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11年,给上海写400多首情书,让每条街都变得诗意、浪漫
Citywalk还没开始流行的时候,就有个年轻人,走路骑车逛遍了上海的大街小巷。
这些行走的鲜活记忆、碎片生活,被他用特别的方式,记录了下来。
于是,外滩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声音。直到现在,你走在外滩的万国建筑群里,都能听到它。
新落成的上海图书馆东馆,第一次用自己的主题曲,每天晚上准点和大家告别。
他是罗威,治愈系音乐作曲家, 更是都市的钢琴诗人。
在11年时间里,他为上海写了400多首“情书”,发布《钢琴随笔》系列,在网络上的收听接近5亿,治愈更多的人。
最近,他刚刚从联合国回来,和周深一起把中文歌曲带到了世界的高地。
还没来得及休憩、调整,今晚他又在北外滩的江畔,开启了《北外滩入梦》音乐会。
“我经常能感受到城市里温情美好的一面,也希望用自己的方式去传递这样的力量。”罗威告诉我。
400多首情书
100多条有人情味的街巷
17年前,罗威从广州来到上海音乐学院求学。
来上海的第一天,他就去了外滩。此后想家的时候,他也会经常去那边。
有段时间他经常出差,每次都坐最后一班飞机从北京回上海,出了站坐上出租车,看到深夜的延安路高架桥,莫名有种心安的感觉。
于是就有了《延安高架桥小夜曲》,经历数版演绎和改编,至今仍然是他最爱的曲目之一。
夏天的晚上,罗威喜欢走在衡山路或永嘉路上,甚至不需要酒精,就有微醺的感觉。节奏用到三拍子,华尔兹的感觉,让人想要在上海的马路上跳一支舞,于是就有了《仲夏夜之梦》。
华山路的尽头有家咖啡馆,罗威喜欢去那里喝下午茶,一待就是一整个下午。某个春日的午后,他发现这条路,就像是伍迪·艾伦电影里的调色盘,被阳光染成了金色,迅速写下了《悠长的华山路》。
《小团圆》是罗威读完张爱玲的同名小说后,写下的读书笔记。
那时候,罗威正好从上海坐高铁回到广州,南国的风吹来,湿润温暖,为他的曲子加入了不一样的情愫。罗威把这首曲子看成属于自己的“双城记”。
罗威无疑是勤奋、自律的。哪怕每年,有一半时间都在出差住酒店,但无论多忙,他的创作和“钢琴笔记”一直都在坚持更新。
在11年里,罗威写给上海这座城市400多首“音乐情书”,涉及到上百条马路、和地标……细细数这些数字的时候,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些耳熟能详的地标、地名,勾连起大家对于上海的共同记忆,高架桥、街角、高楼,路灯都变成了浪漫和诗意的存在。
有人听过《衡山宾馆外的梧桐和午安》后,专程从外地跑来,要住进他音乐里的衡山宾馆;听过《桂林路未尽的雨》,很多人会问,桂林路在哪里?
在罗威的音符中,所有人感受到一个有温度的、充满人情味的上海,每条街、每盏灯似乎都有了生命。
合作周深
去纽约联合国
这堪称一场巨大挑战——“和平”这个主题,早就有无数人写过了,怎样才能不落窠臼?
罗威思考了很久。他给出的解答是既然要讨论人类,那就先远离人类:“从地球、自然、生命,然后我们的家园来描绘,最后由周深来代表我们的内心。”
“这次非常消耗,因为整个作品总长超过了30分钟,光第三乐章就10分钟。” 但等到谱子真的变成旋律,演奏出来的时候,那份喜悦感和满足感也非常强烈。
联合国之行,作为音乐家,罗威参与了论坛发言。但是以旁观者的体验身份来说,他觉得在文化传播上,中国人还需要更加努力。
“两个月前,有一个kpop当红团体也来这里活动,他们仅仅是一个拍摄就能造成万人空巷。而我们的非遗、四大发明,可能还有很多外国人不是特别了解。”
离开联合国之前,他找了个空闲,在工作人员的秘密图书角看了一下午书。那里视野开阔,可以隔海相望,看到另一个岸口同样美丽的海洋风景。
最近几年,罗威从青年才俊,成长为业内知名人士,也走上了越来越大的舞台,登上了联合国。
享受着世界各角落的掌声与赞誉,但在罗威心中,他仍然是从上海出发,他的初心仍然在上海。
在他的最新创作《夜曲》里,仍然是关于黄浦江的记录,但是有了更多和这个城市的同步成长。
“我好像不自觉地就把萨克斯,融入到了汽笛声之中,旋律好像变成了气体,幻化为路过的船。”
关于上海的故事,就像黄浦江的水,是他的灵感和创作之源,绵延不绝、永远也讲不完。
在黄浦江边找回松弛感
多年前,罗威曾经做过一件壮举,在凌晨三点的外滩黄浦江畔,驾起钢琴,独自弹奏起《外滩漫步》。
6年后的今天,他再次来到外滩,但这次是坐拥更广博的北外滩,举办自己的音乐会《北外滩入梦》。
眼前,外白渡桥熟悉身影闪烁,万国建筑的灯火辉煌依旧,雨中的东方明珠烟雾缭绕……而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跟100多位听众一起沉浸在北外滩的夜色。
“可能会有热闹丰富、温暖的曲子,但也有表达非常自我的。”算上返场曲,这次,罗威演出的曲目一共有14首,其中很多都是从《钢琴随笔》系列里挑出来进行改编的。
其中《乍浦路漫步》,今天是首次亮相。这也是罗威在上海外滩,看到的另外一面。
早上6:30,他在乍浦路桥上,遇到一队骑单车的人,大概有四五十人,大家在桥上停下来休息,让本来步行的地方变得很拥挤。
“那会感觉好像整座桥突然热闹了起来,像一幅人物丰富的长卷轴,伴随着蒙蒙亮的天,散发出生机与活力。”
沿着乍浦路往北走,是活色声香的市井气:苏州河自顾自流淌,学生们背着书包,急急忙忙赶往学校;上班族路过生煎包和小笼包店,匆匆解决早餐。
再过一个路口,就是陈可辛剧组新搭好的《酱园弄》取景地,修复后重新开放的胜利电影院就在不远处。
成名后的罗威,已经越来越忙碌,在上海要找到松弛感,也变得越来越难。
过去,他会5:30起床,去复兴公园看个日出,可以赶上周围的brunch 8点开门。但现在,工作日的早上8点,这些店里已经挤满了人。
幸好,他喜欢的去黄浦江边漫步,还保持着原本的张弛度。
在罗威的朋友圈里,你经常能看到各种不同角度的外滩江畔,从白天、日落到夜间的模样。“因为江面的尺度特别宽,你不知不觉就会松弛下来。”
一次日落的漫步后,他写下新曲《一天:滨江日落对话》。他总结道,“前奏里缓缓铺垫的,就像天空边际的云。而浦江拍岸的一声声,也正像她温情的回应。”
《迷宫》和《Silent》则记录了上海曾经历的特殊时刻,更加真实私密、焦虑与挣扎的时刻。
在世界会客厅,还有专门为它谱写的一曲《会客|世界》。
夜幕降临,北外滩的灯火渐渐亮起。
我们感受乍浦路的晨光,滨江的微风……在流淌的旋律里,不仅记录了外滩的变迁,也见证了罗威音乐梦想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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