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令人头秃：含糖饮料喝得越多，男性脱发风险越高

不知从何时起，掉头发成了青年人群的困扰。由于男性更容易在遗传因素影响下发生脱发，因此保护发际线成为了他们日常生活的重中之重。迄今为止的研究已经发现，影响男性型脱发的因素比我们想象中复杂，除去遗传因素，睡眠与情绪、运动与饮食习惯、吸烟与疾病史等都会导致脱发问题。

近日，由清华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和长庚医院皮肤科领导的一项研究，为广大男青年的发际线加上了一个新限制：奶茶、果汁、能量饮料等甜饮料喝得越多，青年男性脱发风险就越高。

令人头秃的困扰

男性型脱发主要是指雄激素脱发，脱发程度通常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加剧，背后的原因是会杀死毛囊的二氢睾酮（DHT）：头皮中的一类还原酶会将雄激素睾酮转化为二氢睾酮，后者会逐渐削弱毛囊，令它产生的毛发越来越稀疏，越来越短。

此前几项针对中国人群的调查显示，男性雄激素脱发在过去十年中的患病率逐年增加，从 2010 年的 21.3% 上升到了 2021 年的 27.5%，这意味着每 3 到 4 个男性中，就会有 1 人受到脱发的困扰。（少数女性也存在雄激素脱发的困扰，2010 年中国女性患病率约为 6%，远低于男性。）

尽管父系遗传被认为是男性型脱发的主要原因，但饮食习惯也被认为起重要作用。例如，大量摄入添加糖类可能会通过激活特定的代谢途径从而导致脱发情况恶化。对于身边环绕着各种奶茶饮料的青年群体来说，这确实是一个令人头秃的困扰。

在这项研究中，清华的研究团队在华北、华中、华南三个地区的高校中招募了 1951 名男性大学在校生和教师。通过电子问卷调查的方式，对他们的含糖饮料（加糖果汁饮料、软饮料、能量和运动饮料、加糖牛奶、加糖坚果奶、加糖茶饮以及加糖茶和咖啡）消费情况、男性型脱发情况、饮食习惯、生活方式、心理状态等方面进行了调查。

最终的统计结果再一次证明了含糖饮料在年轻群体中的流行。在最终纳入统计分析的 1028 名平均年龄为 27.8 岁的男青年中，人均含糖饮料摄入频率为每周 11.15 次，平均饮用量为每周 3538.7 mL。近半参与者表示自己每天都会至少喝一次含糖饮料，而在过去一个月从未喝过含糖饮料的被调查者仅占 11.8%。

图片来源：Joshua Michaels on Unsplash

更重要的是，爱喝含糖饮料确实与脱发问题存在关联。在这 1028 名男青年中，过半存在脱发问题，他们每周平均含糖饮料的摄入量为 4293 mL，远高于不脱发组的 2513 mL。此外，研究者还发现，每周含糖饮料摄入频率超过 7 次的被调查者，出现男性型脱发的风险比从不饮用含糖饮料的被调查者高 3.36 倍。即使研究人员调整了年龄、教育水平、吸烟状况、酒精摄入量、BMI、疾病史、漂染头发、睡眠时间、身体活动和营养摄入等因素，大多数含糖饮料仍然存在增加男性型脱发风险的趋势，尤其是果汁饮料、软饮料、能量和运动饮料，以及加糖茶饮料。

不过，如果在上述基础上进一步排除蔬菜、肉蛋奶、油炸食品和甜食的影响因素，那么甜饮料与脱发的关联也会消失。这说明饮食习惯可能是更加重要的影响因素。

此外，研究者还将使用人造甜味剂的饮料与含糖饮料区分开来，试图观察二者是否会带来不同的影响。但是统计结果发现，不论是真糖添加还是使用了“0 卡”甜味剂，几乎所有甜味饮料都对男性的毛囊不利。

停不下来

为什么含糖饮料与男性型脱发之间存在这样的关联？研究者指出，大量摄入含糖饮料后过高的血糖会激活体内与葡萄糖代谢有关的多元醇通路的限速酶。而男性脱发与多元醇通路过渡活跃有关。在持续的葡萄糖供应下，多元醇通路会得到正反馈加强，导致脱发加剧。另一方面，多元醇通路还会与毛囊细胞竞争葡萄糖，导致这些细胞用来生长、分裂和制造毛发纤维所需的能量不足，这些都可能是“越喝越容易秃”的潜在原因。

此外，频繁大量饮用含糖饮料，还可能导致情绪变化，增加焦虑和抑郁的风险。而压力和不良情绪会导致毛发周期改变，加剧男性脱发。

近年来，我国含糖或人工甜味剂饮料的消费正在急剧增加。2003~2014 年，中国人均饮料年消费量从 12 公斤增加到了 119 公斤，并且仍在持续增长。与此同时，从 1990 年到 2019 年，过量饮用含糖饮料导致的死亡比例增加了 35%。虽然近两年来随着健康饮食观念的普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意自己的糖摄入量。但是对于年轻人来说，慢性病和死亡是如此模糊和遥远，因此他们很难为了长期健康目标而放弃甜饮料带来的满足感。2023 年的一项研究显示，确实有部分青年人群对奶茶存在依赖性，并可能因此发展出情绪和心理问题：在 4000 多名北京高校学生中，近 5 成人每周至少喝一次奶茶，超过 5% 的人喝奶茶的频率达到每周 4 杯或更多；对奶茶的成瘾性越高，出现抑郁、焦虑和自杀意念等不良心理状态的风险也就越大。

对此，研究者表示，尽管调查结果不能说明含糖饮料与男性脱发之间存在因果关系，此外还有遗传易感性、医疗条件、服用的药物、荷尔蒙变化等其他因素也会影响男性型脱发的严重程度，但该结果仍然提示我们需要减少年轻群体的含糖饮料消费，尽量减少负面健康后果的产生。

论文信息：

Shi, X.; Tuan, H.; Na, X.; Yang, H.; Yang, Y.; Zhang, Y.; Xi, M.; Tan, Y.; Yang, C.; Zhang, J.; et al.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Sugar-Sweetened Beverages and Male Pattern Hair Loss in Young Men. Nutrients 2023, 15, 214. https://doi.org/10.3390/nu1501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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