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记者 闫俊文 编辑/李薇
来源/中国企业家杂志
导语：停播逾两年，但薇娅的淘宝账号粉丝数量比李佳琦还多600多万。自从2021年12月被“封杀”之后，“淘宝直播一姐”薇娅一直消失在公众视野。不过，一些迹象显示，薇娅在缓慢“复出”。2023年9月7日，薇娅38岁生日当天，她在一个名为“谦寻-海锋”的微信视频号账号开始更新内容，首条视频的主题是“一起过的第20个生日”，获得4800个转发以及1100条留言。薇娅的老公董海锋留言：“谢谢大家。”“谦寻-海锋”最新一条视频发表于1月11日，视频背景音乐为《归去来兮》，“愿乘风归去来兮......我依然在等你”。截至目前，“谦寻-海锋”已经更新13条视频，其中包括8条原创视频。我们注意到，“谦寻-海锋”视频号内容也同步在抖音账号“海锋”上，该抖音账号在2022年9月就开始更新作品，内容以薇娅的家庭生活动态为主，目前该账号有20万粉丝。薇娅消失的两年，互联网几乎抹去了她的所有踪迹。淘宝直播冻结了她的账号，并清除了所有内容，微信公众号“薇娅惊喜社”更新定格在2021年12月19日，薇娅的抖音、微博等账号均被封禁。薇娅还未解散她数量庞大的粉丝群，在“薇娅的女人”微信群，虽然两年没有带货消息更新，几乎被人遗忘，不过一旦有人乱发广告或者游戏链接，薇娅小助手就会跳出来发言：“亲爱的们，为了维护群内友好环境，禁止任何形式的广告。”此外，我们证实，薇娅的淘宝直播账号没有完全消失，它一直以“akalil-v”的名字留在粉丝的关注列表里，账号的认证简介是：平面模特，服装搭配师。目前，该账号仍拥有8900万粉丝，比李佳琦的8279万粉丝数量还要多。
来源：薇娅的淘宝直播账号截图
关于薇娅的动态，我们求证谦寻，截至发稿，对方尚无回复。杭州电商圈一位资深人士对此向我们分析，薇娅没必要复出，复出带来的问题一堆，“现在已经不是直播电商的时代，风口已过，复出意义不大”。现在，就连李佳琦的声势也不复以往，屡次陷入争议风波，流量的新中心是董宇辉、小杨哥，平台不断朝着抖音聚集和强化，淘宝至今也没有捧出第二个薇娅。
01 低调做人
曾经，薇娅和李佳琦并称为淘宝直播的“一姐”和“一哥”。2021年“双11”，薇娅首日成交额为82亿元，李佳琦则超过100亿元，他们当时是当之无愧的淘宝超级头部主播。2021年12月，薇娅被国家有关部门追缴并处罚13.41亿元，由此，主播薇娅隐身，成为幕后操盘者。薇娅隐退之后，她背后的公司谦寻在淘宝直播上线了“蜜蜂惊喜社”，目前拥有超过1000万粉丝。此后，谦寻还上线了“蜜蜂心愿社”“蜜蜂欢乐社”。薇娅的助播琦儿去了抖音，目前拥有680万粉丝。2023年2月，谦寻旗下“海豚惊喜社”亮相抖音，并开启直播带货，它目前拥有190万粉丝。这些账号的直播风格、话术与直播品类，复刻了薇娅，但并没有复现薇娅的辉煌，他们全年加起来的销售额，可能还不如薇娅巅峰时期一天的销售额。直播带货已经不是薇娅最优先级的事情，她有不少选择，可以对直播电商行业施加影响。2023年8月，一些细心的小红书网友发现，一个名为“哆啦不懂A梦”的账号出现在小红书，该账号披露了薇娅的诸多动态，从中可以看出，薇娅走上了“时尚风”，每条动态都显示不同的衣服穿搭，引发粉丝追捧。但不久后这个账号便消失了。
薇娅在“谦寻-海锋”视频号里更新的内容。来源：谦寻-海锋视频号
在“谦寻-海锋”视频号里，薇娅也以不同的服装穿搭出现在视频中，有不少粉丝留言求服饰的同款。1月11日的视频中，薇娅穿着一件中式对襟上衣出镜，一位疑似蜜蜂惊喜社的员工留言：“姐姐同款衣服，15号蜜蜂惊喜社直播间服饰节，安排一波。”服装类目是薇娅的优势品类，薇娅和老公董海锋事业起点就是在北京动物园批发市场卖服装。2017年，薇娅卖海宁皮草，卖出7000万元，一战成名，引起淘宝直播官方关注。巅峰时，曾有40个工厂为薇娅直播间供货，其中，相当比例为服装工厂。强大的供应链是薇娅商业生态的重要一环。根据媒体披露，薇娅的超级供应链基地有1万平方米，容纳数万个SKU，在2020年，有超过3000家品牌申请入驻。2020年，薇娅和谦寻搭建了选品开放平台羚客，这是一个链接MCN机构、达人和商家的SaaS平台。根据官网，羚客已经入驻了超过7万名商家，服务商品数量超过3000万。两年以来，薇娅没有复出，但她公司的主播以及供应链一直都在低调但有序运行。不过，受困于没有孵化出下一个“薇娅”，羚客的流量不稳定，不少品牌商家转向了小杨哥与东方甄选的董宇辉，对于这些品牌商家而言，新品和爆款的最佳试验场仍然在头部达人直播间。供应链的伸缩张力伴随着流量的潮汐流动，过去，薇娅是这个弄潮儿，现在，轮到了抖音里的小杨哥与东方甄选，他们现在是供应链流动的中心节点。
02 高调做事
薇娅的事业布局，已逐渐脱离了直播层面，她依托老公董海锋和谦寻集团，涉及投资、AI、品牌孵化等等。2023年5月，广东德尔玛上市，上市首日总市值67.62亿元。这家小家电企业的背后投资团队就有谦寻。2020年11月，谦寻（杭州）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董海锋斥资1.5亿元投资德尔玛。除了德尔玛，主打胶原蛋白护肤品的巨子生物也在2022年11月上市，上市前，谦寻控股旗下的谦喵资本，与高瓴资本、CPE源峰等机构，以每股20元的价格共认购巨子生物37.98%股份，总投资额73.3亿元。其中，谦寻股比不到1%。德尔玛与巨子生物的共同点是，他们都得到了薇娅直播间的流量浇灌，实现业务大爆发。谦寻也不断扩充自有品牌业务。在2021年，谦寻与谢霆锋联合创立了“锋味派”品牌，2023年“双11”，其产品“爆汁烤肠”卖出去1.5亿根。就算在2021年12月薇娅隐身之后，她和她掌控的谦寻仍旧在扩展商业生态，不断扩张。2023年5月，谦寻成立了一家名为杭州谦语智能科技的AI数字人公司，这是谦寻与南京一家AI独角兽公司“硅基智能”合资成立的。硅基智能成立于2017年，曾获得红杉、腾讯、招商银行、国新央企等在内的多轮融资，生产了近150万个数字人。薇娅正着力将谦寻打造成一个“数字化、平台化、国际化”的科技公司。目前，AI数字人直播服务已经成为谦寻的业务板块之一，提供AI数字人直播系统和AI数字人直播运营教学与培训等支持。由此可见，薇娅直播电商的故事并没有结束，只不过她不单单着眼于主播这一层面了。2023年4月，据杭州市规划和自然资源局网站公告，谦寻控股以2206万元的价格，拿下杭州滨江区一块占地1.6万平方米的工业用地，计划投资3亿元，打造为“新零售电商直播产业基地”项目。这块地周围环绕着阿里巴巴、网易、海康威视等大公司，辛巴、无忧传媒、雪梨所在的宸帆电商等直播行业头部公司也在周边。谦寻负责人回应媒体称，之所以拿地，谦寻目前的产业园，已逐渐无法满足公司业务需求。谦寻似乎已经适应了没有薇娅的时代。在2023年9月8日，薇娅在“谦寻-海锋”账号更新了一则视频，视频标题是“在你眼中，我是谁？”其中一位粉丝留言：“做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这条留言得到了作者点赞，作者回复说“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