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情报局长访问朝鲜，朝俄联手反间谍

作者 / 林海东

朝俄互动近期颇为频繁。

朝鲜上个月往俄罗斯派了至少六个代表团——

·平壤市委责任书记金秀吉为团长的劳动党代表团

·农业科学院院长金光旭为团长的农业技术代表团

·信息产业相朱勇日为团长的国际会议代表团

·水产省副相孙成国为团长的朝俄水产共同委员会代表团

·体育省副相吴光赫为团长的体育省代表团

·社会主义爱国青年同盟中央委员会委员长文哲为团长的朝鲜青年代表团

三月份，俄罗斯往朝鲜派了至少三个代表团——

·俄联邦文化部代表团，以马林斯基剧院滨海边疆区分院为主；在平壤上演金正恩去年9月访俄时观看过的经典芭蕾舞剧、柴可夫斯基的《睡美人》，还有斯特拉文斯基的《火鸟》（朝媒汉译为《不死鸟》）。

·滨海边疆区代表团，以行政长官科热米亚科为团长；这是科热米亚科自去年12月以来第二次访朝，频率挺高，受到的接待规格也挺高（金德训再次接见）。在远东方面的合作是朝俄经贸合作的重点之一，科热米亚科长官按这个频率访朝的话，很快就会成为“朝鲜人民的老朋友”。

上述两个俄罗斯代表团访朝，以及此前的俄罗斯代表团前来，有些事先朝媒做了预告，有些没有，但基本上是从抵达、会谈、参观到回国进行全程报道。但三月访朝的第三个俄罗斯代表团却是在离开朝鲜之后才见于朝鲜报端的——3月25-27日访问平壤的俄联邦对外情报局代表团。

除此之外，近两个月还有几个进出朝鲜的俄罗斯旅游团，四月份还会有。而在科热米亚科离开平壤之后，朝鲜对外经济相尹正浩率领的朝鲜政府经济代表团也出访俄罗斯。双方互动如此频密，显示出“传统友好”应该有的样子，显示出“朝鲜外交最优先领域”的样子，也显示出“新时代朝俄关系”达到“前所未有高水平”的基本形态。接下来要看的是双方正在协调的普京访朝何时成行，以及普金会不会签署一个类似当年盟约的新条约。

普京访朝是后话，先看俄联邦对外情报局代表团（以下简称SVR团）访朝这件事。

SVR团的团长是俄联邦对外情报局局长谢尔盖·纳雷什金（上图，资料图），各位相比还记得两年前（2022.2.21）他在高官会议上被普京总统追问到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样子。朝媒对纳雷什金以及SVR团访朝的报道，其实是罕见的现象，因为纳雷什金的大多数出访是秘而不宣的。此次在其率团离朝之后才加以报道，也是这种秘而不宣的组成部分，但之所以报道出来，正如外界一些评价所说，有显示朝俄友好关系水平的宣传意义。

纳雷什金与朝鲜国家保卫相李昌大（上图，资料图）会谈；他的团员则与“国家保卫省领导干部”进行了“工作会谈”。两个层次的会谈，双方“互相通报有关围绕朝鲜半岛和俄罗斯的当前国际及地区局势的见解，并广泛认真讨论了进一步加强合作应对敌对势力变本加厉的侦探阴谋活动的工作问题”。会谈“始终在同志式的亲切和蔼气氛中举行，并就有关问题全面达成了共识”。

以上就是朝媒报道的主要内容，也只能是这些内容；唯一有点儿“实”的地方，就是双方将联手进行反间谍工作，但这其实也是双方工作的日常。

记忆所及，这大抵是2011年5月时任对外情报局局长米哈伊尔·弗拉德科夫率团访朝之后SVR代表团对朝鲜的首次公开访问。那时，金正日亲自会见了弗拉德科夫，晚宴上金正恩还收到了弗拉德科夫的赠礼，晚宴上陪同在侧的是当时的国家安全保卫部第一副部长禹东测和外务省第一副相金桂冠。当时的接待与会谈规格，比现在纳雷什金的规格要高很多。相形之下，更显出此次纳雷什金访朝是为了“工作”。

有些事情发生在纳雷什金访朝期间，未免有些巧合；这也是让我感觉此访并未显示朝俄友好关系水平那么简单。比如金与正3·25谈话刚对岸田文雄提出新条件，3·26谈话就突然翻脸掀了桌子，这事情会不会与纳雷什金与李昌大会谈、与他们属下的“工作会谈”有关？SVR是不是也属于金与正所说的“另一个渠道”之一？时间与事情的巧合，难免让人产生疑问，当然也仅仅是个问号而已，毕竟纳雷什金和李昌大管的事情不是我们所能与闻的。至于朝俄双方如何“进一步加强合作应对敌对势力变本加厉的侦探阴谋活动”，我看大概年内朝媒就会有相关报道出来，就像2017年报道中情局和国情院特工的“刺杀阴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