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张是之
活动预告：明天（2024年04月21日）下午在福建泉州线下做一个分享活动，跟朱海就老师一起聊下哈耶克》。地点是在朋友开的一个书店——鸟岸书店，自由的小鸟栖息的岸边。活动前面半小时朱老师会做一个分享，后面我会跟朱老师做一个对谈。无法到现场的朋友也没有关系，我会在视频号做一个直播，点击即可预约，明天下午两点开始，活动预计两个多小时。
整体上这片地方没有历史上没有遭受战火的蹂躏，所以无论是经济和文化都有很多的积累。有很多不被外人熟悉的产业和隐形富豪，在某些产业都是悄悄在海外扩张买矿，非常有意思。不过今天文章先不聊这些发现了，简单分享一下看到的一个版权流氓案例，希望与此有关的创业者能够提高警惕吧。案例是推特上一位网友分享的，简单来说就是被版权流氓盯上了，而且养鱼养了两年才收网，主打一个措手不及。事情经过是，一家游戏公司在大约两年前，为满足产品上架的法律要求进行 ICP 备案。众所周知，ICP备案是个比较繁琐的过程，需要和监管方做很多琐碎的沟通工作，他们请了一家中介机构来协助处理。而两年后，他们突然收到了一起版权诉讼，索赔金额 1 万人民币。看着不算多，但对一个创业公司来说也不算少。起诉方提交的证据是，备案的时候网站上的内容。证据链既清晰又完整，几乎确保了胜诉的可能。于是这家游戏公司的律师，建议采取和解的方式处理，也就是支付赔偿金并撤回诉讼，息事宁人。在这起案件中，有几个关键的信息点，看上去有些蹊跷，但实际上是“版权钓鱼”的常规操作。比如起诉方在公开渠道中有非常多的诉讼记录，因为类似的原因起诉了近 5000 家公司。这种操作要么是把业务外包给了律师事务所，要么就是亲自下场，总之就是“广撒网多收鱼”。起诉5000家，即便有1000家愿意和解息事宁人，一家一万那也是1000万，零风险、低沉本、高收益，几乎就是白赚。另外一点是，涉及“侵权”的网页内容，并没有直接展示在这家公司的网站上，也无法通过首页的链接跳转访问。这些内容在 ICP 备案完成后就已经被删除，服务器上也不再保留这些网页文件，这也是公司未能及时发现问题的主要原因。简单说，就是大意了，但证据被人家固化下来了。而当时负责 ICP 备案的中介机构，要求获得服务器的登录权限，可以上传修改内容，从而拥有了高度的操作自由。这其中有些操作需要该游戏公司的员工代为执行，尽管这些都是一些简单的操作，理论上中介方完全可以自行完成。 这家公司经过调查，找到了与 ICP 代理机构交流的聊天记录。与起诉方提供的证据链相比，可以看出对方早在提供 ICP 备案服务时就已经准备好一切，收集了所有必要的证据。他们是故意等一段时间后，再通过版权所有方的另一个实体来提起诉讼。也就是我说的，“撒网养鱼”。索赔金额巧妙地设置在 1 万，以此在法律程序中占据优势，大多数公司会选择支付和解金以避免进一步的法律纠纷。这个是经营性 ICP 备案，我们之前也是用代理，代理费几千块钱吧，然后源源不断的版权官司，赔了 10 多万后，把公司注销了。综合分析下来，这个游戏公司成为被告，很可能是代理公司和版权公司联手做的局。即便背后不是同一只大手在操纵，不是一开始就设计好了下套，也不排除代理公司有内鬼，埋下钩子等着起钩。很明显，这类知识产权钓鱼案件，正在不断推高公司运营的成本，在边际上直接会让很多人打消了创业的念头，从而减少了供给。马上就是4·26世界知识产权日，机场候机厅和电视上滚动播出“保护知识产权，就是保护创新”的广告，现实恐怕正好相反。当然，我知道很多人不愿挑战这个逻辑，愿意相信电视上的宣传。但是，当一个支持知识产权的人，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的道德困境。我提出的问题，并不是在道德绑架，不是说你支持知识产权，就不能用盗版，只能用正版，否则就有道德瑕疵。拜托，请不要有这种低级误解。就像有人常说，你不认可知识产权，为什么不把自己写书赚的钱贡献出来一样。这种错误很低级。我这里说的道德困境，不是行动上必须用正版，而是你用了盗版，作为盗版实际上的受益者，你直面内心，该如何认识自己收益这个问题？我知道现实有很多局限条件，决定了你不得不用盗版，有些是无法改变的客观条件。但是作为内心的逻辑认识，则不必受外部条件的约束。正如，一个人为了给孩子看病去盗窃、抢劫，我猜很多人都会有共识，这种抢劫和盗窃是错的。因为盗窃和抢劫，制造了受害者。但是，一个人如果看盗版电子书呢？有些书绝版、不允许正式出版、买不到，等等种种原因。很多读书人都懂的，看盗版电子书的读书人，自己作为受益者，怎么看待制作盗版电子书的行为？如果盗版制造了受害者，你作为受益人，是不是在助纣为虐，是不是在进一步制造受害者？不管现实中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你看盗版书，但是，当我们用逻辑来分析这些实际行动时，我觉得有必要做到最起码的诚实，也就是内心深处如何看待自己的那些行为？除了盗版书，还有那些爆火的英剧、美剧，《越狱》《权力的游戏》《绝命毒师》，有多少人是看的正版？还有日本岛国的爱情武打片，在我们懵懂的年纪，中学课本不好意思写，老师不好意思教，有多少基本的两性知识是通过看片子学来的？有谁看的是正版？盗版Windows XP、PS，十几年前理工类的模拟计算机软件，一个学院的科研经费都未必能买的起正版，大家用的都是盗版。今天，很多高校买不起论文版权，有多少人是Sci-Hub的受益者？我们常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扪心自问，盗版提供商有那么可恶吗？盗版商，因为盗字，被污名化了。实际上，那些靠盗版软件毕业的学生，哪个不该感谢一下他们？没有他们，你当年一个盗版Xp都用不起。扪心自问，你在过去的岁月里，从来不是盗版的受益者？如果作为受益者之一，有没有把自己看作是正版权利侵犯者的帮凶？如果真的支持知识产权，不是说行动上必须用正版，而是说看盗版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刻怀疑自己是帮凶？当一个人打开电脑硬盘深处的XX片时，我不相信他在爽的时候还怀疑，我在看盗版！最后看看余华对盗版的看法吧，比很多人都正常，而且他自己本人就是知识创造者，你会认为盗版打击他的创造热情吗？上一篇：逻辑上的一小步，现实中的一大步
延伸阅读：没有知识产权，不等于知识共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