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丁克二十年的我们，突然失去了孩子般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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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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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读者：月亮粟

我和老公是一对二十年婚龄的“丁克夫妻”，在结婚十五年的时候偶然从朋友家领养了一只猫咪，本以为会给生活添一份乐趣，没想到却留下了一场痛苦的经历。

我和老公是“毕业夫妻”，走出校门便走入了婚姻。当年之所以选择不要小孩，不是赶时髦或者标榜个性，主要是年轻时志趣相投，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都感到比较圆满，也就没有奢求更多的东西。

有段时间我们也决定尝试一下，买了做父母的书籍，主动改变了作息和饮食，但这些是我们能迈出的最大一步了。因为我和老公觉得，为人父母应该是两人关系中锦上添花的一件事情，而不是一种使命和负担，如果它背负了过多的东西，一定也会扭曲了它原本存在的意义。

《小舍得》剧照

在“备孕”的第二个季节，我们觉得身体和彼此关系都得到了进一步地改善。这样看来，“要孩子”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我们的生活质量，确实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甜蜜如期到来，但没想到一个月后的检查结果告知我们没有发育出胎心，再次等待后还是做了手术处理。

不知是激素的原因还是流产造成的身心打击，我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彻底思考了一下要孩子的事情。比起要孩子、养孩子获得的惊喜，过程中的患得患失对我来说更沉重一些，只是开了个头就把我打倒了。因为孩子和其它的“得”完全不一样，它太重了，我做不到真正的平常心对待，“舍”不掉。

我和老公也达成了一致——过好我们两个人的小日子，只有我们两个，把当下得到的快乐拆得再碎一点，品得再细一点，避免无法承受的大喜大悲，简简单单就足够了。

我们在这样的“小确幸”里，度过了十五年的婚姻生活，简单却平静富足。我们会一起找歌单，在拥挤的通勤线路上听同样的歌曲，就像上学时一人一个耳机。我们会一起预约电影的点映场次，一起讨论观后感，一起写成小作文发表在平台上。我们会下班一起逛菜市场，用最新鲜的食材做好第二天的便当带去单位，几乎没有点过外卖。

更重要的是，我们有大把的精力发展各自的业余爱好，他喜欢做皮具，我喜欢做手账。我们有很多个纯手工的手账本，外壳都是他亲手做的，里面的内容则是我一点点记录的我们走过的山山水水、吃过的美食、逛过的城市，里面有门票的票根，有美食的包装边角，还有手工画出来的风景。

每天晚上入睡前，我都会一帧帧回放那些美好的回忆，发自内心地觉得我们成功减慢了时间流淌的速度，放大了时光的每一次定格。这样想就可以屏蔽很多来自于年龄的焦虑，来自于周遭“催生”的烦恼。

在我们四十岁那一年，同事家的猫咪生了一窝宝贝无法照顾，求我领养一只。当我看到她手机里大眼睛黑眼线虎头虎脑的小猫咪时，觉得它好像就是属于我的，在一声声地向我求助。

毛孩子很会讨人喜欢，棕色掺白的毛色，圆滚滚的一团，钻进怀里，带着淡淡的奶香，就像一块甜甜的巧克力饼干。我们给它取名曲奇。

因为算是名贵品种，本来担心不好养，但曲奇很快就熟悉了家里，并且在原来的家里就驯化了很好的如厕和卫生习惯，唯独食欲一直不太好。

看着这个软糯的小生命在怀里一声声柔弱地叫着，怎么忍心让它吃不饱过不好？猫粮、猫条、冻干、罐头、化毛粉、磷虾油、猫碗、饮水机、猫砂盆、猫砂铲、逗猫棒、猫爪盆、剃毛梳、抗应激药、喷剂......我把拿手的手账本领都拿出来整理了养猫笔记，一项项研究。

哪种品牌是假洋牌，哪种好吃的猫粮是靠诱食剂，我一一列入黑榜。听说幼猫直接喝牛奶会乳糖不耐，我就买来价钱更高的益生菌羊奶粉给它冲泡，并且买了婴儿用的温奶器，温度刚刚好。我甚至会用专门的软件搜索品牌背后的企业营业执照，看看是否是正规资质的饲料企业。

《花束般的恋爱》剧照

一番研究后发现，外面的品牌都不放心，我又开启了自制猫饭的道路。我和老公每天采购时会额外购买新鲜的鸡胸肉、胡萝卜、无盐虾皮等等食材，变着花样蒸煮后拌给曲奇吃。但无论我们怎么调剂花样，它的食欲始终没有进展。

我越来越担心，趁着打疫苗的机会带它去看了医生。医生给它做了全面的体检，却告知我们一切正常。回到家的曲奇加上打疫苗的惊吓变得更加不爱吃饭，我没有办法从网上火速叫了跑腿，送来了之前被我嗤之以鼻的猫罐头。

咔嚓，罐头打开的那一刹那，好像激活了它的嗅觉。我第一次看到它大口吃饭的样子，像一个毛球一头埋进了猫碗里，边吃边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好像在说“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老公哈哈大笑，我却像一位婴儿辅食做失败的妈妈，丧气极了。我均衡了营养调剂了口味制作的猫饭，却抵不过一盒普通的罐头。我坚信里面放了不健康的添加剂，它还是那么小，不能总吃添加剂。

我慢慢调整它的罐头量，一开始是掺在猫饭里，后来作为吃饭后的零食奖励。在这样的奖励引导下，我发现曲奇很聪明，能听懂很多话，我开始顺势训练它的各种技能。

都说猫和狗不同，是无法被驯服的。但是在零食的诱惑下，曲奇很快学会了“握手”和“坐下”两个指令，又陆续听懂了“下床”和“看电视”两个词语。几乎不发朋友圈的我，开始痴迷于自己一点点的训练成果，一下子变成了日更晒宠。不知有没有戴“亲妈滤镜”，曲奇因为特有的品种，真是从任何一个角度拍照都漂亮，就连睡着了翻白眼我都觉得好看。我还查询了很多专门给宠物办的技能比赛，胜负欲一下子被点燃了，简直着了魔。

《猫咪合租屋》剧照

每次我和老公准备好周末电影时，都会拍拍沙发中间的空座，冲着房间喊一声，“看电视”。曲奇就会颠儿颠儿地从别的屋跑过来，跳到我们中间趴下，安稳地“看”两个小时。

很多次我想说又没敢说，这好像我多年前幻想中，一家三口坐在沙发看电视的样子。

但好景不长，曲奇的食欲又出现了明显地下降，最后连罐头都不吃了。它空了一天没吃没喝后，开始出现身体颤抖，并且吐出来很多最后一次吃的猫罐头。我终于焦虑到睡不着觉，连夜抱着它跑去24营业的宠物急诊。值班的是一个小伙子，了解情况后电话联系了另一位同事。他们把曲奇带进里间“检查室”，我心里发慌两手冰凉直想上厕所。

我走到走廊查看接诊小伙子的信息牌，确认是正规兽医专业毕业，还拿出手机查找了他简介里的毕业院校才略微放心。我不停地向里间张望，好像听到曲奇一声声脆弱的呼救声，感觉心越揪越紧。

半个多小时候后，两位医生出来告诉我们，他们怀疑曲奇的症状不是普通的肠胃问题，听诊也发现了心脏杂音。现在可以把它暂时留在诊所里输液，等天亮了建议我们转去另一家医院看看。

“那里有专门检测心脏的仪器和医生。”我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名片，是离我们家比较远的一家宠物医院。本以为是普通的闹肚子，没想到医生怀疑是心脏有问题，还听起来很严重。

那一晚我辗转没有睡着，好像我每晚助眠的“小确幸”统统不管用了。老公安慰我说，曲奇自从来了我们家就被我喂养得圆嘟嘟肉乎乎的，一定没有什么大问题。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奔向家门口的宠物医院。就像每天我们下班要进门时，曲奇感应到了一样在门后喵喵地叫着。这叫声里有期待、有急躁，一定还有它对未知的恐惧。

《你好喵室友》剧照

输了一夜吊瓶，它看起来有力气多了，抽搐的症状更是没有了。我满心迟疑地问昨晚的值班医生，还需要转院吗？“要。”小伙子肯定且严肃地回答了我，把我本来放下一半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我和老公分别给单位请了假，没好意思说宠物生病，只能谎称自己生病。那家宠物医院建在城郊，但是有整整一座独立的小楼，门口还挂着当地农学院科研基地的牌子。

就像普通医院一样，门口有导医，里面分各种科室。我递上名片说明了来意，前台给我们引导了相关的医生。

曲奇被我们装在透明的太空舱背包里，一晚上的惊恐消耗了它的精神，在路上睡着了。不知是医院的气味还是声音把它吓醒了，瞪圆的眼睛里再次充满了害怕。当老公把背包递向工作人员时，它好像听懂了我们的对话，开始疯狂地撕喊。

我一把搂过背包，执意跟护士走了进去。医生没有做过多的检查，直接开了心脏超声和验血。我们走向抽血的房间，曲奇从拉开背包的那一刻起就进入了强烈的应激状态，撕喊变成了呜吠，斯哈斯哈地低鸣着。

两个工作人员发现安抚无效，直接下手把它摁住，并示意我出去等待。我手足无措地跑出房间，站在走廊里四处寻找老公的影子。

我哭了。我跟老公一直相安无事地度过这些年，没怎么进过医院，也就每年一次体检，最严重的也就是去急诊看个发烧，挂个吊瓶。这样粗暴的画面，还是第一次经历。我被吓到了，更重要的是，我被自己的心疼吓到了。我是如此地在乎曲奇。

《亲爱的生命》剧照

再见到它是一个多小时后。曲奇安静地趴在背包里，闭着眼睛。医生说，因为它的品种问题，他们跟初诊医生一样高度怀疑它是先天性心脏问题，血液化验和B超也验证，曲奇确实患有肥厚型心肌病（HCM）。加上喂养得偏胖，加速了它的发病。鉴于它昨晚在急性发病期，不能过度刺激，权衡利弊后还是给了它少量镇静药物，所以睡着了。

我像万千等待噩耗的病患家属一般，懵在了医生面前，有焦虑有悲伤，还有更多的自责。我精心进行的喂养居然害了它！各种心情纠结在一起，只问出一句话，“能治吗？”医生平静地说，因为是基因携带的疾病，目前不好根治，只能用药物控制发病，延缓症状，而且需要终生服药。

医生开了治疗心脏的药和防止应激的药物，转向对着老公做了详细地嘱咐。我的脑袋一片空白，直勾勾地盯着医生面前背包里的曲奇，呼吸跟着它肚皮的起伏慢慢变快、变慢。

回去的路上曲奇很安静，我和老公也没讲一句话，我想我们心里都在回忆着这一年来曲奇给我们带来的快乐。它从一个一脸单纯的小肉球，慢慢出落成了一只魁梧帅气的美男子。它爱干净，吃完饭就会精心打理自己的毛发。它喜欢安静，站在窗口静静欣赏窗外，把自己也变成一幅美景。它很懂事，从来不乱抓乱碰，还总能体会到我们的喜怒哀乐与我们互动。每次我出差回家时，打开门它总是一路碎碎念地跑过来，好像在不停地埋怨“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你想我了没有？”然后又会撒娇般挤进我的怀里，好像要把分别多日的思念一下子补回来。

它完美得，就像一个孩子。这样想着，我意识到了自己最大的问题。我把一只宠物错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我一直没忍心告诉老公，当年短暂的孕期里我特别喜欢吃曲奇饼干，曾经在内心给孩子起好了小名。当遇到曲奇的那一刻，我不自觉地把它当做了孩子，或许注定从开始就是一场错误。

《不能恋爱的秘密》剧照

这一年多里，我就像一个新手妈妈，经历了初为人母的激动，手足无措的焦虑，甚至在付出有所回报时沉迷攀比和炫耀。我对一只宠物投入了过多拟人化的思维，想让它按照我的预期成长，控制它做我想让它做的事情，得到反馈时我欣喜若狂，得不到时又悲伤难过。我彻底陷入了当年自己最不想陷入的那种患得患失，也彻底违背了我们夫妻二人苦心维系的“丁克”状态。

到家后，我跟老公平静地讨论了这个问题，他说早就发现了我的问题，但是没忍心提出来。一开始同意养猫，内心想着可以治愈一下我失去孩子的失落，没想到我与初衷渐行渐远。

我们再次达成一致，遵医嘱好好照顾曲奇，但也坦然面对现实。

接下来的三年里，我们时不时要带着它跑医院，什么样的状况去门口的诊所，什么样的状况去远郊的正规兽医院我们已了然于心。第一次发病时医生给的诊断是什么含义，我们也心知肚明，我们的每次治疗都以提高它生存质量、减轻它痛苦为主。

在曲奇四岁过半的一天夜里，它再次发病。就像每次发病时一样经历了一周的厌食、少尿，夜里开始抽搐、气喘。我们直奔远郊的医院，医生给它用了急性药物，暂时缓解了它的呼吸窘迫。

医生说它的心肌肥厚已经造成了肺水肿才会导致呼吸困难，送来时已经舌头外露发紫。但是用上利尿剂后，排尿量变化不明显，怀疑其它脏器也有损伤了。考虑对于这个品种的猫来说，四岁是一道坎，“我们以减少它痛苦为主吧。”

我和老公都对医生的意思心照不宣。一次次地跑医院让我也调整了心态，没有了当年第一次来这栋楼里的慌乱和焦躁。老公接过医生递过来的一张名片，就像当年初诊医生递给我们转诊地址时一样。我知道，曲奇的生命，又要进入下一个里程了。

那是一张宠物殡葬的名片，背景是电影《寻梦环游记》的画面。我们扫描了上面的二维码，页面打开自动播放着电影里的主题曲《Remember Me》。我们明白，那一刻，终究是要来了。

城郊的兽医院提供宠物火化工作，但名片上的机构不仅有火化权限，还会提供额外的告别仪式和后续的殡葬服务。在曲奇彻底离开后，我和老公联系了名片上的机构。工作人员专车来接我们，从医院直接接手曲奇的遗体没让我们经手。工作人员耐心地解释道，这是为了最好地保留它的状态，并进行必要的消毒。

我们选择自驾跟随，没有坐它们的专车，因为我俩都想适当地保持一点距离，给自己一个冷静的空间。开车走了不远，我们到了城郊一个僻静的小院子。我看到曲奇被带入了一个房间，我们则被领入了另一个。

那是一个类似宠物店装潢的店面，但是里面没有普通宠物店的喧闹，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房间里都是温馨的淡紫色，角落里是动物形状的装饰，但是没有具体的画面，就像一个个小动物的影子。

前台跟我们核实曲奇的具体信息，包括姓名、年龄和体重。我脑子抑制不住地浮现出平时给它称体重画面，我抱着它测，然后再测一次我自己的体重。这个过程总是充满着尖叫和欢笑，尖叫是因为它每次都在挣扎，欢笑是因为我每次都被迫暴露了自己的体重，然后我会嚷嚷着把分量算在它身上。

而这一次，是最后一次记录它的体重了。登记体重，是根据宠物的体重和宠物主人选择的方案，收费会不一样。

《亲爱的热爱的》剧照

经过工作人员的清理和准备，我们被引领进了曲奇一开始进入的那个房间。那是一个被装饰成森林的环境，墙面被刷成郁郁葱葱的颜色，并彩绘了很多生动活泼的动物卡通图案。曲奇蜷缩在靠墙正中的一张桌子上，就像刚抱来时挤入我怀里，第一次睡熟的样子，我仿佛听到了它熟悉的呼噜声。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我们摆上提前准备好的它平时最喜欢的玩具，并带来了一盒它最喜欢，但一直不敢给它多吃的罐头。房间里缓缓播放起那首背景音乐，《Remember Me》。

这些年学着接受，但在这样的时刻，我实在平复不了，跟老公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虽然我们一直不想承认，学着不去承认，但在我们内心确实一直把曲奇当成了我们的孩子。你投入了爱，才可以对它好，而你对它好了，一旦离别必然会换来沉重的悲伤，这着实是很难去割裂的一种情感。

后续的时间里，我们一步步跟着指引，清洁、火化、骨灰研磨。不是人类殡仪馆那种残忍的画面，有专门的研磨机，过程中甚至可以看到一缕青烟，就像它真的去往它自己的星球了。

工作人员还给我们介绍了定制毛发钥匙扣、骨灰气泡瓶、羊毛毡模型的服务，并推荐道，“这样的制品温暖又有灵魂”。这一句“灵魂”其实刺痛了我，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我再次意识到自己把没有子女的遗憾过度寄托在了宠物身上。

我对老公说，”让它安心走吧。”就像《寻梦环游记》中说的，如果一个人不被惦念，而是被逐渐遗忘，那么他的灵魂就会慢慢地消失，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离去了。

是的，我不想人为地“留下”它，我想让它顺其自然地去往它该去的地方。

临走时，我们又收到了工作人员递上的一张名片，是另一家机构的介绍，他们有专门的超度仪式，甚至可以选择正规的古寺庙。我们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决定把曲奇的旅程，终止在这一环节。

我们选择了精致的骨灰坛，把最后的曲奇带回了家。在当晚深夜，我们找到小区楼下的一片花坛，洒下了这些骨灰并埋上了浮土。来年春天，这里一定会再次盛开好看的花朵吧。而我与曲奇的记忆会终止与此，再看到那些花朵时，我只会单纯地赞美另一种生命的美丽。

与宠物相伴的四年里，也是自媒体相对发达的四年。我看到网上比比皆是的恐婚恐育，好像总能在我迟疑时坚定我的选择。但有时候也会想，这是不是大数据替我筛选后的结果？又或者，绝大多数已婚已育的妇女都是幸福的，内心圆满的人往往不会出来讲话和炫耀，所以听不到她们的声音？

《父母爱情》剧照

我如养孩子般养了一只心爱的宠物，经历了鸡娃才该经历的内卷、攀比。冷静下来后，我会借此反思我是否适合生养一个真正的孩子，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如果有了孩子，我想我内心达不到那种真正的圆满和平静。我会忍不住去给他定各种目标，忍不住去跟周围孩子比较，为之付出努力之后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结果，我会丧气、会失望，更会怀疑自己。如果看到他受了伤害或者离开我，我又会痛不欲生。这样的悲喜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和老公马上迎来结婚的二十年纪念日了，未来我们可能还会领养宠物，但是我会学会抽离一部分情感，不过度期待，不过度依赖，不过度掌控。我们会陪伴和协助它成长，但只会旁观着赞美它生命的绚丽，只感恩每天小小的收获。虽然很难，但对我来说，这才是一种真正人格上的成长和独立，也是对其他生命最好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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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布雷克 / 审核：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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