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伏电站也能拯救蜜蜂
撰文 | 西里斯·瓦伦丁（Syris Valentine）
翻译 | 李承泽
如今，越来越多的地区都铺设有一块块太阳能电池板。众所周知，这些设施能够提供清洁能源，但不仅如此，它们还能以其他方式保护自然环境。比如，随着重要传粉者的数量减少，开发者便开始在太阳能电池阵列（多个太阳能电池板集合在一起形成的光伏设施）周围种植本土野花。在一项发表于《环境研究快报》（Environmental Research Letters）的研究中，研究人员历时5年发现，这种方法可以增加传粉者的数量与多样性，同时也会产生溢出效应，使附近农田受益。
2018-2022年，美国阿贡国家实验室（Argonne National Laboratory）的景观生态学家勒罗伊·J.沃尔斯顿（Leroy J. Walston）会和同事定期到明尼苏达州南部，调研那里的两个光伏电站，它们占地面积均有几万平方米。研究人员会记录野花吸引的传粉者的数量和种类，包括蜜蜂、甲虫、蝴蝶和飞蛾等，他们发现位于光伏电站附近的传粉者的数量都出现了激增——相比之下，在美国其他地方，这些传粉者的数量却在持续减少。
事实是，杀虫剂的使用、温室气体排放以及栖息地破坏，导致了大量传粉者死亡。例如，过去20年间，美国全国范围内君主斑蝶（Danaus plexippus）的数量锐减80%。
而且根据美国慈善组织生物多样性中心（Center for Biological Diversity）2017年的一份报告，在美国，近四分之一本土蜂种的生存处于危机之中，面临着越来越大的灭绝风险。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美国的生态系统和农业将遭到灾难性破坏，而北美洲75%植物物种的生存都离不开传粉者。
此外，为实现美国联邦政府的能源目标，几万平方千米的土地将用于建设光伏电站，其中80%以上的项目都计划占用农业用地。在这些光伏电站附近种植植物，或许可以拯救处于危险之中的传粉者。
沃尔斯顿和他的团队还观察到，随着太阳能电池阵列周围一枝黄花（Goldenrod）盛开，与其同名的花萤科甲虫（Goldenrod soldier beetle）纷至沓来。待其他花朵一一盛开后，各种昆虫奏响的交响乐便随之出现。其中，本土蜜蜂的数量增长最为惊人——到研究结束时，它们的数量增加了19倍。君主斑蝶的数量也有所增多，它们扇动着色彩斑驳的翅膀，穿过光伏电站。事实上，光伏电站附近的大豆田迎来了更多蜜蜂，数量是飞到远处大豆田中的两倍，使得光伏电站附近的农田收益与保护计划内土地周围的农田相当。
扎拉·道林（Zara Dowling）是一名生态学家，负责指导美国马萨诸塞州光伏发电和植物种植相结合的项目。道林表示，目前开发者在采用野花种植方面进展缓慢，因为光伏电站所有者担心野花种植会带来风险，也不确定其真实成本。但道林认为，随着激励措施和更多研究的出现与完善，不需要太多推动就能使这种做法普及开来。“据我所知，”道林说，“如果能够实现收支平衡，很多人都愿意这样做。”
这一想法在美国其他地区（如西南地区的沙漠）是否有效还有待研究。尽管如此，正如沃尔斯顿所说，至少在美国中西部地区，“如果人们在光伏电站周围种植野花，传粉者便会随之而来。”
本文选自《环球科学》4月刊“前沿”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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