职业通道,更为他们让他们在不确定的时代中,找到了可以稳定上升的,能够获得快乐、价值感和个人成长的新赛道。
汪全斌一直想向更多的人说两句话,他想告诉那些想要进入工厂工作的人们,只要你做好了准备,工厂中总是有着无限的机会。同时,他还想告诉更多工厂之外的人们,今天的工人群体,其实是一群值得被尊重、值得被关注、值得被扩大的可爱的人。
#关于工厂,你有哪些回忆涌上心头?#
是小时候跟随父母一起踏入工厂,轰隆隆的机鸣声?还是那年潮湿闷热的夏天,你在工厂里打暑假工时那个漫长的下午?抑或是你在产线上所看到的机器与人协同,赛博朋克般的未来感?
无论怎样,智能化时代浪潮正在不断涌动,这次我们发起了一个 #那些关于工厂的记忆# 征集,这些记忆,可能是时代列车向前飞驰的印迹,也可能是关于人和机器如何共生的思考……
欢迎您在评论区分享您#那些关于工厂的记忆#,或者点击【阅读原文】分享您与工厂的照片。我们将在其中选出优秀的留言或照片,并送上精美礼品。期待您的参与~
↙ 点击阅读原文,参与互动征集
策划丨三联.CREATIVE
微信编辑丨李雨旋
作者丨morlee
设计排版丨零水
图片来源丨受访者、联想“我们这一刻”摄影计划
*文章版权归《三联生活周刊》所有
欢迎转发到朋友圈,转载请联系后台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