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 S. 路易斯论教会礼拜
实际看来,持这样看法的神职人员并不多。他们似乎相信,如果在礼仪上多有变化——例如变化多端的熄灯、点烛;这里加长、那里缩短;今天繁复、明天简化——信徒们会更愿意来教会。
不错,任何一位热忱的新牧师总能在自己的教区内,凝聚一小群喜欢这些新玩意的会众。但恐怕大多数人对这些花样会不感兴趣,很多索性脱离教会。留下的,只有默然容忍。
大部分信徒无法接受新的改变,是因为墨守成规吗?我想不是。他们如此保守,背后是有理由的。很多这些所谓的创新,其实只有娱乐价值。而信徒到教会,不是为娱乐。他们去,是去「使用」那场崇拜,或是(若你喜欢这样说)去使崇拜「发生」。
每一个崇拜,都是一系列言语和行动的组合,透过这些,我们领圣餐、悔改、代求,或向神倾诉敬慕之心。当我们不再需要注意「礼拜仪式」,也就是说,当我们对礼拜仪式很熟悉,根本不用去想它的时候,它就最能发挥崇拜的功效。
若是还在留意脚步、刻意去数点步伐,就还不是在跳舞,乃是在学习跳舞而已。最好的鞋子,就是穿上后根本留意不到它存在的那一双。不再留心眼睛、灯光、印刷、拼字时,我们才能享受阅读之乐。
完美的崇拜不会让我们留意到崇拜礼仪,因为我们注意的完全是神。
每一种新东西都会打扰这种对神的专注。它引我们去注意崇拜的礼仪;如此「想着崇拜」跟「崇拜」当然是两回事。问及传说中的圣杯,最重要的问题是「它有何用处?」「把服事活动看成比神明更重要,简直是疯狂的偶像膜拜。」
更坏的是,新东西可能不引导我们注意崇拜仪式,而吸引我们注意崇拜的司礼人员。你知道我的意思。虽然努力排除,但「究竟他又在玩什么把戏?」这问题会不请自来,硬闯入我们的脑袋,把敬拜之心全然摧毁。难怪有人说:「但愿他们记得,主交给彼得的命令是『喂养我的羊』,不是『以我的老鼠作实验』,更不是『教我的老狗玩新把戏』。」
总结一句,我要求的教会崇拜仪式是划一、恒久。我可以将就适应任何形式的崇拜,只要它不变就好了。但如果每当我开始习惯某一形式时,它就又被改变了;那么,我就很难在崇拜上有所长进,因为没有机会经由「建立习惯」而更上层楼。
或者,那些革新,对我来说似乎只是「品味上」的形式改变,其实却牵涉到重要「教义上」的差别。但不可能全都如此吧!因为如果教义上的差别真的像崇拜仪式差别那么多的话,我们可以下结论说:英国圣公会根本就不存在。无论如何,「礼仪烦躁症」并不是圣公会独有的现象。曾听过罗马天主教徒也有类似对此症的抱怨。
话说从头,对教会的崇拜方式,我们平信徒该做的,是持之忍耐及努力善用。强烈偏好任何一种形式的礼仪,都是「试探」。为教会崇拜方式而分门结党是我的大忌,如果能避免,可能就是在做一件很有益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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