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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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股神”释疑缘何连续减持苹果。

作者 | 第一财经 樊志菁

封图｜巴菲特出席股东大会（来源：第一财经直播画面）

当地时间5月4日，本年度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大会在奥马哈召开，“股神”巴菲特（Warren Buffett）携副董事长阿贝尔（Greg Abel）以及保险业务负责人贾恩（ Ajit Jain）一同亮相。

主办地CHI会议中心座无虚席，值得一提的是，现场出现比尔·盖茨、苹果CEO库克等企业家的身影。会议上，这位“奥马哈先知”妙语连珠，不仅谈到了现金储备、人工智能和苹果，也谈到了与芒格的往事及伯克希尔的未来。以下是此次股东大会中巴菲特的部分精彩回答。

为何减持苹果

财报显示，截至3月31日，伯克希尔约75%的总公允价值集中于苹果、美国银行、美国运通、雪佛龙和可口可乐，与上季度保持不变。值得注意的是，所持苹果市值从2023年底的1743亿美元下降了22%，至1354亿美元，同期这家iPhone制造商股价在本季度仅下跌了11%，因此伯克希尔上季度减持规模约13%，远高于去年四季度的1%。

连续两个季度减持动作引发了外界的关注。自从2015年首次建仓以来，巴菲特频频称赞这家iPhone制造商的领导力和市场主导地位。随着持仓权重超过50%，不少投资者表示担心，苹果在伯克希尔的投资组合中所占比例过大。

当被问及伯克希尔为何减持苹果时，巴菲特表示，这是出于税收原因，因为投资获得了可观的收益，而不是基于他对该股的长期看法的任何判断。他表示,库克是继乔布斯之后的“最佳合作伙伴”，iPhone是最伟大的产品之一，而且可能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产品。“除非发生真正改变资本配置的戏剧性事件，否则我们将把苹果作为我们最大的投资。当退休后由阿贝尔接任时，伯克希尔将继续拥有目前的重仓股，如苹果、可口可乐和美国运通。”他说道。

现金储备新高

伯克希尔一季度末现金储备达到1820亿美元，再创历史新高。“我认为这是一个合理的假设，即到本季度末，可能会达到2000亿美元左右。我认为坐在这张桌子上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如何有效地使用它，因此我们不使用它。”巴菲特表示。

控制风险依然是关键，“当事情出现问题时，拥有大量的现金储备是件好事。在目前的条件下，我一点也不介意建立现金头寸。当我审视其他选择、股票市场上的可用性以及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的构成时，我们发现它非常有吸引力。”他说。

巴菲特透露，自己对小额收购不感兴趣，对于大型并购，只会选择自己喜欢的机会，也只在正确的时候挥杆一击。现在如果以以前的目标，可能找不到这么多机会，没有足够的有吸引力的投资标的让我去配置资产，看之后有没有变化。

美元与美债地位稳固

当被问及是否担心不断上升的债务水平的风险时，巴菲特表示，美国国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可以接受的，因为没有太多的替代选择。他认为，政府将通过增税来解决不断扩大的财政赤字，而不是减少支出，“问题不在于数量，而在于通胀是否会以某种方式威胁到全球经济结构。”

同时巴菲特认为，没有真正可以替代美元的货币。他回忆起上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的通胀压力下，时任美联储主席沃尔克完成了艰难的物价目标。巴菲特称赞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但他指出，美联储需要立法者的帮助来控制不断增长的美国赤字。

巴菲特的观点与之前如出一辙，他曾表示，永远不会做空美国。在去年的股东大会上，当美国面临债务违约风险时，他重申了对政府和国会的信心，并指出即使在对债务上限的担忧中，美元也不太可能被取代储备货币地位。

事实上，随着美联储本轮加息525个基点，伯克希尔将不少现金储备投资于美国国债。巴菲特此前透露，他每周一都会购买3个月期和6个月期的美国国债，目前两者的收益率维持在5.3%以上。

投资方向的选择

巴菲特称，伯克希尔主要投资目标在美国。可口可乐或运通，都是在全球扩张业务的公司。而像美国运通或可口可乐这样在全球都有业务的公司，在全球都很难寻觅。

巴菲特将投资比亚迪与对日本商社的投资进行了对比，“对于比亚迪的投资，跟我们此前在日本做出的投资比较相似：我们快速地在日本投资了5家商社，你很少会看到我们在美国海外做出这样的投资。”

对于印度，巴菲特表示正在关注，相信印度有不少的机会，但问题是对印度的见解上有没有任何优势，“印度有没有那些真的我们想要参与的投资。”

巴菲特透露，伯克希尔下一笔大交易可能不会在美国之外。如果坚持在美国投资，就不太可能犯重大错误，“我了解美国的规则、弱点、长处，我对其他文化的了解不是很好。但幸运的是，我不必这么做。”

人工智能机遇风险共存

虽然在持仓中有包括亚马逊在内的人工智能标的，巴菲特表示自己对此“一无所知”，但不意味着这个技术不重要。“去年我也提到过，我们已经让精灵从瓶子里跳出来，特别是我们在之前发明核武器的时候，它现在正在做一些坏事。这个精灵的这种力量有的时候让我感到恐惧，而且它已经再也塞不回瓶子里了，我觉得AI可能也有些相似，已经让它跳了出来。”

巴菲特以人工智能诈骗举例，这种诈骗场景在美国很常见。如果任由这种诈骗泛滥，那它将成为有史以来最快的“增长行业”。巴菲特补充道：“我确实认为，它有巨大的好处潜力和巨大的伤害潜力——我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巴菲特随后表示，任何劳动密集行业都可能会受到人工智能的威胁。对于人工智能有很多深层的内容值得讨论，现在就讨论人工智能的影响可能还言之过早。

回忆芒格

股东大会开始前，伯克希尔播放了致敬查理·芒格的短片。在视频的结尾部分，巴菲特称芒格为“伯克希尔的建筑师”。

在投资者提问环节，巴菲特再次提到芒格，称赞芒格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商业伙伴，但自己也能够在其他人或者地方寻求支持，“我完全信任我的孩子和我的妻子，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问他们买什么股票。但在理财方面，几十年来，世界上没有人比查理更适合交谈。”

回忆过往，巴菲特说，芒格以往总会顺着他的意思，但只有两次不是这样。一次是入股比亚迪，另一次是入股开市客Costco。巴菲特认为，在投资这两个公司的重要时刻，芒格都是对的。

退休可能并不遥远

这次会议是93岁的巴菲特自1965年接管以来，伯克希尔举办的第60次股东大会。

如今伯克希尔是一家市值超8500亿美元的巨头企业，拥有数十项业务，包括BNSF铁路、Geico汽车保险和Dairy Queen等多行业，同时投资业务资产超过3000亿美元。

巴菲特称自己没有辞职的计划，“我感觉很好”，同时开玩笑说，他不应该接受四年的合同。不过年龄无法回避。“我们将看到伯克希尔的下一届管理层如何发挥作用，（但）幸运的是，你不会等太久。”他补充说：“我们已经解决了未来20年的问题。”如果他发生了什么事，就由阿贝尔告诉董事们该怎么办。”

事实上，伯克希尔的继任计划已经相当明确。阿贝尔将担任伯克希尔后巴菲特时代的首席执行官，他负责监督伯克希尔的非保险业务。贾因预计将继续经营保险业务，而库姆斯（Todd Combs）和威施乐（Ted Weschler）预计将负责投资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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