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7岁女孩因画作被判种族歧视？ 家长愤而起诉惊动高院 法官选择力挺哪方？

在美国必须年满 16 岁才能开车，年满 17 岁才能参军，年满 18 岁才能投票。第一修正案的保护是否也有最低年龄限制？一名 7 岁女孩因将一幅画送给朋友而受到惩罚。

2021年，加州奥兰治县维耶霍小学 （Viejo Elementary School ）的一名一年级学生BB（化名）因在一张“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er）”的绘画作品上写下“任何生命（Any life）”字样，并将其送给一位黑人朋友后，受到了学校的严厉惩罚。

该事件引发了一场关于儿童言论自由权利的法律诉讼和社会辩论。

事件经过

BB在完成一幅“黑人的命也是命”的绘画后，在画上添加了“任何生命”字样，并将其送给一位黑人朋友MC。该绘画包含四个不同颜色的椭圆，代表BB的朋友们，旨在表达包容和友谊。然而，这幅画被MC带回家后，其家长认为绘画具有冒犯性，并向学校投诉。之后BB被禁止在课间休息和画画。图片上显示“黑人的命也是命”四个圆形的字样，颜色分别为棕色、米色和黄色，意在代表她那些不同种族肤色的朋友。

这位黑人朋友把这幅画带回家，她的母亲在背包里发现了它，并给校长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她写道：“我丈夫和我不会再容忍学校因为女儿的肤色而给她发信息了。”

校长Jesus Becerra认为BB的绘画不合适且带有种族歧视，因此决定惩罚BB。BB被要求在操场上向同学和老师公开道歉，并被禁止在课间休息和画画两周。BB 确实道歉了两次，但孩子们说他们不明白道歉的原因。校长的这一决定引起了BB母亲Chelsea Boyle的强烈不满，认为学校剥夺了她女儿的权利，并向法院提起诉讼，声称学校侵犯了BB的宪法第一修正案权利。

法院裁决

2023年，美国中央地区法院法官David Carter裁定，教师对BB的惩罚是合理的。Carter法官表示，BB因年龄太小，不享有宪法第一修正案赋予的言论自由权利。法官进一步指出，学生在校期间有权不受到贬低其种族的言论影响。根据Carter法官的说法，小学不是“思想的市场”（marketplace of ideas），对言论的管制在小学中比在高中更加严格，因为小学生尚未达到可以理性辩论的年龄。

需要说明的是，“思想的市场”（marketplace of ideas）是一个源自美国宪法学的概念，用于描述一个自由、公开的环境，在这个环境中，各种思想、观念和言论可以自由地交流和竞争。这个概念基于通过公开的讨论和辩论，让真理最终战胜错误的观念，从而促进社会的进步和民主的发展。

Carter法官还指出，“家长可能会质疑校方惩罚性做法，但惩戒BB的决定是校方做出的，而不是联邦法院做出的。”

危险先例

BB母亲Chelsea Boyle的代理律师Caleb Trotter警告称，Carter法官的裁决可能会为全国小学生的言论权利树立危险的先例。

Boyle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我当时很生气，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这从根本上就是错的。我女儿的权利被剥夺了，我开始寻求帮助，想知道什么是强迫言论。直到我和律师交谈后，我才知道那是什么。”

此案还引发了广泛的法律和社会讨论。一方面，学区律师引用1969年美国最高法院的Tinker v. Des Moines案，主张校长的行为是合法的，因为学生的言论可能会干扰学校活动或他人的权利。另一方面，BB的律师认为，保护儿童表达不受欢迎观点的权利对他们的教育和社会发展至关重要。

根据1969年的Tinker v. Des Moines案，美国最高法院裁定，学生在校期间拥有言论自由权利，前提是这些言论不会对学校的教学秩序产生重大干扰。然而，该案主要涉及中学生，而不是小学生。在涉及小学生的言论自由权问题上，法律界并没有明确的共识。

BB的律师认为，小学生同样享有言论自由的权利，尽管他们的言论可能不像中学生那样成熟。如果不保护小学生的言论自由权利，那么全国无数小学生的言论权利将面临风险。BB的绘画原本可以成为一次教育良机，而不是惩罚的理由。

噤若寒蝉

民权人士表示，此案还反映了当今社会对种族和包容性问题的高度敏感。BB的绘画意图是表达包容和友谊，但在当前社会背景下，这一意图被误解为带有种族歧视的含义。校长的反应和家长的投诉都表明，在处理涉及种族问题的事件时，教育机构和社会各界需要更加谨慎和敏感。

尽管Carter法官裁定BB和黑人孩子MC已经从事件中走出来，并认为该事件对他们的友谊没有造成损害，但案件的影响远未结束。案件现已提交第九巡回上诉法院，其结果将对未来类似案件产生深远影响。更重要的是，无论最终裁决如何，此案都将对教育机构和社会各界处理类似问题提供重要的参考和教训。

BB的律师表示，此案不仅仅关乎BB个人的权利，更涉及到全国范围内所有小学生的言论自由权利。如果法院最终裁定小学生不享有言论自由权利，这将对教育体系和社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ref：

https://www.dailymail.co.uk/news/article-13647349/California-school-punished-girl-black-lives-matter-drawing.html

https://nypost.com/2024/07/24/us-news/judge-okays-school-punishing-child-for-writing-any-life-below-black-lives-matter-sketch-mom-upset/

https://www.reuters.com/legal/government/first-grader-drew-racist-picture-does-first-amendment-protect-her-2024-07-29/

https://www.sfchronicle.com/california/article/first-grader-lawsuit-black-lives-matter-19580241.ph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