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三年，法国中产注定变“中惨”

在近期的一次声明中，法国最高审计院首席审计官皮埃尔·莫斯科维奇（Pierre Moscovici）向公众揭示了一个令人担忧的预测：“下一个财政预算将是自金融危机以来最为困难的一次。”这位官员所指的是，为了在本届政府任期结束前将公共财政赤字降至GDP的3%以下，2025至2027年间需要节省高达500亿欧元。面对日益累积的债务山和投资墙，削减公共开支成为了一个不可回避的议题。

在“不惜一切代价”政策逐渐淡出公众讨论的背景下，法国民众对政府即将采取的紧缩措施表达了高度的关切。根据Elabe为蒙田研究所（Institut Montaigne）进行的最新民调显示，高达80%的法国人对当前的国债水平感到担忧。在这之中，中等收入阶层——尤其是那些中等职业者——对国债规模的忧虑程度上升了23个百分点。

面对财政紧缩的风险，这部分“普通的法国人”担心他们将不得不承担起重整财政的重担，这可能会影响到社会模型的资金支持。值得一提的是，中等收入阶层目前为法国财政收入贡献了三分之二。在经过税收分配机制调整后，不到一半的中产阶层被视为我们社会财政模型的净受益者。而对于最贫困的30%的人群来说，这一比例高达85%。

增加税收或减少公共支出的选择，可能会导致中产阶级相对负担的增加，从而逐步侵蚀他们的税收同意度乃至公民同意度。即将到来的财政决策将揭示政府的社会偏好。它们是否会与总理对“被忽视的法国”所表达的支持相符合？

目前来看，这一点还不甚明朗。去年底，法国政府通过取消针对能源危机的援助措施，勉强找到了大约140亿欧元的节省空间——这些措施主要影响到中产阶级——但这一努力随即被5.3%的退休金增值所抵消。值得注意的是，退休金支出在2022年占到了公共支出的近25%，超过了医疗保健成为最大的支出项。因此，优先考虑退休人员——对于执政党来说是一笔宝贵的选民资源——而非当前工作的中产阶级，这显然是一种政治上的优先选择。

对于其他潜在的节省空间，如何针对性地削减开支，需要考虑到受益人群和阈值效应。特别是在社会福利（主要是家庭和住房）这一领域，这些开支占公共支出的近5%，在人群中的不平等分配对中产阶级尤为明显。当最贫困的10%人群每年平均能获得近4900欧元的社会福利时，下层中产阶级仅能得到2600欧元，而中位数仅为1350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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