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听颜怡颜悦的双胞胎姐妹聊天会

“我们要掀开幕布，看一看生活落满灰的地方。我们忍不住会胡说八道，最终可能导致大家的知识反而减少了，但仍想邀请你一起加入这台喜剧。”

看理想App系列节目「无限人生书单2023-2024」迎来全新主讲人——脱口秀演员、复制人颜怡颜悦。

她们带来了《喜剧负知识：无限人生书单第17季》，以双胞胎姐妹聊天会的形式，讨论一个女人从小到大，要摔多少跤，叫出多少句“哎呀”，才能尽量抵达生活的真相。

十期非正式的脱口秀，不保证让你哈哈大笑。但希望与你走到喜剧的十字路口，挖掘庸常生活的喜剧性，进入书本、影视、单口喜剧的故事里，直视现实生活中的不安和不体面，思考这个世界的荒唐。

01.

颜怡：我们这个节目跟这个书单系列以往的节目都不太一样，叫作“脱口秀演员的负知识书单”。那为什么我们起这样的名字呢？因为我们本来定了一个名字，叫作“人间喜剧”，但是我们录第一集的过程中，自己发明了一个概念叫“负知识”，就是由我们这两个脱口秀演员来给大家科普知识，我们会忍不住胡说八道，最终导致大家的知识不但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

我们就觉得，这个免责声明得加上，那干脆就放在标题上吧。也算是让大家对我们的知识量有一个正确的预期了。反正呢，这是一个讨论喜剧和一些我们关心的话题的读书节目。我们尽量让您听完以后，阅读量不要减少，而且要笑出来而不是哭出来。我们想邀请您跟我们一起加入这台喜剧。我们要掀开幕布，看一看生活落满灰的地方。

颜悦：喜剧不是逗笑你，喜剧是我们和你一起被生活逗笑。

颜怡：在我眼里，幽默是一种主动的视角，是一种非常艰辛的努力以后，才能把一个东西视为喜剧。很多人每天都在面对一些大大小小难以承受的痛苦，我们可以选择让这种事情成为喜剧，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借用伍尔夫的一句话，思考就是我的抵抗；我觉得，幽默也是我的抵抗。

颜悦：而且我们这个节目也不是想教人如何变得幽默。因为我们自己就非常讨厌被教。几年前，如当我翻开第一本喜剧教材的时候，第一课是颜怡翻译的，第一课就针对性地告诉我，喜剧的第一原理是优越感。人们喜欢看到别人摔跤、出丑、当众尴尬；当一个人摔跤时，正常人都会嘲笑他，是一种生理性的反应。

《大豆田永久子和三名前夫》

颜怡：那你会嘲笑他吗？

颜悦：不会呀。

颜怡：我记得小时候要是有同学摔跤了，颜悦会看着所有笑的人，我的意思是她就在那儿瞪着所有笑的人。

颜悦：对呀，因为小时候颜怡摔跤都往我身上摔，我真的比她还痛。所以我就看到齐泽克在《面具与真相》中举了一个例子：一个人说了一个没有品味的笑话，没有人笑，他自己出于尴尬，就在那说“哈哈哈真好笑”。

他演出了他期望观众会有的反应，他把自己变成了观众。看他这样我们也笑了，所以我们被他尬到了，但通过他本人我们还是笑了。齐泽克接着说，他的强制笑声类似于当我们摔倒时觉得有责任发出的那声“哎呀”。

颜怡颜悦：哎呀！

“哎呀”的功能是为愚蠢错失进行符号登录。这句话让我觉得醍醐灌顶。我想到，的确啊，我们看到别人摔跤时会大笑，尤其看到颜怡摔跤时会大笑。在一堆人中间摔跤的时候，颜怡会大叫一声“哎呀”吗？

颜怡：当然会呀。

颜悦：但这句“哎呀”的意思是什么？是说，哎呀，这跤是我不小心摔的，你们不要觉得我是蠢到刻意去摔的。

颜怡：是一种昭示，昭告天下。

颜悦：是的是的。但如果是周围没有人的时候，你会叫吗？

颜怡：当然不会呀，我又不是声控的。

颜悦：对，根本懒得叫了。人又不是声控的，所以这声“哎呀”并不是生理性的反应，而是为了掩饰尴尬叫给别人听的，它是献祭给所有人都觉得体面的那套官方体系的。所以你觉得喜剧是反抗，我觉得喜剧是勇敢地展示自己的尴尬。因为你有勇气不去掩饰尴尬，你才能说出一些真相。

颜怡：说得真好，我还想说一下。

颜悦：我感觉到你说这句话有讽刺性。没事，你接着说。

颜怡：嗯，我想说一下我做这个书单的理由。从小我很喜欢阅读，阅读会让我走进别人的视角。

颜悦：是我吗？

颜怡：绝对不是你。但是这一点，我愿意走进世界上除了我的复制人以外任何一个其他人的生活，这一点让我非常好奇。然后我狼吞虎咽地读了二十多年以后，才发现，我第一次走进了自己的视角。

颜怡颜悦脱口秀专场巡演开始啦

颜怡：因为以前没有看到过一个自身不断变化的21世纪女人的视角的书。此前我读到的可能是一个勇敢的小男孩的成长，或是一个睿智的中年男人的忏悔，或是一个词藻华美的拉美老年男性的梦呓。我甚至得到过一个伟大的捷克诗人对生活的答案，他说，生活在别处。

颜悦：别处？别处是哪儿？

颜怡：我就想问，我的生活在哪儿呢？

颜悦：反正别处不是你那儿。

颜怡：当然不是我这儿，也不在捷克。

颜悦：我想推荐的书，不一定是会让你哈哈大笑的喜剧作品，但它们能帮助我们重新思考这个世界的荒唐。

02.

颜怡：虽然这个节目改成了“脱口秀演员的负知识书单”，但我们还是很认真地整理了一个主线剧情，来看看一个人从小到大的一生要摔多少跤，要叫出多少句“哎呀”，特别需要说明的是，我们想象的这个人，跟我们一样，也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人。

颜悦：首先，这个读者出生了，她是一个小婴儿，她该如何理解这个世界呢？我们给她提供一本儿童读物。我有一本书非常适合当儿童读物，就是冯内古特的《冠军早餐》。

颜怡：你不能这样伤害儿童。

颜悦：我可以。首先，这本书里有很多简笔画，很适合儿童；其次，这本书就是他作为一个外星人在给你介绍地球的感觉。冯内古特被称为美国的良心，他的故事有什么特点呢？

不需要象征，不需要理由，世界就是混乱、无药可救和不可理喻的，人是精神错乱的。规则是为了方便少数人奴役多数人的。这个自称美好的世界充斥着叛徒、骗子、知法犯法的凶犯，不知廉耻的越轨者。这一听是不是就很适合儿童？

颜怡：嗯，一听你就是这样长大的。

颜悦：是的是的，在你身边这样长大。

这一本书充满了废话，但冯内古特说：废话就是力量。这样说是一种彻底的坦诚。因为冯内古特让我们一开始就怀疑自己看到的现实，是否是别人的超现实。我们作为主流群体，是否有可能为弱势群体营造了一个充满谎言的现实呢？这是每一个小朋友从出生开始就要思考的问题。

颜怡：我觉得你这个超现实的提法很有意思，因为小孩子的生活其实就是超现实的。

颜悦：他还没有建构起框架，他的脑中没有被装入iOS系统或者Windows系统。

颜怡：对，他要越过很多逻辑，用他幼小的脑子能够理解的逻辑直接去接受世界上的一些光怪陆离的事情。所以对他来说，生活是超现实的。在成人的世界，有一些强势者掌握了更多的资源，他给这个社会构建了一套规则。

但是在弱势者看来，其实也是，因为他会遮遮掩掩，他没办法告诉你说这就是我残酷的真相。所以在弱势者看来，这个世界也有一些非常超现实的东西，就是他在现实之中，但是它的逻辑又非常超现实。

《芭比》

颜悦：就比如《芭比》的那一幕，大家看到总统山上是四个女总统的脸。

颜怡：对，其实你要把原本的四个男总统改成女总统的像是非常简单的。

颜悦：它完全不是一个超现实的事情。

颜怡：只要把他的胡子凿掉就好了。

颜悦：对呀，把他们变成四个女人就好了。所有女观众一看到就明白，这个现实在我们的世界中是一件如何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颜怡：所以一件非常现实的事情，又是在概念上如此超现实。

接下来，这个读者考上了大学，开始面对社会的筛选，开始相信成功的神话，她开始搞一些绩点啊，做一些社会活动啊，甚至去支教、参加公益啊，觉得这样累积下来我这个人的综合价值就更高，就会得到最多的回报。

然后他突然发现，为什么所有这些好像都没有真正变现，比如名额就被别的同学抢到了，找不到工作什么的。就发现，自己的努力都没有回报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即将坠落的时刻，她很幸运地看到了这本《精英的傲慢》，在这本书里，麦克·桑德尔教授讨论了当下最受关注的新自由主义，其实这话题已经很久了，但总是不断地被现实翻新。

这本书虽然不是喜剧，甚至都不是一个故事，但是我觉得里面的观点和一些例子都非常好笑，而且我觉得当一个智慧的视角被发明出来的时候，它往往都是幽默的。因为它跨越了阶层差异、打破了知识壁垒，所以可以释放紧张感，这不就是喜剧原理嘛。

颜悦：哦，所以你这个人是看到新知识就会非常开心的人。

颜怡：对，我就是看到完全不好笑的书就会哈哈大笑。

颜悦：那你这个人在图书馆里应该很吵。嗯。

03.

颜怡：接下来，这个读者离开家乡，大学毕业，进入社会工作，她来到了一座大都市。

接下来，我要介绍这本《女孩之城》，这是一本小说，写的是一个一百年前的女性在纽约的生活。虽然比较早了，但是我觉得和我们现代中国在国内、上海、北京这样的大城市生活的女性有一样的境况，一样的痛苦、一样的快乐。

颜怡：我还会在介绍这本书的时候介绍一些相关的剧集，因为我发现有很多自编自导自演的作者性的剧集讲的都是“女孩之城”的故事，就是一个女性在一座大都市里构建自己的人生的一段经历。

颜悦：比如《伦敦生活》《大城小妞》。

颜怡：对。这些剧集看得我非常感动。因为有一点，它完全不写宏大叙事。我们平时看到的很多作品都是宏大叙事。当然宏大叙事有它的好处，给你的作品增加质感。但我就觉得其实有一点偷懒，因为你在写宏大叙事，当然写什么都是悲怆的。所以，我觉得这些女性非常不偷懒以及非常真诚。

颜悦：对，不用看背景，其实个人的生活就足够可悲了。

颜怡：她们是贴着骨头的写作，有钻心的痛，但也会非常快乐，在这些作品里，女性非常有生命力，尤其是《都市女孩》这部剧，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有名的演员都是从这部剧里出来的。

其实最感动我的就是这部剧的主创莉娜·邓纳姆她在写自己作为一个年轻的二十多岁的女孩在纽约的一些非常傻、但是又非常你会觉得一个年轻人就应该这样去生活的让人感动的细节。

《都市女孩》

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看这部剧，看完以后就觉得我很有生命力，然后我就每天都心情不好，所以我每天都在看这部剧。所以我觉得我非常有资格来给大家推荐这部剧。

颜悦：这个读者心中的信念越来越强，她在大城市修炼的工作的能力越来越强，但是，工资一分不涨，有一天老板把她叫到办公室，告诉她上班要化妆和穿高跟鞋，把另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同事安排在门口显眼的工位，当作两幅人形对联。是不是很熟悉？

颜怡：嗯。

颜悦：她觉得挫败和迷茫，不知道未来在什么地方。晚上胸中郁结之气像一盏小夜灯一样照亮了她的生活。你们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你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不对劲，你必须做点什么，但是不知道怎么做。

所以她开始通宵阅读波伏瓦和上野千鹤子等人，进行了深度思考，意识到她遇到的问题是一个结构性的问题。她就连夜制作了好几个短视频，批判化妆品带来的容貌焦虑，批判女性在职场上遇到的问题等等。

第二天，有一个视频火了，她就发现自己的邮箱里涌入了很多邮件，有一个化妆品公司联系她，说你来给我们做广告吧。她只好回信给这个化妆品公司说，我是在骂你们，化妆品公司说，对，我们就喜欢被骂，被骂才能卖得出去。

这个读者发现，她想到自己可怜的工资，真的在考虑接下这个广告，帮助自己在骂的化妆品推销。这个时候她就开始自我怀疑，开始反思自己的反思是否真的有意义。

你觉不觉得生活中的讽刺有的时候就像一个回旋镖，每当你觉得有一定的认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以后，你就想像你曾经讨厌的大爹一样，居高临下、指点江山了。结果你发现你还是在那个回旋镖的靶子上。我们时刻也在检视自己置身事外的妄想。

那么这个困境如何解决呢？我们可以把眼睛挪到这本书上——《他们拿女性主义做了什么——在流行文化中被架空的社会运动》。

现代人的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不可能脱离市场和商业化，但如果我们在谈论的是社会运动呢？社会运动是否该全力抵抗商业化呢？即使抵抗了，这种抵抗有用吗？化妆品是不是符合女性主义的呢？抽烟为什么会被用来代表进步和解放？芭比娃娃曾在女性主义的历史上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这本书带大家看看几百年间，品牌是如何迎合社会运动的进步方向，把广告词越写越奇怪，越写越好笑，最终达到了荒诞的地步。

04.

颜怡：这个读者到了一定年纪，开始回望和审视自己的生活。

接下来我要给大家推荐文学喜剧大师比尔·布莱森的《全民寂寞的美国》。这本书其实是他在自己的老家美国的一些小镇游历的游记。他非常具体地写了他家乡的那种平淡的绝望，我觉得一个人要是敢把自己家乡的绝望感写得非常露骨，他一定是非常真诚善良的人。

然后我作为一个脱口秀演员，我看到他的书也非常激动，因为他写得非常好笑，也非常像脱口秀。希望大家也能够喜欢他那种独特的语言，以及他挖掘出庸常的生活的哲学性的能力。

然后这个读者过了而立之年，开始考虑组建家庭了。

颜悦：哎呦。

颜怡：一旦你产生这个想法，我就想推荐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爱丽丝·门罗的《逃离》。爱丽丝·门罗要是不得诺贝尔文学奖，可能就没人认识她了。但是我非常开心我能认识她。我觉得她真的是独一无二的女性写作者。

她有一个被文学评论家大为称赞的写作方式，叫作“暴风眼中心”的写作方式。就是你看她的小说，开头往往是一个非常家庭生活的对话。然后几个主角在那儿大概讲了讲话，产生一些小小的冲突，然后你可能会没有什么感觉。

颜悦：我想到玛格丽特·阿特伍德，他们有一个这样的小品，就说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听说门罗拿了诺贝尔文学奖，她说早知道我也每天写人们是怎么吃早饭的。

颜怡：但门罗非常厉害，就是你看到后面，就会发现，原来那个非常平淡的大家吃早饭的场景是故事的关键节点，是一个暗流涌动、各个人物的情绪在暗中爆发的一个节点。暴风眼这个自然现象，它就是非常平静的，但是它又是暴风眼的中心，这个比喻就是说，门罗的写作非常厉害，在于能够在平淡的场景中写情绪的层次。

颜悦：几年以后，这个读者还是不小心组建了家庭，她向公司隐瞒了自己组建家庭的事情，终于得到了升职。她觉得这总没事了吧？她特别开心地告诉了同事，同事告诉了老板，过一段时间她又被降级了。曾经的同事变成下级，又变回同事，读者在他们面前无比的尴尬，想要让同事们重新喜欢上自己。这种尴尬就是英式尴尬喜剧的基本盘。

在这里，我向大家介绍一种我最喜欢的喜剧风格，叫英式尴尬喜剧（cringe comedy），它是对上嘴唇的攻击，让你闭嘴憋笑，双臀夹紧。

这些人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绝望感，因此，他们显得比其他人更诚实，他们从不相信幸福，他们只希望用他们熟悉的方式不幸，不管人生是否顺利，他们的悲伤对自己而言都无比真实，是他们每天都要佐餐的一些调料。

在这里，我就要借这部剧向大家介绍英式喜剧，这部剧叫《继承之战》。它最近获了挺多奖的，但其实我是从很早开始就关注这个编剧，他写过《幕后危机》《窥视秀》还有《副总统》。

《继承之战》

他非常厉害的一点是，能够把现实生活中那些不安和不体面统统写出来。就像他说的，我们生活中没有一个人是体面的人，没有一个人是纯洁高尚的，其实大家都是像动物一样生活着的。这也就是生活的本质，这也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一些喜剧时刻。

为什么介绍这部剧？我觉得我们现在看剧也快超过看书的时间了。

颜怡：现在我们不是要出书嘛，然后跟一些朋友聊，尤其是跟出版界的朋友聊书的时候，我发现我举的例子全都是剧。就在想，我到底是在说书还是说剧？

颜悦：因为现在剧集的制作水平，深度和剧本的厚度，以及招揽的编剧的能力，当然我说的是比较成熟的，已经远远超过了小说作者能掌控的或者能吸引到的，不管是财力还是人力。也有人说，小说未来会被剧集取代。这个也是有可能的，谁知道呢。

这四本书，就是《继承之战》的剧本书。它们每一本的开头，都有一篇他们的主创写的一些前言，包括介绍他们工作的模式，我也从中学到了非常多《继承之战》独家编剧的工作模式，想给大家介绍一下。

颜怡：你就是《继承之战》的专家学者。

颜悦：“继”学家嘛。我真的觉得是它是我近年来看到的最好的喜剧，甚至是剧集。

颜怡：我也觉得。但我主要是通过你的介绍觉得的。所以我非常给大家推荐你的介绍。

颜悦：我会在这一集里给大家详细介绍尴尬喜剧是多么深刻的一种，让你重新审视生活的一种喜剧。

颜怡：然后接下来这个读者在闲暇时间跟朋友聊天，他跟自己的女性朋友说起了周围各个女性的生活，聊了一些，还讲到自己的女性偶像。

接下来我要给大家介绍三本女性传记。别是讲心理学家卡伦·霍妮的《伟大的天赋、巨大的缺点》、苏珊·桑塔格的《智性与激情》、还有《香奈儿的态度》这几本女性传记。

这几个女性传记的优势在于让我们看到了女性生活是可以多么复杂的。因为我们看到的传统女性形象，我自己看到的往往是非常完美的、或者非常不完美的、要么就是一看就是人生一辈子没有做过错误的决定，要么就是一辈子活成这样就是纯属活该。

这三本书让我看到了传统女性的形象是怎么被塑造的，而且让我看到了一个真实的、有能力有野心的女性是可以怎么去生活的。她们三个已经是非常成功的了，但是仔细观察她们就会发现她们并不是无暇的，她们是一直挣扎在失落当中的。

颜悦：最后，这个读者度过的伟大而娇小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

如果喜剧有颜色，一定是黑色，因为悲伤和失望永远不会给喜剧让路，但是喜剧会说死亡也可以好笑。所以在这里我要给大家讲几个优秀喜剧演员的段子，包括Joan Rivers、Louis C.K.，还有Doug Stanhope，以及一篇来自乔纳森·弗兰岑的小短篇文章。那在这一章里面，我们可以再次触底，看看喜剧如何拯救至深的痛苦，看看为什么大家不要轻易给搞笑设立边界。

人生最后一秒，终于可以搞笑了。

这个读者又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发现自己并没有比别人更清醒和聪明，她的人生并没有落在喜剧之外，她也犯过错，所以她接受了这种讽刺性，并在最后一秒还试图做个好人。

所以，我们看到这本书，《女人的笑》。笑是爆发，丑陋，张牙舞爪，甚至淫荡、歇斯底里，女人的笑曾经在历史上把男人吓得半死，因为笑包含一种颠覆性的力量，最终让女人走出家庭，走进学校，走向职场，走上舞台。希望所有女人都成能成为大笑的女人。

听完这个女人一生的故事，你觉得怎么样呢？是有所收获，还是失去了一些知识呢？

其实我一直觉得，如果我能帮助大家遗忘，也是一件善举啊。因为我们总是在经历太多的感受，时代也一直在变化。我经常有一种感觉，就是我们说出的每一个新的字，都可以是一个十字路口。

那么接下来的几个月，就让我们一起去到喜剧的十字路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