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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旅游团即将进入朝鲜,朝鲜旅游全面恢复还远吗?

俄罗斯旅游团即将进入朝鲜,朝鲜旅游全面恢复还远吗?


作者 / INDPRK


几天来,不断有朋友询问朝鲜恢复旅游的事情,并且询问为什么朝鲜恢复旅游首先接待了俄罗斯游客,甚至有人从中解读出“政治”、“外交”意义。作为旅游号,我们当然不能置身事外,今天就来说说这事儿。


日前,俄罗斯滨海边疆区地方官员发布消息、当地某旅行社也发布广告(下图),称俄罗斯旅游团将成为朝鲜封关四年来首批入朝游客,该团将于2月9日发团成行;行程包括参观游览平壤、马息岭滑雪等。大致就是这么个事情,但这是基本情况,并不完整,后面我们会说到它。

屈指算来,朝鲜旅游已经停了整整四年。我们最近发出的一个团,还是2019-2020的新年跨年团,在金日成广场的跨年晚会上我们的团友还上镜了朝中社,其中一位团友当时还专门投稿了游记,没想到竟从此成为绝响。这四年,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盼望朝鲜旅游重启,能够带领大家去看看那个“神秘”国家,或者与昔日的团友一起旧地重游,看看朝鲜尤其是平壤这四年来的巨大变化。从2022年下半年开始,关于朝鲜恢复旅游的消息偶有传出;2023年下半年以来,关于朝鲜全面开关、恢复旅游更是层出不穷,越来越有鼻子有眼儿,甚至多次传出带具体日期的消息,有些同行不仅重装门脸儿准备开门迎客,甚至还有同行向游客发出带行程安排的团讯。但我们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不断给大家泼冷水,对朝鲜恢复旅游的预期也进一步下调,以2024年丹东草莓下架的时间(3-4月)作为我们进行准备的基准点。

我们的跨年深度游因为站在前排第一排“被迫”上镜


恢复旅游这件事情,你急我急他急,但朝鲜其实没那么急。所以然者何?简单讲,大致有两点——

首先,需求没有那么迫切。虽然旅游是朝鲜外汇收入重要来源之一,但却并非最重要来源,也并非不可或缺,不过是在国际制裁条件下合法的外汇收入途径而已。这四年来的情况其实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一个游客都没有的四年里,朝鲜不依然“兵照阅、弹照射”?而且侦察卫星连射三回才上天,也没见人家差钱。

其次,恢复旅游需要做事前准备。在旅游项目停顿四年之后,朝鲜重启旅游必须也必然要做一些恢复前的准备,包括旅游从业人员的再培训、旅游景点及接待设施的整理等。别的不说,那些四年未接待的客房总得换点儿客房用品吧?而这个动作,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换新就得了”,而是要对外采购,总而言之,其实是件比较麻烦的事情,需要一个较长的过程。

那么,朝鲜需不需要旅游?当然是需要的,一来活跃人员往来、增加对外交往,所谓添人气;二来利用旅游资源,扩大外汇收入,所谓那啥添风、不无小补;三来通过旅游提升国家形象,旅游是正常国家的正常事,需要以此来彰显“正常国家”姿态。

那么,为什么首先对俄罗斯游客开放?是不是因为朝俄关系更好?如果把此次事情孤立起来看,有点儿像件事儿;但如果把它与2022年以来的一些事情联系起来看的话,那么,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必然结果,基本不算事儿。

2022年底,俄罗斯滨海边疆区与朝鲜旅游总局签署了旅游合作协议,该协议旨在扩大双方旅游合作,包括就现有旅游线路交换信息、开发新旅游线路、合作发展旅游基础设施、组织旅游领域会展活动等项。当时,我们这个旅游号曾经发表“号论”对此做出评论,在当时众多“朝鲜即将恢复旅游”的声音中,泼了一瓢“只是做准备”的冷水。现在回头看,我们当时是冷静和理智的,没有寄予希望,所以也就不失望。

这个旅游协议签署之后,实际上没有立即执行,当然是囿于条件所限。2023年9月金正恩访俄,此事开始提上议事日程;俄外长拉夫罗夫、滨海边疆区行政长官科热米亚科都是热心推动者。2023年11月,朝俄政府间贸易经济和科技合作委员会第10次会议召开,落实金正恩与普京此前达成的相关共识;双方签署的协议中,包括旅游合作项目。2023年12滨海边疆区行政长官科热米亚科访朝,与朝方讨论的议题中也包括旅游项目。在本文开始的那条消息发布之后,滨海边疆区政府在社交媒体上发布消息,俄罗斯媒体也有报道,称此次俄旅游团入朝是滨海边疆区行政长官科热米亚科推动的,是他去年12月访朝达成的协议结果;朝俄之间的正常旅游发团将从今年4月开始。

至此,事情就比较清楚了。朝俄之间旅游合作,2022年底就签署了官方协议,2023年下半年进入具体磋商和执行协议阶段,滨海边疆区行政长官科热米亚科去年12月访朝时又往具体落实方向推动了一次,所以,将于2月9日入朝的俄罗斯旅游团才成了“第一团”。这是水到渠成的结果,与关系好不好其实关系不大——首先,人家先走一步,着手准备得早;第二,这个“第一团”性质属于“试验团”,将对朝方恢复旅游的准备工作、接待能力及水平进行检验,目前看,是个案,不是常态。

值得注意的是,这件事情最重要的推手其实不是俄联邦政府,而是滨海边疆区地方政府。那么,滨海边疆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认为,这与俄罗斯远东开发需要朝鲜存在较为密切的联系。从最直接、最容易理解的角度说,滨海边疆区地广人稀,远东开发尤其是基础设施建设急需大量劳动力资源,而从以往情况看,朝鲜是俄远东开发的主要参与者之一,而参与方式以提供劳动力为主。在当前的国际、地区形势背景下,滨海边疆区劳动力短缺的情况愈发突出,而朝鲜也需要外派劳工换取外汇收入以解决其自身面临的一些问题,这是最明显的双方契合点;但问题是,朝鲜外派劳务是安理会决议所禁止的,属于能做不能说的事情。从这个角度看,科热米亚科长官热心推动俄罗斯游客入朝旅游,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从最简单的角度讲,我帮你、你帮我,我给你游客,你给我劳工;从复杂一点的角度讲,这是个比较曲折复杂的做法,因为双方旅游合作、游客流动是双向的,俄人可入朝、朝人亦可入俄,这大概才是朝俄间恢复旅游的主要目的,或者说真正目的,毕竟朝鲜旅游市场从来都不是靠俄罗斯游客支撑起来的

不过,有旅游团入朝总是一个积极的信号,朝俄间4月恢复正常旅游也是一个积极信号。还是2022年12月底说过的那句话,朝俄开始了,我们去朝鲜旅游还会远吗?希望今年春暖花开时节,我们能与新朋老友一起再去暌违四年的朝鲜,看看已经变化了的平壤,看看已经变化了的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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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N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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