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权者不是天使，而是人——权力必须受限的四大理由

3月前

他凭借“公共选择理论”跻身思想大师行列，并赢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他是哈耶克政治理论最好的阐释者。杨小凯视他为一生最重要的学术伙伴。他就是詹姆斯·麦基尔·布坎南。

自有人类有国家以来，“为何、以及如何约束掌权者”，就是人类社会最古老、最重大的政治命题。在思想史上，有无数伟大思想先贤都为此倾尽心血。

而布坎南最伟大的贡献就在于，他以经济学的普适原理，揭露了最真实的政治规则。并且为个人自由、有限政府找到了更坚实的理由。站在巨人肩膀上，布坎南对有限政治原则进行了最全面、最系统的梳理。甚至可以说，他是有限政治集大成的思考者。在布坎南看来，公权力必须受限，至少有四大理由。

一、掌权者也是普通人

在东西方的政治传统中，都流行着“为国为民”“大公无私”的政治神话。比如在东方国家，从百姓到读书人都期盼着“为民请命的青天老爷”，甚至主动营造出“大公无私的仁慈君主”。

西方虽然一直有“警惕掌权者”的传统，但是在现代民主国家，人们也普遍相信“只要是选票选出来的官员，就会服务于公众福祉”。所以每当掌权者出现贪污腐败、滥权渎职，人们总是把原因归结为“道德败坏”、“用人不当”。

但是布坎南在《公共物品需求与供给》等著作中却认为：掌权者也是普通人，也有个人利益的算计；当他们在制定和实施政策时，首先是扩大自己的权势和私利，而不是关心公众福祉。

如果官僚们可以很方便地以权谋私，他们就无法拒绝腐败，甚至会主动寻求腐败，根本不会顾及国家和民生。

所以布坎南说道：只有把所有掌权者都视为流氓强盗，才能防止最糟糕的统治；如果只是一味地惩罚或者更换掌权者，而不是改变规则，那么政治失败就会成为常态。

二、政治也是一种“交易”

现代经济学诞生以来，人们开始以“交易”思维分析人类经济行为，认为所有人都在追求个人利益的最大化。然而在分析政治问题时，人们却一厢情愿地认为，政治是公共事务，所以公共决策就应该、并且能够以“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为目的。

比如在盛行集体主义政治的国家，人们常常把政治当成“站队”的游戏，追求“多数派”的胜利。但是布坎南认为，既然任何公共决策的决策者、执行者，以及后果的承担者，归根结底都是具体的个人。那么，政治也是一种“交易”。

这就是他在《同意的计算》等著作中，创建的“公共选择理论”：政客为了获得权力，会向选民兜售施政纲领，游说利益集团；人们则会根据自己的利益偏好，选择拥护某个政客或纲领；一个决策集团内部，更是充斥着或明或暗的算计和交易，只不过价码除了金钱，还有权力、荣誉等等。

布坎南借此揭露出赤裸裸的真相：一个对选民“有求必应”的统治者，照样可以为了私人利益，出卖国民利益，甚至不惜发动战争。所以他主张，为了捍卫个人自由和公共伦理，必须设置激励和约束机制，引导甚至逼迫掌权者服务于公众福祉。

三、市场失灵，政府更会失灵

市场经济，是一种崇尚个人自由、充分竞争的经济模式。但是，自由市场带来经济繁荣的同时，也饱受很多人的诟病：消费过度、贫富差距，经济崩溃等等——这就是所谓的“市场失灵”。

▲1929年美国经济大萧条威斯康辛州倒牛奶

因此“以政府干预弥补市场不足”的神话，就越来越流行。比如凯恩斯主义认为，经济危机的根源在于“市场的有效需求不足”，因此“精英政府”应该利用货币、财政、借债等必要手段来刺激消费、扩大就业；等到财政盈余的年份，再来补足经济危机时的亏空和债务。

但是布坎南在《成本与选择》中，却指出了国家干预的失败：在财政收入最高的年份，无论是民主政府还是包办政府，都没有节省开支、补足亏空，而是不断扩大消费和赤字，直到把纳税人彻底榨干，再次引发经济危机。

▲雷曼破产

他进一步发现——越是喜欢强力干预、插手民生的“有为政府”，就越容易遭遇“市场失灵”。所以说，如果市场真的会失灵，那政府更容易失灵。要想防止“市场失灵”，恰恰是要约束政府的任性胡为和财政扩张。

四、全面系统的有限政府理论

自人类有国家的那一天起，不受制约的政府公权力，给人类带来的灾祸，就远远超出了自然灾害和个人犯罪的总和。

▲焚书坑儒

几个世纪以来，洛克、孟德斯鸠、美国制宪先贤都提出了有限政府的构建思路，但这些大师们的理由和方案，多是出于保障个人权利、政府倾向作恶等理论化、抽象化的原因。

布坎南在《宪政的经济学阐释》等著作中，站在哈耶克的肩膀上，得出了更严密、更长远的宪治方案：比如他认为，有限政府就意味着，政府制定和实施的政策，必须有一套约束的规则。而宪法作为高级法，是规则的规则，是高于所有人的、恒常的规则。

他认为，有限政府不是简单的一人一票。越是涉及到生命、财产等基本人权，越需要更大比例的国民同意。因此最高层次的有限政府，其主要任务就是对规则进行选择，而不是盲目地遵循“少数服从多数”。

他认为，“一致同意”也可能导致无效率的结果。比如人类总是更青睐眼前的、有生之年的利益，所以他们可能宁愿借债消费，让后代背负债务。

而且他们可以利用一票否决，阻碍纠错改善的进程，最终导致整个社会的效率损失。他还认为，宪法原则最重要，但也最容易遭破坏。因为宪法原则比较抽象，大众很难意识到修宪的后果；更重要的是，面对垄断了资源和暴力的国家机器，公民总是无能为力。

布坎南针对有限政府，发出的一系列追问和解答，已经触及到了人类理性的边界。在当今社会，我们时刻面临着财富清零、政治剧变的风险，布坎南的政治、经济思想，不仅可以成为医治社会顽疾的良药，更可以成为个人独立思考、提升决策思维的伟大智慧。

遗憾的是，布坎南虽然在在海外久负盛名，在国内却由于种种原因，出版一直非常曲折。为此，店长荐书诚挚推荐华语界迄今最齐全的布坎南作品集（5册），感兴趣的书友，长按下图，识别图中的二维码，即可一键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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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奥派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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