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卡戴珊:重要的是镜头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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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ey黑色绉布平纹布连鞋裤 均为Balenciaga
即便对经历过无数次拍摄的金·卡戴珊来说,这次为PhotoVOGUE进行的拍摄仍是如此与众不同。
“我想,我是第一次和中国摄影师合作。”用一贯的轻快语气总结完这一天的拍摄,卡戴珊又补充了一句,“应该是吧,我没有特别好的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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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有情可原,作为金·卡戴珊,每一天都是被无限分割的。她是电视真人秀明星、有抱负的法律生和成功的企业家,与此同时,她还是四个孩子的母亲。最大的女儿North West今年6月才满11岁,却已经成为网络上炙手可热的红人,她的时尚评论犀利,TikTok账号已经有将近2000万粉丝,卡戴珊也会时不时在镜头前与其一起跳舞。
“你会看到我女儿‘强迫’我跳这些夸张的TikTok舞”,卡戴珊说,在TikTok上出镜,有时她会完全素颜,但是当她出现在Instagram上,则是完全不同的状态。“Instagram是每个人的杂志,是他们最想向世界展示的内容、自己最好的状态。”她表示,如果认真研究这些平台,会发现这些如今几乎掌管了人们所有生活的社交媒体,有着各自明确的细分和偏好,“这些都没有错,但是你不能太把它们当回事,不能沉浸在一个电子设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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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打底短裤,黑色丝袜 均为 Skims
勃艮第长靴 Rick Owens
回想成长的过程,镜头一直是卡戴珊生活的一部分。从孩提起,无数的家庭影像记录下她每一个成长的瞬间,后来这些人生的重要时刻被卡戴珊搬到了社交网络上,与更多人分享。其中一个珍贵的瞬间,是她的16岁生日。她的父亲、律师Robert Kardashian在那天送了她人生中第一辆车。因为父亲曾经告诉她,要过很长时间她才能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汽车,因而当她看到那辆白色宝马的时候,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在镜头前,她父亲说道:“生日快乐,你是最棒的,你是最漂亮的。”
除了这些分享在社交网络上的家庭影像之外,卡戴珊家族的真人秀又为观众提供了一种窥视和催眠的循环,催生了一种与她亲密接触的错觉。而事实呢?卡戴珊承认,因为从小习惯了镜头,这让她在后续的工作中摆脱了手足无措和紧张,但是她最怀念的,从来不是被镜头捕捉的感觉,而是镜头背后真实的记忆。“我喜欢拥有这些核心记忆,和朋友们一起玩耍,享受当下。我觉得我做得很好,因为到目前为止,我的孩子们还没有沉迷于电子设备,这让我感到自豪。”真正了解自己是谁,在网络和电子设备之外也有真实的生活,这是卡戴珊对孩子的教育之道,也是她为人处事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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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连裤鞋 均为Balenciaga
某种程度上,与PhotoVOGUE的合作,像是对这种平衡之道的诠释。为此次拍摄掌镜的年轻摄影师黄家奇,其创作以开放的表达著称,自由与束缚、自我表达与误解是他作品的题中之义。他用宝丽来进行创作,复古的色彩营造了一种介于真实与想象之间的镜像,而显影成像的过程,在这个充满了即时满足感的数码时代,显得尤为珍贵。摄影大师Zack Arias说,宝丽来不仅是一种拍摄媒介,更是一种社交工具,即拍即看的过程让人们拉近与对方的距离。
“沟通”是卡戴珊在采访和交谈里不断提到的一个词。在同一天,作为明星要进行拍摄,而作为企业家的卡戴珊则见缝插针与团队一起开了会。“我觉得有时候我们太忙了,只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完,以至于有时没有时间坐下来真正解释一些事情,以及你希望如何做。”开完会,卡戴珊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沟通和被倾听的感觉真好,”她这样解释道,“好的坏的都要沟通,找出最有效的办法。有时候花时间说负面的信息,也是为了强化正面的内容。”
蓝色蕾丝长裙 Bad Binch Tongtong
黑色光滑高跟鞋 Balenciaga
另一个她不断提到的词是“独立”。卡戴珊的独立从她在服装店工作、可以不依赖父母可以自己买衣服开始。而如今,由她创立的连体衣品牌Skims的估值已经超过40亿美元。在她看来,支持和感谢身边所有帮助过自己的人,是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性走向独立的动力,“独立”的意义并不因事业的大小而变化,与其说这是一种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不如说这是一种内心的驱动力,“拥有这种独立性,你就拥有无穷的力量”。
黑色开衫、黑色半裙、裸色束腰
均为Maison Margiela Couture 2024
黑色高跟鞋
Christian Louboutin x Maison Margiela
作为全世界几乎被摄像机聚焦最多次的人物,金·卡戴珊从不畏惧镜头,与闪光灯相处是常态。这无疑有迹可循,她从小就习惯镜头,处于被抓拍状态的“警戒感”已经融入其潜意识。视觉图像是最容易传播、转换、扭曲,引发共鸣和冒犯的媒介。卡戴珊因影像遭受非议,却未被裹挟为受害者,反而以多元、乖张的实验态度,不断在制造着影像记录。从建立高度品牌化、图像化、视觉化的公众形象,到以极具调侃意味的“街拍图”为商业版图做市场宣传,恐怕没有人比金·卡戴珊更擅长利用图像了:塑造个人IP,或是一个40亿美元的产业。
她与镜头的关系,代表一种时代文化现象——当人人拥有创作和解读图像的权力时,如何操控这把利刃显得分外重要。以下是我们关于摄影的发问及她的口述。
摄影在你的事业中似乎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是你的营销工具,你也很敢于在这一领域尝试。
是的,因为我知道我想看到什么,我想表达什么,这些个人化的内容通过我的皮肤、我的妆容、我的魅力和审美表达出来。与此同时,在与不同摄影师合作时,我会想要了解对方的想法,也期待他们能够从我身上挖掘到什么。即使有的时候,我没有那么舒服或满意自己的某种面相,可是我明白会有一部分群体会与这样的创意内容产生共鸣,我会接受。我有相当的实验精神。
我很喜欢跟Nadia Lee Cohen合作。我们之间有一种神奇的默契,我们彼此了解对方,当她建议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办。因为我太信任她了,我知道她一定会拍出很棒的作品。
白色环保皮草披肩 Xander Zhou
黑色裤袜长靴 Balenciaga
戒指 VRAI
你大部分的人生里,镜头都是一部分,在你如今的个人和职业生活中,你与镜头的关系发生了什么变化?
在成长过程中,我的爸爸总是拿着摄像机对着我们,这些成长档案记录了我们的一举一动。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些影像是如此特别。成年后,无论是20多岁还是30多岁、40多岁,我的身边仍总是有摄影机,就是真的习惯了。当我进入一个新的项目,比如演戏或参加SNL(Saturday Night Live),因为已经适应了有摄像机的环境,所以不会为此感到困扰。
怎么看待社交媒体对现实生活的介入?
老实说,我很难想象像我们的孩子这样(在网络发达的时代)成长起来会是什么样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努力坚持参与运动、社交活动,保持现实互动的人际关系,包括跟孩子们的游戏日、旅行,和朋友闲逛。这些核心记忆很重要。如果明确知道生活的本质是什么,你就不会再抱有过高的期望,只是尽力而为。当然,对年轻人来说,真正了解自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是很困难的,但真实的生活一直在不可逆地进行着,尽量找到平衡就好。
你一直是镜头捕捉的对象,是否有想过成为相机另一侧的人?
不会,我只是关注自己的生活。(It's all about me.)
我喜欢尽可能多地为孩子们拍照和录影,但我也察觉到孩子们很抗拒,特别是North,她总是说,妈妈别拍了。我从家里拿出我爸爸给我拍的有趣的视频,她还是有点抗拒。直到我给她看了我保存的档案,里面有她每一年的照片、所有的视频。我花了很多心思,让她真正体会到这是什么感觉,这是一种翻看记忆的感觉,而不是要把它们都贴出来。现在她会说,把这些视频放进你保存的档案文件夹里吧,它们太有趣了。
有哪张照片让你记忆犹新,对你个人的情感有深刻的影响?
我每次看到黄金时代的好莱坞幕后照片都会很着迷,不管是Elizabeth Taylor还是JFK,我喜欢那时候的照片。
摄影: 黄家奇HUANG JIAQI
造型: 孙菁VIVIENNE SUN
撰文: 水母、Maya
编辑: 张静Mia ZHANG、马儒雅Maya MA
创意总监: Matt Mcdonald
全球娱乐事业总监: Sergio Kletnoy
制作: Anita Lau、王珏Julie Wang
执行造型: Shaojun Chen
执行制作: Alexey Galetskiy Production
化妆: Raoul Alejandre
发型: Evanie Frausto
美甲: Kim Truong、Brittney Boyce
美术置景: Lisette Cocca、Dean
(蓝色百合头饰来自Terrence Zhou)
裁缝: Karine Gasparyan
灯光助理: Juliet Lambert、Michael Camacho、
Baptiste Bauduret
时装统筹: 杨艺Yang Yi
造型助理: Avary Mitchell Cydney Nicole Ebeling Benjamin Shaffer Jacob Ward
发型助理: Marin Mullen、Sokinakhambrabaeva
美术助理: Antaeus Little、John Brian Marquez
摄影助理: Ivan Shentalinskiy、谢淼巍
设计: 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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