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孟帅
编辑｜深海
来源｜雷达Finance（ID：leidaplus）
继罗永浩与王自如2014年的经典“舌战”大戏之后，互联网上又多了一段“名场面”。1月5日举行的2023年风马牛年终秀圆桌论坛环节，93年出生的程前作为主持人，与冯仑、王石、周鸿祎三位嘉宾进行对谈。作为国内互联网知名商业访谈IP“程前朋友圈”的主理人，程前平日里在自己的短视频中保持着干练、自信、精英、绅士的形象，但在与周鸿祎等大佬的互动中他却遭遇了自己人设的“滑铁卢”。回顾这场活动，程前的表现让不少网友直呼大跌眼镜。据媒体报道，程前在活动中对周鸿祎多番“嘲讽”，诸如说周鸿祎讲成人段子，创建的“3721”教坏小学生。程前甚至还表示，自己为了这次活动认认真真写了稿子，但三位老师上来“嘻嘻哈哈”。之后在与周鸿祎的互动中，程前更是表现得过于紧张和急躁，气场被大佬们全程压制。程前最后的结语，甚至还被网友认为有诅咒之嫌，有失风度。事后，程前对此次风波进行道歉称，自己原本是私下跟几位前辈说抱歉的，但是这几天网上的新闻，让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得公开说声抱歉。周鸿祎也回应此事称，年轻人犯点错很正常，能意识到问题就说明自己进步了。雷达财经了解到，受此次风波的影响，程前作为主理人的“程前朋友圈”的抖音账号，近两日已掉粉约3万个。事实上，作为国内互联网知名的商业访谈IP，程前已逐步通过商业访谈、私域付费社群以及私董会为自己铺设了多条变现之路。还有知情人士向蓝鲸财经透露，程前的这套商业模式可以帮助其轻松实现上千万的营收。
2023年风马牛年终秀上演“年度尴尬大秀”
1月10日，“红衣教主”周鸿祎在社交媒体账号上发文称，“老朋友们前来东方甄选集体学习网红经济，争取理解流量密码，与时俱进跟上时代节奏，听俞敏洪和董宇辉分享他们的努力和坚持”。在周鸿祎晒出的现场照片中，除了可以看到俞敏洪、董宇辉两人外，还能看到冯仑等企业家的身影。周鸿祎这条抖音的评论区下方，可以看到大量提及程前的留言，其中一条留言写道，“还得是周总，老江湖，这时拉出董宇辉，又给了程前一鞭子”。而这些网友之所以在周鸿祎的抖音下方积极评论有关程前的内容，源于几天前的一场活动。1月5日晚，今年主题为“挺住才有出路”的风马牛年终秀如约而至，出席本次活动的嘉宾除了冯仑本人，还包括360集团创始人兼董事长周鸿祎、万科集团创始人兼董事会名誉主席王石两位大佬，以及靠采访众多创业者在短视频平台积攒了数百万粉丝的网红博主程前。在个人演讲环节，程前就疑似直指三位大佬“偏题”，“今天来谈‘挺住’，我听三位老师（的演讲），我都没觉得在谈‘挺住’，跟我想的还是有一些区别。作为小学生，我写了一个非常正式的稿子来谈‘挺住’”。在圆桌论坛环节，程前则被分配了主持人的角色。按照另一位负责环节串联的女主持所说，来一个现场版的“程前朋友圈”。在被问到“听了年轻人的想法有什么想说”的问题时，周鸿祎先是表示程前无法代表所有年轻人，其次自己也不喜欢贴标签，周鸿祎认为年轻是一种心态。周鸿祎还提到，自己不喜欢说“大词”，程前刚刚念小作文的时候自己都快睡着了，因为全是抒情的词。对创业者而言，抒情没有太大的意义，创业者要很现实。之后，周鸿祎进一步阐述自己观点的时候，程前打断周鸿祎的话称其和自己用的是一样的词。对此，周鸿祎接招称，如果非要转成大专辩论赛的话，自己也没办法。程前则回怼道，“区别就是你没写稿子、我写稿子，我足够重视冯仑老师的活动”。周鸿祎进一步补充称，自己非常不喜欢辩论这种模式，他认为这是一个证明“你是傻X我是聪明人”的游戏，最后的结果就是公司多了一堆杠精。之后，程前则半开玩笑地向冯仑抛出连环问题，“以前跟周总来过圆桌吗？他能跟别人一块圆桌吗？”冯仑给了肯定回答后，周鸿祎还笑着表示自己是各个圆桌的气氛组。但程前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开玩笑地表示，“后来圆桌完之后，微信都还留着？”接着，程前又再次抛出了让一众网友惊讶的言论，“我认认真真写一篇稿子，完了三位老师上来嘻嘻哈哈”。对此，周鸿祎拿自己在达沃斯论坛的经历举例称，自己理解程前的痛苦和心理上的不舒服。周鸿祎称，当时自己准备了十页纸的演讲，但赞助商其实只需要讲三句话，“我带着话筒满场乱跑，最后在全场观众的哄笑声中把我的讲话讲完了”。事后，同在活动现场的马云跟周鸿祎说，不能这么演讲。马云还给周鸿祎介绍了演讲的技巧，多讲段子、言简意赅。周鸿祎建议程前以后在这样的场合宁可用提词器，也不要念稿子。程前则表示，乔布斯之前在斯坦福的演讲，三则小故事、读稿，自己听了一百遍。乔布斯iPhone发布会在台上的演讲，同样是搞技术，但自己觉得比周鸿祎的freestyle要更精彩。对此，周鸿祎用超高情商回应道，“你是在恭维我啊，（拿）乔布斯和我们这种凡人比”。周鸿祎还进一步表示，自己就是研究乔布斯中国版本最多的人。乔布斯讲过一句话说，对于真正的天才级的人，不用照顾他的感受，大家怎么骂他他都无所谓，但是有的人就很有所谓。后续，周鸿祎还打圆场式地表示，今天这个责任全在风马牛（主办方），因为风马牛把这次活动的角色安排错位了。程前如果是一个speaker，他需要倾诉；若是主持人，他不能把自己当作主角，要引导三位嘉宾，但他自己又有强烈的表达欲。接着周鸿祎打趣地说道，往下进行的主题还有什么，要不自己来主持吧。程前把题卡交给周鸿祎后，周鸿祎继续给程前台阶下，怪不得你没按照程序来，这题卡都是违禁词，问出来直播会被封，主持人不容易。在圆桌活动的最后，程前似乎还有些不甘心，甚至还以不太合适的结语做收尾，将矛头再次对准周鸿祎，“穿红衣服的，这么长时间的岁月都没有让他的性格变得收敛，因此我对他2024年性格收敛不抱任何希望。但是穿保守颜色衣服的，我希望延年益寿、健健康康、长长久久”。据媒体报道，程前在风马牛年中秀对周鸿祎多番“嘲讽”，诸如说周鸿祎讲成人段子，创建的“3721”教坏小学生。雷达财经注意到，曾经的3721主要做浏览器插件。当年3721推广的方式被认为流氓粗暴，用户安装了就很难卸载，而且它还会弹出广告、卸载其他软件、偷偷捆绑安装3721全家桶……
程前低头致歉，周鸿祎将直播教演讲这场活动结束后，在场嘉宾们的表现引发大量网友参与讨论，甚至不少私董会的社群也对此次活动议论颇多。有不少声音认为，程前在本场活动的表现让其感到十分尴尬，“上山的人不要瞧不起下山的神”。有名气不等于有实力，主办方邀请他做主持，他却以为自己是大佬想介绍经验，错将自己当成了主角。精心策划、编排、剪辑的视频是可以包装的，但现场采访和直播则更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实水平。还有网友总结了程前在这段表现中的不足，第一点：装；第二点：在高人面前露馅；第三点：恼羞成怒；第四点：极其危险的恶毒诅咒。更有网友将程前与董宇辉拿来类比，程前证明了团队的重要性，董宇辉证明了他个人的重要性。“2024开局告诉我们，潮水退了，才知道谁在裸泳”。1月10日，遭受外界诸多质疑的程前在其个人社交帐号发布致歉视频。程前表示，自己原本是私下跟几位前辈说抱歉的，但是这几天网上的新闻，让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得公开说声抱歉。回过头看这个错误，他自己都觉得是不可原谅的。程前表示，自己最近几天每天都在反思，自己怎么能犯一个如此低级的错误。创业、做事，日复一日一直告诉自己，谦虚务实，如果以前设想在人生路上会犯一万种错误，但是打死也不会想到是会以这种方式。看到大家说自己没品、没德行、没修养、不专业，程前称真的很抱歉，让大家失望了。程前还提到，当天回到酒店后，已给几位前辈发信息道歉。程前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坚持，但何至于恼羞成怒、失态失礼、甚至到人身攻击。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他也向周鸿祎诚恳说声抱歉。接下来他会回到自己的工作上，把没有做好的做好。程前发布道歉视频后，作为此次活动主办方的风马牛社区也通过官博发文进行道歉：谢谢程前真诚的回应。作为主办方，这次活动我们有诸多欠考虑的地方，执行上也欠完善，风马牛团队也要向周鸿祎、王石、冯仑三位致歉。与此同时，风马牛社区还表示，2024风马牛年终秀筹备会已经正式启动。明年为了向大家呈现更完美的年终秀，2024风马牛年终秀将诚邀周鸿祎、王石、冯仑、程前四位嘉宾，以及其他具备企业家精神的前辈、后浪作为嘉宾来现场坐镇。而作为事件当事人之一的周鸿祎对此回应称，年轻人犯点错很正常，谁不犯错啊，“我现在还经常觉得自己很傻冒，能这样意识就说明自己进步了。一句话。没多大点事，其实也没必要道歉，自己只要真心复盘自己的错误，让自己成长和改变，就把坏事变好事了”。此外，周鸿祎1月10日晚还在微博宣布，自己将在1月12日举办一场直播，主讲内容为“红衣公开课”的第一讲《你也可以好口才——如何演讲》，周鸿祎邀请企业家、创业者和媒体朋友来听。而在这次直播预告微博中，周鸿祎提到，“未来属于年轻人，特别是年轻的企业家和创业者。但我发现年轻人擅长玩流量，按照既定脚本，用剪辑好的视频来表达自己，不太擅长现场演讲”。周鸿祎坦言，自己以前也有讲不好被观众起哄的时候，马云、张朝阳都教过自己演讲技巧。在周鸿祎看来，成功的企业家几乎都是优秀的演讲者。因此他想把这些技巧传递下去，希望对大家有用。有从事多年公关工作的人士指出，年轻创业者在面对业界大佬时，要记住四个字——“不卑不亢”。既要以尊重和专业的态度对待前辈，也要理性地保持自己对待事物的看法，但不能因对方的社会地位而丢掉自己有价值的信息输出、盲目低头。即便不同意前辈的某些看法，也尽量用恰当的方式和口吻表达自己的观点。此外，在沟通时还需要学会多倾听，而不是急于打断别人。如果作为公开活动的主持人，则更考验一个人在沟通交流、把控流程等方面的能力。
一年营收上千万？程前到底何许人也？此次在公开活动上开怼前辈、事后又向大佬们道歉的程前，到底是何来头？在百度百科中，程前被冠以一目十行创始人、“程前朋友圈”主理人的头衔。而在名为“程前朋友圈”的同名抖音账号中，其对自己做了这样的自我介绍：正在做一个影响创业者的创业者，专注商业采访，专注商业资源链接。在“程前朋友圈”早期发布的一则视频中，程前向外界讲述了自己的创业故事。据程前介绍，他是金融专业出身，曾在上海陆家嘴金融行业有过5年的工作经历。那时他看了300多家企业、见了很多客户，又经常考察企业、进场调研、与高管访谈，然后通过研究报告来判断项目所匹配的投资人。程前直言，前面这些是他特别喜欢做的事，也是自己希望能做一辈子的事。而学生时代，自己也经常做翻译、采访的活动，最终程前决定辞职做商业访谈。一方面，自己有多年的采访以及在商学院、金融行业的经验，另一方面，自己身边的资源、人脉也能够支持其起步。雷达财经翻阅“程前朋友圈”的过往作品发现，程前此前的确采访过不少行业的创业者，涉及时装、美妆、宠物、软装、人工智能等诸多领域。程前在此次风马牛年终秀的演讲中也透露，过去3年时间，自己听超过200位创业者向其讲述他们的创业经历和项目情况。截至发稿，“程前朋友圈”抖音账号已经积攒了超过633万的粉丝，累计点赞量超过2560万，而程前的个人小号“程前Jason”目前也拥有超过153万的粉丝。此外，“程前朋友圈”还搭建起了更多的矩阵账号，比如“一目十行|商业说”、“程前朋友圈|她说”、“等贤创业谈”、“等贤一刻”等多个子账号，累计粉丝超过千万。不过，灰豚数据显示，截至1月11日下午15时35分，“程前朋友圈”抖音账号最近两天分别掉粉7354个、2.1万个。据“程前朋友圈”官方公众号显示，其关联公司为西安壹牧十行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天眼查显示，西安壹牧十行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成立于2021年6月，注册资本达100万元，法定代表人为卢振。据了解，该公司经营范围含教育咨询服务、个人互联网直播服务、市场营销策划、其他文化艺术经纪代理等。股权方面，该公司由杭州无限游戏有限公司、杭州从心出发传媒有限公司、南昌轩指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共同担任股东。对外投资信息显示，该公司直接持股12家企业，其中6为家存续状态、6家已经注销。其中，经营状态为存续的企业包括杭州壹牧十行企业管理有限公司、杭州一目十行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杭州程前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杭州程前朋友圈企业管理有限公司等。变更记录显示，去年5月，西安壹牧十行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股东由龚皓轩、卢振、贺伟华3位自然人变更为目前的3家公司。不过，这3家公司的实控人仍为上述3位自然人，“程前朋友圈”旗下存续公司也多为3人持股。据悉，程前的商业变现模式主要分为三块，它们分别是商业访谈、社群会员以及私董会。具体而言，第一块营收主要来自于访谈对象。换句话说，就是访谈对象付费来录制程前的视频，进而为自己的创业项目打广告进行宣传。这些访谈内容在网络上得到大量的曝光后，又会吸引越来越多的创业者与程前进行合作。一名程前的工作人员告诉红星资本局，访谈“（价格）目前大概是几十万左右”。除了向已经小有成就的创业者收钱，程前还做起了付费社群会员的生意。雷达财经通过“程前朋友圈”的公众号了解到，一目十行目前推出了名为“新火”的新生代商业社区，其本质属于付费私域社群，针对的人群为想学习商业内容、正在创业、扩大自身社交范围、需要优质商业资源的人。要想成为新火社区的年度会员，需要支付2198元/年的会员费。成为年度会员之后，用户可以享受包括程前独家、精华视频、小群互动、5000+人脉、1对1畅聊、组局活动等在内的12项权益。据详情页显示，加入该社群的会员年营收在500万以下的占比为四成，年营收在500万至1000万的占比有17%，年营收在1000万至5000万的占比为29%，年营收在5000万至1亿的占比有3%，而年营收在1亿以上的占比则高达11%。在程前看来，其实很多企业盈利赚钱的核心就是信息差，很多企业创始人缺的不是能力、资源、资本，缺的是信息、对某一个未知领域的认知，自己做的社群就是用来拓宽认知的边界。而程前更高阶的变现模式，则是私董会。据悉，程前的私董会现在名为“等贤研习社”，费用为一人59800元/年。申请条件包括：企业创始人、CEO、投资人等，并要求企业规模1000万以上或者市值过亿。加入后，可以参加闭门私董会、私密饭局、公益活动、任职培训等。前述工作人员向红星资本局透露，目前私董会的成员规模已经有100人左右。蓝鲸财经还从知情人士了解到，一年下来，程前的这套商业模式可以帮助其轻松实现上千万的营收，其逻辑其实十分简单，就是通过访谈类节目将公域流量转为私域流量，再进行流量变现。有分析人士指出，程前的商业模式其实与市面上的许多知识付费类的博主有着共通之处，其本质就是将公域流量转为私域流量，然后将其变现。尽管受到此次风波的影响，程前遭到外界不少的质疑，但对于极度依赖流量的自媒体IP而言，与无人问津的情形相比，“黑红”也在一定程度上让程前收获了不少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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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前朋友圈”被掀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