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首例！54岁女病人同时移植人工心脏和猪肾

文/李健 凤凰网《CC情报局》特约撰稿员

核心提要：

54岁的终末期心衰、肾衰患者、糖尿病患者，仅有数周生命!

54岁的新泽西女病人丽莎·皮萨诺（Lisa Pisano），同时患有终末期心力衰竭和肾衰、糖尿病、结肠癌。

她最初住进纽约大学朗格尼健康中心时，医生评估她可能只有几天或者数周的生命。想要挽救患者的生命，必须先植入机械心脏泵，或者立刻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但她的肾病需要透析，且根据临床经验，使用心脏泵并同时进行透析的患者死亡率很高，因此必须保证患者可以通过肾移植手术避免透析。

但不幸的是，皮萨诺身上有某种特殊的“抗体”，如果要找到匹配的合适的人体肾源，可能需要等待数十年。据了解，美国去年只有27000人等到了人类肾脏供体，还有89,360 人正在排队等待肾脏手术。   

身陷困境的皮萨诺说： “在我被排除进行人体移植后，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要的只是过上更好的生活。”

治疗陷入僵局。在这时，美国麻省总院于3月16日创纪录地实施了一例猪肾移植，这位男性患者术后恢复良好。

纽约大学朗格尼健康中心领导该项目的医学博士罗伯特·蒙哥马利 (Robert Montgomery)认为，皮萨诺对人体组织有高水平的“有害抗体”，但对基因编辑猪器官没有抗体。对猪的基因进行编辑改造，那么患者就可以更加快速得到可耐受的肾源。同时，也可以保证患者在肾功能改善的前提下，进行人工心脏的植入。蒙哥马利博士联系了联合治疗公司，并确定可以使用并匹配一种带有胸腺的研究性基因编辑猪肾。

蒙哥马利的团队在 2021 年，曾完成了世界首例脑死亡受体的猪肾移植案例。凤凰网《CC情报局》当时曾对此进行了报道。但蒙哥马利的团队的肾脏并未植入人体，而是移植到髂内动静脉上并在体外保存，进行观察研究。此前，有多例动物实验中已证明将猪的自体胸腺移植到肾被膜下（称为胸腺肾，thymokidney）可以诱导 T 细胞耐受状态，消除细胞免疫反应，并最大限度地减少体液免疫反应。   

虽进行了一系列的准备，但蒙哥马利的团队没有等来人类第一例猪肾活体移植，被麻省总院抢了先机，但现在他们等来了一个适合创造历史的病人。

▎植入人工心脏示意图。

蒙哥马利领导的治疗团队决定采取先给皮萨诺安装人工心脏(LVAD)，再开展猪肾和猪胸腺的联合移植。这一开创性的联合手术方案，得到了求生欲心切的皮萨诺的同意。身陷困境的皮萨诺说：“我想要的只是有机会过上更好的生活，在我被排除进行人体移植后，我得知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的医生认为我可能有机会被批准接受基因编辑的猪肾，当这个机会第一次降临到我身上时，我想，‘我必须尝试一下’。”

这一方案也很快得到了 FDA 的“同情使用”的紧急许可。同情使用的标准是，对于患有严重、危及生命的疾病或状况的患者，在没有可比治疗的情况下，可以获得实验性治疗或试验的机会。美国麻省总院的首例猪肾移植手术，也得到了FDA的同情使用许可。   

美国时间4月24日，纽约大学朗格健康中心的官网宣布了这一全球首例创新性联合手术完成的细节。

医生们分两个阶段在八天内完成了这一壮举，这一移植团队由两个小组共十多名医生与护士组成。

4月4日，纽约大学格罗斯曼医学院心肺移植科团队先为皮萨诺植入了左心室辅助装置（LVAD）。这可以帮助皮萨诺的血液从左心室泵送到身体其他部位。但人工心脏移植只是确保皮萨诺可以活下来的第一步，猪肾移植成功，才可确保她不用再进行透析。装有心脏泵还要透析的患者，死亡率很高。   

8天后的4月12日，蒙哥马利博士的团队为皮萨诺进行了猪肾移植的手术，这头猪被科学家去掉了会引起免疫排斥的α-gal基因，这种基因能导致异种器官的立即或超急性排斥。移植团队还在猪的肾脏放入了猪胸腺。供体猪的胸腺负责“教育”免疫系统，通过手术将其放置在肾脏的覆盖物下，以减少排斥的可能性。

蒙哥马利博士表示，通过使用经过单一基因改造的猪，医生可更好了解基因组中某一个关键的稳定变化在异种移植成功方面所发挥的作用。由于这些猪可繁殖，因此也不需要更复杂的克隆，这是解决器官短缺问题的可持续、可扩展方案。   

这次手术，是首次将猪源胸腺肾移植到人体。将为后续有关胸腺肾方案的研究提供更多依据。蒙哥马利博士认为，衡量成功的标准是，患者有机会获得更好的生活质量，并且有更多时间与家人相处。

截至当地时间4月25日，患者在手术后13天，均没有表现出器官排斥的迹象，且肾功能良好。这一系大型手术后，她已经能靠助行器进行少许活动了。预计患者至少还要再接受一个月的抗感染治疗才能最终出院。她丈夫说：“我重新看到了妻子的笑容。”

这对医生团队来说，就是最大的奖励。

▎麻省总医院的医生为62岁的肾衰患者成功移植猪肾。这位患者于4月3日出院，至今已接近两个月，仍然保持健康。    

器官短缺是全世界共同面临的难题。第二例猪肾移植的成功，可能将会给人类带来猪肾移植的新时代。近3年来，国内外共检索到10例脑死亡遗体用于异种器官移植的亚临床研究案例报道和3例临床尝试性应用报道。这些研究预示着新一轮异种移植研究时代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