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中国的经历让我精神压力很大，也比较恐惧…”

上海浦东机场。（法新社）
《自由亚洲电台》（RFA）3日报导，中国政府过去半年来对十多个欧洲及亚洲国家旅客开放免签证入境，但2023年的外国旅客出入境人数仍不及新冠疫情前的水准，原因与机票价格高昂、害怕受到监视、人身安全考量等因素有关。

据报导，过去半年来，中国对汶莱、法国、德国、义大利、荷兰、西班牙、马来西亚等国游客开放免签，上个月又新增爱尔兰、瑞士，而对新加坡则是开放30天相互免签，接下来3月起，中国和泰国也将开放对双方公民永久互免签证措施。

不过，据中国国家移民管理局统计，2023年外国旅客的出入境人数为3547.8万人，虽比2022年的447.3万人增加将近7倍，但依旧远远不及2019年疫情前9767.5万人次的水准。外籍人士对于前往中国感到犹豫，不乏因为机票高昂、没有中国手机号码生活不便，以及必须受到当局的密切管控等。

身为澳洲公民的杨先生告诉RFA，自己最近曾回到中国，最大的不便是境外信用卡在中国寸步难行，而中国的微信支付或支付宝都需要用中国国内微信帐户才能安装。而且没有中国国内手机号码，连计程车都无法叫。

杨先生继续说道，他去派出所做住宿登记后，很快居委会干部就上门确认，还故意告诉他曾经几点离开过住处，无非是在警告，公安局正严密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他还说，连与他有接触的工作伙伴也受到当局监控，“回去中国的经历让我精神压力很大，也比较恐惧，那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国家”。

在美国工作的Angela也说，相比她3年前回中国的经验，现在中国政府对于民众的管制更严格，去任何地方都要查验身份，包括坐高铁、预约景点门票，甚至注册共享单车帐号也需要。这大概是想搜集讯息并管制，捕捉每个人的行踪，但这样做很烦人。

美国智库“哈德逊研究所”资深研究员华特斯（Riley
Walters）表示，北京积极开放边境的目的是改善与各国的关系，并吸引外国投资，以便与国际社会建立信任，尤其现在中国经济和股市放缓，更使中国对外资的需求提高，再说放宽签证也有助于旅游业。

新加坡国立大学政治系副教授庄嘉颖也表示，在疫情前后，中国因为战狼外交等因素，在已开发国家的形象有点差，透过免签是想重塑这些国家对中国的印象。

然而，瑞士巴塞尔大学欧洲全球中心教授韦柏（Ralph
Weber）认为，透过免签政策吸引商务客的效果相当有限，“投资者对前往中国感到犹豫，是因为他们感到不安。他们担心中国的当前局势，像是反间谍法”。

韦柏也提到，研究中国问题的外国学者之间有很多讨论，大家都有点不安，不太确定前往中国做学术研究是不是一个好主意。以他自己为例，前往中国不是选项，因为他做的研究涵盖中国政府如何透过统一战线宣传影响外国政治，“我也担心如果前往中国，和我见面的人会因此遇到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