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不离婚的老妈,下了一盘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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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的时候,结婚证是一张纸;不爱的时候,全是算计和心眼子。
当婚姻遭遇背叛,受害一方是勇敢说离,是鱼死网破,还是委曲求全?
也许,一千个人有一千个选择。
不管外界怎么评判,我想每一个选择背后,一定是当事人无数个日夜的权衡利弊。
这是一个来自粉丝的倾诉,为叙述方便,用第一人称描写。
-1-
从我记事起,我爸就没怎么在家呆过。
哪怕是春节、中秋这样的大日子,他也最多在家露个脸就走,很少逗留。
虽然妈妈每次都以“爸爸忙,厂里事多”为由搪塞过去,可我好几次半夜醒来,都听到她压低的呜咽。
那个时候,几乎每天早上,妈妈都会闷头拆洗枕头,然后回头看见我,却会扬起一个明艳的笑,让我疑心昨天晚上是在做梦。
后来我长大一点,渐渐从左邻右舍的议论中拼凑出我家公开的秘密。
原来,我爸在外面有人了,他要和我妈离婚。
我妈抵死不肯,他就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来恶心我妈。
“还不是图男人会赚钱?不然谁受得了这气?”
“太没志气了,要是我,宁愿吃糠咽菜,也不吃这夹生饭呢!”
“你傻呀,这年头有钱能使磨推鬼,离了他,她们娘俩喝西北风去啊?”
风凉话像海浪,一波一波朝我涌来,仿佛要将我吞没。
我疯跑回去,对妈妈发出灵魂拷问:
“你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要这么窝囊?你知不知道外面怎么说你?我们能不能争点气?”
我的声音太大,妈妈浇花的手一抖,水把鞋子洒湿了。
她脸上闪过一丝哀伤,很快恢复平静,挪开脚嗔怪道:
“你这孩子,一惊一乍干嘛?我现在自由自在,想干嘛干嘛,不是好好的吗?
我都不在乎那张纸,你急什么?要是都活在别人的嘴巴里,那多累呀!”
“你、我……”妈妈的话如一根针,把我鼓胀如气球的怒火一针刺破。
我明明感觉这话有点不对,却又无力反驳。
“你什么你?快去给我拿鞋来,这鞋子湿了没法穿了。”
妈妈把鞋子脱下来,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两只白皙的脚一前一后晃动着,像两条戏水的鱼。
我给她拿了鞋,低声问:“妈妈,你不后悔吗?”
妈妈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傻丫头,为了你,妈妈永不后悔。”
-2-
我叫杜栀子。
听妈妈说,我是出生在栀子花开的初夏,满城的花香让人沉醉。
妈妈也特别喜欢栀子花,于是爸爸给我起名杜栀子,希望我跟栀子花一样纯洁无瑕,肆意绽放。
我家有个做炉具的小厂,一直由爸爸在经营。
我妈自己开了间精品屋,专卖内衣饰品,生意好不好我不知道,只知道她总打电话问我爸要钱。
爸爸有时也生气:“你这连房租水电都赚不到,还开什么店啊?不如关门自在!”
妈妈却理直气壮:“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不问你要钱,难道去问别的男人要钱?店子还得开着,不然我太无聊,不知道干啥。”
每次吵到最后,都以爸爸同意拿钱、妈妈一脸傲娇收款告终。
虽然爸爸还是不回家,不过拿了钱的妈妈更加容光焕发,我也跟着开心起来。
听邻居奶奶说,其实小时候爸爸也曾疼过我,会让我在脖子上骑马,会给我买好看的衣服。
爸妈都颜值高,又穿着时尚,我也一副小公主打扮,那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出街,就是街上靓丽的风景。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爸爸开始不着家,妈妈开始偷偷哭。
我开头几个月还会天天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陪我玩?”
后来渐渐习惯了和妈妈一起的生活,习惯生病了只有妈妈没日没夜的陪伴,习惯了只有我们娘俩的团年饭,习惯了母女俩相依为命的日子。
妈妈像个护崽的母兽,为我遮挡了所有的风雨。
爸爸也渐渐活成了记忆中的一个影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缺失。
再后来长大后知道爸爸的荒唐后,我就想方设法劝妈妈离婚:
“你现在这样跟守寡有什么区别?又不是离了他活不下去,为什么要受这个气?”
妈妈被我说烦了,反问我:“离了又能怎么着?还不是我和你一起生活?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我摇摇头:“不是的。你和爸爸离了婚,虽说我们好像还是过着和现在一样的日子,但是你可以有新的生活啊!
你看你,和舅舅不亲,和外公外婆都不怎么走动,成天守着那个店子,有什么劲?”
妈妈松了口气:“傻丫头,你就是我的加油站啊,怎么没劲了?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值了。”
我说不通她,只好努力学习,用好成绩回报妈妈的付出。
而她,也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一路升级打怪,直至送我考上大学,读了研。
虽然爸爸还是很少回家,但我还是会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比如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
那个女人脾气不好,看得紧,一有风吹草动就寻死觅活闹翻了天……
-3-
爸爸的生意也在走下坡路,有一次我甚至听到他给妈妈打电话求助。
请妈妈借钱给他周转一下,说过了这个坎就连本带利还给妈妈。
妈妈却说:“我手里能有几个钱?你这是讨米讨到孤老家了!
现在生意不好做,我看你还不如把厂子转了,把钱抓到手里更靠谱。
摊子铺大了,哪里都要钱,你年纪也不小了,当自己是铁人呢!”
我听到电话那头爸爸带着鼻音的“谢谢你啊!”
心想妈妈也真是的,不借就不借,还跟他说这么多干嘛?这种人,不值当。
不知爸爸是实在转不动了,还是真的累了,我参加工作时,他真的把厂子卖了。
过了两年,我准备结婚。
妈妈第一次要求我给爸爸打电话,要他出席我的婚礼。
我不乐意:“我需要爸爸关照时,这么多年他都没管过我。
现在我长大了,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小家和生活了,也不需要他了!”
“必须要!”妈妈破天荒冲我发了脾气。
“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的女儿一定要在父母的祝福下出嫁!”
在她的强势镇压下,我勉为其难给爸爸打电话,请他出席我的婚礼。
妈妈脸色凝重,在一旁插了一句:“你准备一下,女儿的大日子,他们一对新人要给我们做父母的敬茶,别让女儿在亲戚面前丢脸!”
爸爸激动得连声说:“好,好,你放心,放心。”
挂了电话,妈妈忽然奇怪地大笑:“我的女儿,我自然要竭尽全力给最好的!放心,放心,哈哈哈!”
那笑张扬放肆,与妈妈平时的优雅贤良形象大相径庭,让我莫名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她有什么秘密。
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新人跟两边的父母敬茶,父母都是要给改口红包的。
我以为妈妈是提醒爸爸给红包,也就没多想。
妈妈一直没说给我什么陪嫁,也不问彩礼。
我想着妈妈这些年养大我不容易,要老公按我们这边的习俗给13.8万的彩礼。
妈妈听了只是笑笑:“没事儿,你们开心就行。”
结婚那天,爸爸明显精心收拾过,一身西装,精神抖擞;妈妈一身旗袍,精致而优雅。
时隔多年,两人站在一起,依然是一道风景。
敬茶的时候,我和老公先给我爸妈敬茶。
妈妈接过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碗时,妈妈笑吟吟拿了两个大红包给我和老公,爸爸也很默契地跟着拿了两个。
等我们敬完公婆,以为这个流程走完了时,妈妈突然叫住我们:
“栀子,看看爸妈给你的嫁妆!”
-4-
妈妈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那个装彩礼的大红包,然后又掏出3本房产证:
“栀子,这些房产是我和你爸全款给你买的,都是你的名字,目前在出租。
我和你爸商量好了,以后这租金就直接打你卡上,由你自己去管理,我也落得清闲。”
妈妈把红包和房产证一股脑儿塞到我手里,说是两套住房,一间门面房。
我惊得嘴里几乎能塞个鸭蛋,这个天天哭穷的小老太太,原来攒下了这么厚的家底啊!
再看爸爸,他好像也被吓到了,脸上的肌肉如同被宰杀后的青蛙腿,无意识地抽搐着,目瞪口呆地看着妈妈。
偏偏这时妈妈也在看他:“我们奋斗一生,还不都是为了女儿,她爸,你说是吧?”
爸爸被将一军,尴尬地点头:“是是是,都是为了女儿,为了女儿。”
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我的眼泪涌出来,抱住妈妈小声埋怨:“妈,你富婆啊,这么大手笔!”
“给你你就拿着,到了你手里,我就放心了。”
妈妈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我的背:“大喜的日子,咱高兴呢,快别哭了。”
于是,我的婚礼被妈妈的豪华大礼包推上了高潮。
亲友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几个同事更是直言:“我的个天呐,我怎么没有这样的爸妈,太感动了!”
这么大的新闻自然瞒不住,不久,爸爸的那个女人也知道了。
听说她天天找爸爸吵架,怪爸爸偷偷独自参加了我的婚礼,怪他没跟她一条心,把大头都给了我们这边,她只得了手指缝里漏下的那点儿,太不公平了。
那女人还打电话威胁我妈妈,要妈妈把爸爸的钱吐出来,否则跟她没完。
我暗自好笑,这年头三儿都这么猖狂了吗?
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跟原配叫板,太不要脸了。
我回娘家安慰妈妈,不料妈妈告诉我:“我已经起诉,和你爸离婚。 ”
“什么?离婚?”我几乎跳起来,一脸困惑地看着妈妈把这么大的事说得如“今天天气不错”一样随意,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妈妈依旧风轻云淡:“你不是一直想让我离婚吗?怎么我要离了,你又这么惊讶?”
我抓了抓头发:“可是,以前我们那么苦你都不离,怎么现在突然想离婚了?”
-5-
妈妈喝了一口茶,悠悠地说出来她心中的秘密。
原来妈妈小时候,外婆发现外公有外遇,各种吵闹之后,外公还是没跟外面那个女人断掉。
心高气傲的外婆以死明志,以为这样能让外公内疚一辈子。
可外婆过世到半年,外公就把那个女人迎进了门,就是我现在的那个外婆。
他们还生下一个男孩,就是我舅舅。
有了后妈,亲爸也成了后爸,妈妈那时候受的委屈可想而知。
为了逃离那个家,她高中没念完就辍学打工,一个人在外漂泊,后来遇到我爸,才算安定下来。
“你知道吗?我和你爸结婚时,现在这个外婆以我妈妈的身份和你外公一起出席,我亲手给这个害死我亲妈的女人敬茶!”
妈妈眼中噙泪,嘴唇抖动如寒风中的树叶,双手扣着桌面,指节都发了白。
“我妈辛苦一辈子,也便宜了那女人和她儿子。一想到这些,叫我怎么和他们亲近得起来?”
妈妈缓了缓,才咬牙切齿说:“所以我不离婚!我不能让我的女儿结婚时,也给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敬茶!我不要让你受这个屈辱!”
最后那句,妈妈是不顾形象吼出来的。
吼完,她已是泪流满面,我抱住妈妈,眼泪泛滥成海。
妈妈说她当年跟爸爸达成协议,就是她不管爸爸的私生活,但是爸爸不能在外面有孩子,还得给我们娘俩钱。
“其实,我的精品店一直是赚钱的。”妈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这些钱除了我们的日常开支,剩下的都攒着给你买房了。我就等着你结婚这一天,把所有的财产光明正大都给你,然后和你爸离婚。”
“现在,我不仅要离婚,还要追回你爸这些年在那女人身上花的钱,那都是夫妻共同财产,有我一半呢!
我只有这个小门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欠我们娘俩的,我都要讨回来!”
因为妈妈掌握了很多证据,这场离婚官司打得比较顺利。
按判决,妈妈的精品店要分一半给爸爸,但是爸爸这些年在外面花了不少钱,最后爸爸卖厂子的钱基本拿来赔偿妈妈。
给那女人买的房子也被收了回来,等卖出去和妈妈平分。
这样一来,爸爸相当于是净身出户,一无所有了。
那个女人在法庭上又哭又骂:
“你们两个骗子!联手转移财产给女儿,你们玩我是吧?
我怎么这么命苦,这些年连个通房丫头都不如,除了一把年纪和个臭名声,啥也没捞着。”
妈妈冷笑:“这个男人我早没要了,你们不是真爱吗?拿去呀,祝你们长长久久生生世世!”
妈妈拉着我扬长而去,把那女人的嘶吼和嚎哭抛在身后。
“我妈也真是的,不就是枕边人有二心吗?寻什么死样呀?让他们生不如死才好玩呢!”
阳光透过梧桐树的枝叶,在妈妈身上打出跳跃的光圈,微风吹拂着她的真丝裙摆,美得像一幅画。
-End-
亲爱的
在兵荒马乱的朋友圈
谢谢你不是为我而来,却能为我而留
如果不能渡你上岸,我愿陪你数尽人生波澜。
你的每次分享,就像给摆摆 一个爱的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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