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钱政宇
来源：《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57卷第2期，2024年3月
作者简介：钱政宇，男，中共党员，浙江绍兴人。现为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研究生院博士研究生、辽东学院朝鲜半岛研究院客座研究员、当代世界社会主义委员会理事。
求学经历：
研究方向：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国周边外交；晚清军制改革
主要学术活动：
多次参加国内研讨会和学术交流活动。曾在朝鲜金日成综合大学访学，并在博士期间收到美国史汀生中心（Stimson Center）的访学邀请。
近年来，参与多项学术课题和多本书籍编撰。博士期间，独立撰写的十数篇咨政报告被国家有关部门采纳，部分报告还获中央领导肯定性批示。
受邀观摩庆祝朝鲜劳动党建党70周年阅兵式（2015）、纪念朝鲜劳动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群众游行（2016）、庆祝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阅兵式（2018），受邀观看庆祝朝鲜劳动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胜利闭幕牡丹峰乐团、青峰乐团和功勋国家合唱团联合公演（2016）、中朝建交70周年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友好艺术代表团访华演出（2019）。
公开发表文章：
钱政宇. 金正恩执政十年朝鲜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的新发展[J].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56(01):40-51.（荣获人大复印资料《世界社会主义运动》2023年第3期全文转载）
钱政宇,李成日.韩国关于战时作战控制权的诸多考量[J].世界知识,2022,(17):27-29.
刘天聪,钱政宇.韩国尹锡悦政府对华政策评析与展望[J].国际经济合作,2022,(04):36-43+93.
钱政宇, 杨柠聪等.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朝鲜的内外战略调整及其走向[J]. 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2, 55 (03): 31-39+141-142.
杨柠聪, 钱政宇. 批判与借鉴：美国左翼对中美两国疫情防控的主要认识[J]. 外语学刊, 2022, (01): 113-120.
钱政宇等.信仰的力量：《觉醒年代》题旨的荧屏审美投射[J]. 电影评介, 2021, (Z1): 156-159.
钱政宇. 朝鲜劳动党的时代观——“我国第一主义时代”探析[J]. 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4, (02): 22-32.
钱政宇,张新凯,王兆骞.浅析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对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贡献和实践意义[J].生态文明新时代,2022,(04):22-25.
钱政宇.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观的新境界[J].生态文明新时代,2022,(02):8-9.
钱政宇.“我国第一主义时代”背景下朝鲜式社会主义的新开局[A].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发展报告（2022-2023）[C].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24, 196-208.
朝鲜劳动党建党纪念碑，照片系INDPRK深度团团友拍摄
论文摘要：朝鲜劳动党第八次代表大会提出进入“我国第一主义时代”，这是以金正恩为代表的朝鲜劳动党人的时代观，是朝鲜劳动党的理论新成果。“我国第一主义”的产生立足于金正恩执政以来朝鲜社会主义取得成就的时代背景，以马克思主义和金日成-金正日主义为理论基础，回应了新冠肺炎疫情以来朝鲜面对的国内国际挑战。是金正恩执政十年以来朝鲜劳动党在推进朝鲜式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过程中形成的新思想理论体现，它将指导朝鲜劳动党应对百年大变局的战略方向，将对朝鲜内政外交走向产生深远影响。
关键词：“我国第一主义时代”；朝鲜劳动党；时代观；“我国第一主义思想”2021年1月，朝鲜劳动党第八次代表大会在平壤召开。金正恩在八大报告中比较客观地分析了朝鲜面临的内外形势，明确提出朝鲜开启了新的发展时代，即“我国第一主义时代”，并强调新的时代“自存繁荣的新时代”。[1]朝鲜劳动党作出进入“我国第一主义时代”这一政治判断，明确了朝鲜社会主义发展所处的历史方位，是朝鲜劳动党关于时代观的最新认识。在国际局势日益复杂、经济社会发展受疫情持续冲击的情况下，正确判断时代对于指导新形势下巩固和发展朝鲜式社会主义事业的实践活动具有重要意义。正如列宁所言，“只有首先考虑到各个时代的不同的基本特征，我们才能够正确地制定自己的策略；只有了解了某一时代的基本特征，才能在这一基础上去考虑这个国家或那个国家的更具体的特点”。[2]目前，国内学界关于“我国第一主义时代”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国外学界以日韩学者为主，且基本上都是对这个时代的字面涵义进行解读，对其产生背景、深刻内涵及其意义和影响，相关成果的阐释较为有限。[3]本文将梳理朝鲜劳动党的思想源流，从多个维度把握金正恩执政十年以来朝鲜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尝试解读朝鲜劳动党如何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背景下，认识和把握自身所处的发展阶段，探讨解决新时代面临的一系列挑战和问题。以期以朝鲜为切口，为大变局下世界社会主义的相关研究提供有益参考。1、朝鲜提出“我国第一主义时代”的历史背景和现实挑战“问题是时代的格言，是表现时代自己内心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4]朝鲜劳动党常常在其不同发展阶段提出“第一主义”的概念，如“轻工业第一主义”、“贸易第一主义”、“农业第一主义”等，以表示对相关问题的重视。“我国第一主义时代”的提出，就是朝鲜劳动党为回应当前国内外所谓面临的时代问题和现实挑战而做出的新思考、新决断。（一）社会主义与帝国主义的斗争依然激烈，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保卫战斗争激烈朝鲜劳动党认为，从世界历史发展趋势来看，人类社会仍处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阶段。尽管世界兴起了第四次产业革命，新技术时代下资本主义剥削比机械产业时代更为隐蔽，但也深化了反人民的社会经济制度的结构性问题，导致贫富差距、两极分化加速[5]，因此人类走向社会主义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另一方面，朝鲜劳动党认为，社会主义也绝不是自然地实现，帝国主义在灭亡前必定要垂死挣扎，“社会主义事业是在同帝国主义者等一切反革命势力的激烈斗争中前进的”。[6]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国家对朝鲜进行军事威胁、经济封锁和意识形态渗透，社会主义保卫战斗争激烈。社会主义保卫战主要包括保卫体制和政权安全、经济安全、意识形态安全，其中以“消除反社会主义、非社会主义现象”为主题的意识形态安全是社会主义保卫战的核心。“反社会主义、非社会主义”主要是指腐朽的资产阶级反动文化、帝国主义思想等。朝鲜劳动党意识到过去国家实施对外开放经济路线的同时，“韩流”文化、西方反动思想等也随之入侵到意识形态领域，这对于统一全党全民思想、维护社会稳定极为不利，“帝国主义散布的资产阶级思想文化和腐朽的生活方式是使人从思想精神上堕落和变质、从内部瓦解社会主义制度的危险的毒素”。[7]从2014年开始，金正恩在多个场合强调要加大粉碎帝国主义的思想文化渗透活动、消除非社会主义现象的教育和斗争力度，维护朝鲜式社会主义生活方式。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对朝鲜经济发展、思想统一和社会稳定也造成一定冲击，朝鲜劳动党在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二十次政治局扩大会议上以平壤医科大学事件为例分析了教育机关和整个社会蔓延的非社会主义行为，要求在全党进一步加大反社会主义行为的斗争力度。[8]由此可见，朝鲜在意识形态领域与资本主义思潮的斗争远没有结束，仍面临严峻挑战。（二）新的世界格局已经形成，朝鲜半岛局势进一步恶化其一，在朝鲜劳动党看来，当今世界面临的最大危机是美国及其追随势力对国际和平稳定根基的破坏。金正恩指出，由于美国拉帮结伙、搞小圈子外交，世界格局变为更加错综复杂的“新冷战”格局，“这就是当前国际形势变化的主要特征”。[9]随着韩国国内亲美保守势力逐渐成为民意主流，美国又试图炮制亚洲版“北约”，亚太地区也正在形成以实力对抗为主题的“新冷战”格局。其二，朝美结构性矛盾无法解决，朝美关系陷入僵局。2019年朝美河内峰会无果而终，朝鲜领导层意识到在无核化问题上与美国缺乏共识，朝美间的结构性矛盾无法解决，金正恩判断，“朝美将长期僵持，要求我们进一步加强各领域的内部力量”。[10]与此同时，朝鲜认为美国根本无意取消对朝敌视政策，金正恩在朝鲜劳动党八大会议中进一步明确指出，“无论美国由谁掌权，美国这一实体和对朝政策的本心是绝不会改变的”。[11]其三，美国利用韩国的安全忧虑积极助韩扩军，半岛军备竞赛日益激烈。拜登政府上台后，无视朝鲜的安全诉求，仍然寄希望于通过向朝鲜施压的方式解决朝核问题。[12]这种持续施压，刺激朝鲜继续完善其核导威慑力能力及其他国防力量，引起了韩国的安全忧虑，而美国则利用韩国这种忧虑帮助韩军提升军力，加强对韩国的控制以配合其亚太战略。无论是萨德事件还是美韩军演，背后的推手都是美国。朝鲜学者李志成认为，美韩军演的行为表明，美国用武力扼杀朝鲜的敌视政策进入了更加危险的阶段。[13]美国在半岛的这些举动，又进一步引起朝鲜的安全忧虑，朝鲜半岛的军备竞赛日益升温。（三）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朝鲜经济社会发展受到冲击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并席卷全球，对各国经济发展与医疗卫生体系均造成不小冲击。基于本国医疗卫生的现实状况，朝鲜采取了高度严密的防疫措施以防疫情扩散，与外界的人员往来和人文交流中止，进出口贸易几乎停滞，社会主义建设受到不小影响和冲击。其一，人员往来中断，人文交流受阻。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疫情防控使朝鲜与外界地理分隔，与境外的人员往来中断，限制了朝鲜与各国的人文交流，不可避免地产生对经济社会全面发展的负面影响。其二，进口通道阻断，国内物资缺乏。疫情爆发以来，朝鲜主动关闭边境，暂停对外经贸活动。朝鲜对外贸易主要依赖对华贸易，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总署数据显示，2020年1月至12月，中朝进出口贸易总额仅为37.8亿元人民币，同比下降80.3%[14]，贸易数据大幅下跌直观反映在现实中便是生产资料与物资的短缺，俄罗斯驻朝大使马采戈拉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诸如面粉、植物油、糖、衣服和鞋子这样的产品也都难以买到。[15]根据林金淑等学者的研究统计，2015年受联合国制裁影响，中朝贸易额为54.34亿美元，仅比2014年下降14.7%，并指出，安理会制裁对中朝贸易的负面影响将比国际社会预期效应要小一些。[16]由此可见疫情对民生的影响甚于联合国制裁。其三，出口创汇产业受限，外汇收入进一步减少。朝鲜传统的创汇手段主要为无烟煤、矿产品、海鲜等的出口，同时辅以假发、服装、刺绣的来料加工以及向海外汇输出劳动力。2016年朝鲜第六次核试验后，联合国陆续出台四项制裁决议，使得朝鲜主要的出口产品及劳动力输出遭到重创，朝中贸易额大幅下降，尤其是对朝鲜的出口造成了巨大损失，并且导致朝中贸易结构发生较大改变。[17]为丰富创汇手段，朝鲜政府在扩大加工行业的同时，大力发展旅游业及相关产业，采取了诸如建立元山—金刚山旅游特区、修缮平壤旅游酒店、开发主题旅游、建立职业性的观光大学等一系列措施。兴起的旅游业与来料加工业成为朝鲜在制裁背景下的支柱产业。疫情爆发后朝鲜官方关闭所有口岸并暂停人员与货物往来，上述两项产业不得不随之停摆，主要外汇来源中断，社会主义建设承受新考验。（四）七大以来社会主义实践取得巨大成就，朝鲜式社会主义进入新发展阶段朝鲜劳动党八大明确指出，七大后五年以来党带领人民在社会主义实践中取得巨大成就。八大报告中论述的成就包括：坚决实行“人民群众第一主义”政治、自力更生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增强国家核战争遏制力和自卫国防力量、通过积极外交使国家的国际地位空前提高。[18]这些成就是多层次多方面的，涵盖了朝鲜在党的领导、社会主义建设、国防、外交方面的新发展，是提出“我国第一主义时代”的根本依据。过去五年，朝鲜依靠自力更生克服制裁与自然灾害的困难，保持和维护了社会主义朝鲜赖以生存的自立经济的物质基础，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取得了一系列成就，“开启社会主义建设新的康庄大道”；就党的领导而言，朝鲜劳动党在七大以来贯彻实行“人民群众第一主义”，党在一切工作中坚持为民服务的原则，帮助人民和保护人民，提高改善人民生活水平，彰显了以人民为中心的朝鲜式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和生命力；就国防而言，七大后一年内国防科学部门和军工部门完成了并举路线提出的核武力建设大业，并且持续不断提高和完善核导能力，国家的战争遏制力得到提升，军工部门还在党的领导下在核潜艇、军事侦察卫星、弹道火箭超高音速战斗部等方面取得了重要研究成果，完成了建设社会主义军事强国的目标，国家战略地位提高，有效维护了社会主义建设的和平环境；就外交而言，朝鲜劳动党认为七大以来党中央委员会采取攻击性外交战略，营造对话氛围，组织领导了旨在提高国际地位的外交活动，按照新世纪要求发展同中国的友好关系，“谱写了以社会主义为核心的朝中友好关系的新篇章”，扩大和发展了与俄罗斯、古巴及越南的传统友好关系，还通过多次朝美首脑峰会达成了构建新型朝美关系的共同宣言，一系列外交努力使朝鲜的国际地位实现跃升。这些成就尤其是核武力建设大业的完成，“使朝鲜迎来了国力鼎盛时期”。[19]“我国第一主义”这一提法最早出现在2017年11月，发轫于2019年初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的新年贺词，他号召“全体党员和劳动群众不管局势和环境如何变化，都要把我国第一主义化为信念，按照我们朝鲜方式有力推进社会主义经济建设”。[20]此后，朝鲜劳动党机关报《劳动新闻》密集发表相关社论、评论，对“我国第一主义”政治思想进行解读和宣传，要求将其作为“伟大的金正恩时代强有力的政治思想武器狠抓”，强调它是最正确地反映时代和现实发展要求，符合朝鲜人民坚强的革命气概和志向。首先，马克思主义时代观是朝鲜劳动党提出“我国第一主义时代”的方法论基础。马克思主义以生产方式为依据划分社会形态与历史大时代，“大体说来，亚细亚的、古希腊罗马的、封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可以看做是经济的社会形态演进的几个时代”。[21]马克思恩格斯结合生产关系的性质来认识不同历史时代的基本特点，并在此基础上创立了唯物史观，通过分析人类社会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规律，阐明了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必然性。列宁进一步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时代观，针对当时占统治地位的阶级形态，作出了“帝国主义时代”的判断。他指出：“哪一个阶级是这个或那个时代的中心，决定着时代的主要内容、时代发展的主要方向、时代的历史背景的主要特点等等。”[22]列宁还准确地指出帝国主义是腐朽的资本主义，发现了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和政治发展的不平衡规律，提出了“一国胜利论”，为社会主义革命实践提供了理论依据。朝鲜劳动党坚持马克思主义时代观，认为当今世界仍然处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历史时代，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是历史的必然。同时，朝鲜劳动党结合多年社会主义建设成果与世界局势的变化，提出了“我国第一主义时代”。这个时代是大时代下的“小时代”，是人类历史发展大趋势下朝鲜式社会主义发展阶段的新定位。其次，金日成—金正日主义是“我国第一主义时代”的理论基础。金正恩上台不久后，便提出将金日成主体思想和金正日先军思想合并命名为金日成—金正日主义，并于2012年4月11日召开的朝鲜劳动党第四次党代表者会议修改党章将其确立为党的唯一指导思想，并规定其本质为“人民群众第一主义”，党的存在方式是为人民服务。[23]朝鲜劳动党八大再次号召全党高举金日成—金正日主义伟大旗帜，为新发展阶段的社会主义建设努力奋斗。因此，以主体思想和先军思想为主要内容的金日成—金正日主义无疑是“我国第一主义时代”的思想理论基础。随着朝鲜社会主义强国建设探索实践的深入和相关理论的逐渐完善，“我国第一主义”事实上已成为朝鲜劳动党带领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指导思想。因此对这一思想的研究和探讨是理解新时代内涵的前提。关于“我国第一主义”思想的本质。朝鲜劳动党认为，“‘我国第一主义’是对社会主义祖国伟大性的自豪和骄傲，是要将国家的整体国力提升到最高高度的强烈意志”[24]。这一论述规定了“我国第一主义”思想的本质。它包含两个部分：一是对过去社会主义建设成就的自豪，二是凝聚力量推动国家的全面发展。换言之，没有过去主体思想和先军政治取得的成就就没有“我国第一主义”，而现今必须进一步将全体人民团结在党的周围，继续奋斗直至完成社会主义强国的目标。韩国学者郑英哲认为，“归根结底，‘我们国家第一主义’是作为‘发展’的意识形态和话语提出的，旨在实现经济发展、改善民生的国家目标”。[25]这一观点比较符合金正恩关于“我国第一主义”本质的阐述。可以说，“我国第一主义”思想是与金正恩提出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发展路线相吻合。朝鲜官媒评价称，当前形势下提出“我国第一主义”，“这从正在向社会主义强国飞跃的我们共和国的强化发展方面来说是合乎规律的要求”。[26]关于“我国第一主义”思想的主要内容。《劳动新闻》在介绍我国第一主义内容的文章中作了相关论述，指出朝鲜以往的社会主义建设成就是我国第一主义的重要内容：高尊严的人民之国、实现了思想一色化的一心团结之国、建设了自立民族经济和自卫国防力量的奇迹之国、继承性切实保障的前途无量之国。[27]具体而言，高尊严的人民之国是指朝鲜坚持人民当家作主和以民为天的理念，“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实现思想一色化的一心团结之国是指朝鲜按照主体思想改造自然和社会，根据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开展思想教育，使全社会的政治思想统一和团结；自立民族经济和自卫国防力量的奇迹之国是指朝鲜依靠自力更生实现了经济自主、国防自卫，拥有巨大的国际影响力；继承性切实保障是指社会主义国家政治体制的继承问题，包括领导人继承问题、革命战争继承问题、培养后备队的问题得到完美解决，它是我国第一主义思想的根本核心。朝鲜劳动党八大将“以民为天”、“一心团结”、“自力更生”确立为新时代党的宗旨和理念，正是对应上述前三项内容，也是强调对主体思想和先军政治的继承发展，与“我国第一主义”相呼应。一切思想都是时代的产物。“我国第一主义”是以金正恩为代表的朝鲜劳动党人在结合国内外形势和社会主义实践提出来的理论体系，是“我国第一主义时代”的直接理论来源，反映了朝鲜谋求新发展的时代要求。它既为新阶段的社会主义建设提供理论指南，也担负着把全党全社会思想统一到新发展战略上来的意识形态政治教育功能。朝鲜劳动党指明，“我国第一主义时代”是自存繁荣的新时代，这个时代的主要目标是依靠自力更生、民族自存的力量实现强国富民、民族复兴，争取社会主义全面发展。为实现时代目标，金正恩提出了一系列任务。（一）把党的基本政治方式从先军政治转到“人民群众第一主义”金正日时代朝鲜劳动党将先军政治确立为党的基本政治方式。金正日多次强调，先军政治是党的基本政治方式，是万能宝剑。金正恩接班后强调坚持先军政治，表示要继承发扬金正日的先军革命思想，发展国防工业，这对于巩固新政权的稳定和集中力量发展核导事业具有重要意义。但是，先军政治下国家资源向军队倾斜过多，一定程度影响了社会主义经济强国的建设与民生改善。因此，金正一方面在坚持先军政治的基础上提出经济建设与核武建设并进路线，推动完成核武力的开发工作；另一方面着手树立党的唯一领导体系，把经济发展和改善民生视为战略发展的重心，由军事优先逐步过渡到党领导下的发展优先，对资源配置进行重大调整，减少对常规军事的投入，增加涉及民生各部门的投入。朝鲜劳动党七大提出以民为天的“人民群众第一主义”，要求树立党的唯一领导体系并在党的全盘工作中切实体现人民群众第一主义，“人民群众第一主义”事实上逐渐成为了朝鲜劳动党的政治方式。它包含两个层面的内容：一是加强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提高党为人民服务的能力；二是在社会主义经济建设中体现人民性，以全方位提高和改善人民生活水平为标准。可见，“人民群众第一主义”是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和经济建设的推动力。2018年4月20日，金正恩在朝鲜劳动党七届三中全会上宣布国家核武力建设大业完成，“建设强大的社会主义经济、划时代地提高人民生活”成为党的迫切任务。[28]朝鲜劳动党八大正式修改党章把“人民群众第一主义”确立为党的基本政治方式，取代了过去先军政治的内容，以适应新时代的要求，也标志着金正恩执政10年的人民观基本形成。进入“我国第一主义时代”以来，朝鲜党和政府根据八大提出的计划启动了以改善民主为主题的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包括松新和松花地区一万套居民住宅建设，普通江岸高级住宅区建设，以三池渊建设为样板的山区及农村地区住宅建设，连浦大型温室农场建设，以金化郡地方工业工厂现代化改造为样板的地方工业工厂改造。在朝鲜劳动党看来，践行“人民群众第一主义”既是新时代的要求，也是展示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提高国家认同感的必由之路，“人民对党和国家的信赖越来越加深，爱国热忱和积极性空前提高”[29]，从而使人民群众在思想上真正理解“我国第一主义”，自觉抵制帝国主义的意识形态渗透。（二）从计划与市场相结合的经济发展战略转回到高度集中的计划与国家宏观管理的经济发展战略建国初，朝鲜便效仿苏联模式建立了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其在发展国防军事工业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金正恩执政以来，为振兴经济开始逐步探索如何处理计划与市场的关系问题。2013年，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提出“经济建设与核武建设并进路线”，开启对经济模式的有限度的调整和改革，提高生产力。这些改革内容主要包括在工厂企业实行“社会主义企业责任管理制”、在农村推行“莆田担当制”、开设经济特区等，在原有计划经济体制的基础上注入市场活力；同时，朝鲜还大力引进国外资金与先进技术，扩大开放度。在一系列的调整和改革之后，朝鲜党和政府对于经营主体给予了一定的自由权，市场化程度提高，这一时期朝鲜的计划体制与市场是明显的共生关系。[30]市场化对于丰富物质生活、提高和改善人民生活水平起到了促进作用，但也对朝鲜的计划体制和国家宏观管理造成了冲击，隶属党政军部门的不同会社和工厂各行其是，使生产和进出口贸易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混乱，导致劳动党七大制定的经济发展计划没有实现。金正恩指出，如果这种状况持续下去，“国家经济权和管制力就会逐渐消失，最终导致国营企业违法挣钱恶果”。[31]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进一步要求朝鲜党和政府加强国家对资源的统一调配，加强国家在经济生活中的主导地位，集中力量建设社会主义物质技术基础，以期在严峻的防疫形势下完成经济可持续发展和改善民生的重大任务。八大总结反思了过去经济建设的教训，明确朝鲜式社会主义经济的性质是“自立经济、计划经济，是为人民服务的经济”[32]，以优先重视人民的利益和要求作为改善经济管理的根本方向，要求在国家经济工作中确立内阁责任制、内阁中心制，增强国家作为经济组织者的职能，整饬过去不合理的经济工作体系和秩序，实现对经济工作的统一指导以及对生产产品的统一管理。金正恩在八大报告中还对国营商业的社会主义性质作了规定，指出商业服务要“恢复国家的主导作用和调整管控能力”[33]。这些论述不再提及过去曾提出的“社会主义企业管理方法”、“激励生产积极性”[34]等用语，强调计划和国家统一领导。八大对朝鲜式社会主义经济性质的明确阐释，是朝鲜劳动党在并举路线以来探索经济改革的实践中得出的理论成果，体现了现阶段朝鲜对于“什么是社会主义、如何建设社会主义”这个基本理论问题的看法。近两年来，朝鲜对外经贸活动一改过去比较松散的状况，一切对外贸易均经防疫委员会批准后，按照内阁下属对外经济省的国家年度计划执行。理论和实践表明朝鲜进入“我国第一主义时代”后，经济发展战略已转回到计划经济，突出国家在经济生活中的宏观管理作用，减少资源的浪费，由国家统筹发展全盘经济改善民生。朝鲜劳动党历代领导人都强调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坚持独立自主与自力更生。金日成提出的主体思想，要求坚持自力更生，是朝鲜劳动党至今仍在坚持的国家政治理念。金正日执政时期，朝鲜劳动党在坚持主体思想的基础上对自力更生注入了新的内容，一方面提出依靠自力更生把社会主义革命进行到底，另一方面强调自力更生不是经济建设中的对外封锁，要求在完全保障经济利益的原则下坚持自力更生。[35]金正恩执政后继续高举自力更生旗帜，积极推动自主发展科学技术和实现国产化。金正恩多次视察工厂、商店，并对相关产业提出了自力更生的要求。金正恩在视察全东烈机械厂时还亲自试飞了朝鲜自主研发的轻型飞机，以示对国产工业的信任。在党的号召下，朝鲜已将国产化视为“直接关乎国家和民族尊严的重大政治工作”、“靠自立自力提前完成社会主义强国建设的必然要求”。[36]但是，由于过去经济结构失衡、资源有限等原因，朝鲜在高新技术、工业生产和粮食等方面对外依存度仍较高。美国的持续封锁和新冠疫情的爆发，使朝鲜在引进技术、原材料以及粮食等方面受到极大限制，现实条件使劳动党意识到必须全面提高自力更生的程度，朝鲜迫切需要改变对外依赖的状态。八大提出了以自力更生、自给自足为主题的国家经济发展五年计划，要求作为国民经济命脉的各工业部门加强自身力量和自立性，另外还重点要求解决原材料进口受限问题，实现原材料国产化，推动经济可持续发展和完成五年经济计划；同时，强调科学技术在实现自力更生和社会主义建设中的地位，“科学技术是牵引社会主义建设的火车头，也是国民经济的主要发展动力”，提出要以科学技术的实际发展确保经济建设和民生改善。[37]任何政策理念都是时代的产物，朝鲜丰富了自力更生的理念，是对新时代现实条件的必然回应。（四）进一步加强党的领导和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统一全党全社会思想从军事优先逐步转向经济社会全面发展优先的过程中，金正恩提出确立党的唯一领导体系，要求加强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梳理党政军之间的关系。在朝鲜劳动党看来，人类社会仍处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大时代，其主题是社会主义与帝国主义反动派的斗争。在这个大时代背景下，朝鲜本国又正处于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大变革期、大发展期，面临复杂的内外环境，面临新冠肺炎疫情、自然灾害等威胁，因此必须继续加强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巩固领袖权威，加大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力度，从而把全党全社会的思想统一到社会主义建设上来。在加强党的领导方面，“我国第一主义时代”以来朝鲜劳动党主要采取了以下几个措施：（1）设立党中央纪律调查部，专司党纪规范，同时设立干部报告制度，定期向中央委员会全会报告干部工作和个人生活问题，加强对党员干部尤其是高级干部的管理；（2）“根据时代的严肃要求、数百万党员和人民的坚定信念”[38]，推举金正恩为朝鲜劳动党总书记，确立以总书记为首脑的党的唯一领导体制，巩固领袖权威；（3）设立中央组织书记的专门职位并使其兼任中央军委委员，统一管理组织指导部和军政指导部的工作，进一步加强党中央对各部门和军队的领导；（4）先后召开市郡党委责任书记讲习会、基层党支部书记大会、全军军政指挥官讲习会等，统一干部思想认识，加强党中央对基层各组织的领导；（5）针对疫情以来暴露出的各级党组织和干部不担当、不作为的现象，对党中央机构和相关人事进行调整，提高党务工作者的政治业务素质和能力。朝鲜劳动党认为，只有彻底树立党中央的唯一领导体系，提高党的领导力和战斗力，党才能“蓬勃牵引朝鲜式社会主义建设走向伟大胜利和成功”。[39]在加大意识形态领域斗争力度方面，朝鲜劳动党采取防御与进攻并重的战略，主要包括：（1）出台《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反对反动思想文化法》，把意识形态斗争用法律形式固定下来；（2）设立党中央法务部，对国家保卫、社会安全、司法、检察系统进行统一的政策指导，综合协调各部门进行消除反社会主义、非社会主义现象的斗争，从制度上保证意识形态领域斗争的深入展开。（3）加强党的思想工作，要求宣传鼓动部门利用科技手段大力宣传党的思想政策并加强爱国主义教育和集体主义教育，培养社会主义新人；（4）把党的思想阵地“改编成攻击型而非防御型”，通过党的宣传部门和各级党员干部向反社会主义、非社会主义现象开战，“横扫侵蚀人们头脑的反社会主义、非社会主义的歪风邪气”，从而“使全国化为贯彻落实党中央的思想和政策，争取社会主义新胜利的斗争洪炉”。[40]（五）提出积极的外交国防政策，为社会主义建设提供可靠保障朝鲜把“我国第一主义时代”定义为自存繁荣的新时代，这个时代的特征是自存繁荣，亦即依靠自力更生实现国家的生存与发展。国家安全是生存与发展的基本前提，朝鲜劳动党结合对当前国际局势的评估和国家战略地位的认识，提出了积极的外交国防政策服务于社会主义建设，为实现经济发展目标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关于积极的外交政策。朝鲜劳动党认为，在完成核武建设大业后，国家战略地位提高，因此必须在坚持自主的原则下根据国家战略地位相应地全面扩大和发展对外关系。首先，把外交活动聚焦于制服国家的最大主敌—美国。针对美国对朝敌视政策以及在朝鲜半岛周边进行军演、部署尖端武器等行为，朝鲜对美政策由过去“强对强、善对善”促进对话转变为“彻底做好同美帝国主义的长期对抗准备”的进攻性外交政策，并将对韩对美政策统一为对敌政策[41]；其次，进一步扩大和发展同社会主义国家以及传统友好国家之间的关系，尤其是要根据时代的要求发展与中国的关系，“形成不可分割的一个命运共同体”。[42]同时发展与俄罗斯、古巴、越南等国的友谊，在全球范围内扩大反对帝国主义的阵营，使国家外部环境更为有利。第三，要求加强对外宣传部门的作用，通过积极的对外宣传抵抗美西方的反动思想文化宣传和抹黑，在国际社会中改善自身形象，提高国际地位。关于积极的国防政策。朝鲜在“我国第一主义时代”的国防政策可以概括为积极防御政策，其政策核心是“夯实国家核战争遏制力和自卫国防力量”，亦即发展以核导计划为核心的现代化强大军力。金正恩在八大报告中指出，这一政策是由与美国“跨世纪长期直接针锋相对的朝鲜革命的特殊性和我们国家的地缘政治特点”决定的。八大以来，朝鲜积极防御国防政策的基本基调未变，但随着国际形势及半岛局势发生的一系列变化，劳动党对其政策内涵进行了一些微妙的调整，更加强调对“核战力”的依赖，同时在核战力作为战争遏制力的第一使命之外，强调了核战力作为打击能力的第二使命[43]，实际降低了核武器的使用门槛。这种变化首先基于当前俄乌冲突带来的国际局势新变化和美韩进一步加强全面同盟关系的半岛局势变化，其次反映出朝鲜对自身安全的担忧，既是对美韩军事威慑的反弹，也是对积极防御国防政策的进一步提升，跨越了从积极防御到被动进攻的政策变化临界点。“我国第一主义时代”是朝鲜劳动党因应当前国际局势发生新的重大深刻变化、朝鲜式社会主义建设进入新阶段而对朝鲜社会主义事业发展做出的历史性定位。它既是对以往社会主义建设奋斗成果的总结，也是对当下亟待解决的安全与发展问题的回应。“我国第一主义时代”的提出，存在对内对外双重含义。对内将坚持“人民群众第一主义”作为基本政治方式，在制裁、疫情与自然灾害三大不利因素导致国内经济发展、民生保障遭遇前所未有的巨大困难条件下，强调“以民为天”、“团结一心”、“自力更生”执政理念，努力依靠自身力量和资源发展国内经济、改善民生，建设以自存繁荣为特色的朝鲜式社会主义；对外则根据当前国际格局及朝鲜半岛局势发生的一系列新变化，以“我国第一主义”为理念、以独立自主的姿态主导外交和安全政策的价值取向，以积极的外交政策和强硬的安全政策保障国家核心利益。纵观“我国第一主义时代”提出以来朝鲜发生的变化，“我国第一主义”思想已经广泛深远地影响了朝鲜国内政治、经济、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并直接影响和推动了朝鲜半岛及地区局势的变化。“我国第一主义时代”作为朝鲜社会主义发展阶段的“分水岭”意义已经基本确立，“我国第一主义”思想作为朝鲜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阶段性指导思想，其历史定位也已基本凸显。在当今大变革大调整的时代，两制国家在政治、军事、科技等方面展开了激烈的斗争，朝鲜面临经济社会发展和制度保卫的重大挑战。“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44]朝鲜要想充分彰显对资本主义制度的比较优势，必须继续发展经济，巩固社会主义物质技术基础，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从而在各方面真正实现“我国第一主义”。[1]《引导我们朝鲜式社会主义建设走向新胜利的伟大斗争纲领 关于敬爱的金正恩同志在朝鲜劳动党第八次代表大会上所作的报告》，《劳动新闻》，2021年1月10日。
[2]《列宁全集》第2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143页。[3] 日本学者礒崎敦仁认为这一时代的定义表达了朝鲜保护自身政权的意志以及推进建立党和国家统一制度的进程。韩国主权研究所指出，“我国第一主义”是代表和象征当前朝鲜所处时代的一个词汇，这个时代可以看作是朝鲜在完成国家核力量后在世界地位发生彻底改变的反映，意味着朝鲜人民对自己的国家感到自豪。朝鲜李洪秀博士在官方叙述的基础上总结指出，“我国第一主义时代”之所以成为自主繁荣的新时代，是因为依靠人民群众第一主义政治和自力更生增强了国家力量，朝鲜将在新的时代中取得朝鲜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新胜利。参见：ISOZAKI Atsuhito，“The Essence of North Korea’s ‘Our State First’”，THE DIPLOMAT，Nov.18，2021，https://thediplomat.com/2021/11/the-essence-of-north-koreas-our-state-first/；[韩]《提高对朝鲜劳动党第八次代表大会的理解》，《主权广播》，https://615tv.net/6；[朝]李洪秀：《“我国第一主义时代”是自尊和繁荣的新时代》，《金日成综合大学学报》，2021年第67卷第1号。[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03页。[5]《随着技术发展而更加恶劣的资本主义剥削》，《劳动新闻》，2020年1月10日。[6]《社会主义是人类共同的理想》，《劳动新闻》，2018年4月30日。[7]《金正恩致函朝鲜民主妇女同盟第六次代表大会与会者》，《朝中社》，2016年11月19日。[8]《朝鲜劳动党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二十次政治局扩大会议举行》，《劳动新闻》，2020年11月16日。[9]《关于争取社会主义建设新发展的当前斗争方向》，《朝中社》，2021年9月30日。[10]《朝鲜劳动党七届五中全会公报》，《朝中社》，2020年1月1日。[11] 《引导我们朝鲜式社会主义建设走向新胜利的伟大斗争纲领 关于敬爱的金正恩同志在朝鲜劳动党第八次代表大会上所作的报告》，《劳动新闻》，2021年1月10日。[12] Biden administration sets new North Korea policy of“practical”diplomacy，Reuters，May1，2021,https://www.reuters.com/world/asia-pacific/biden-administration-has-completed-north-korea-policy-review-white-house-2021-04-30/.[13] [朝]李志成：《什么是联合军事演习》，《朝中社》，2022年6月29日。[14]《2020年12月进出口商品国别（地区）总值表（人民币）》，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总署，2021年1月18 日，http://www.customs.gov.cn/customs/302249/zfxxgk/2799825/302274/302277/302276/3515684/index.html.[15] Посол России в КНДР: мы привыкли к новым условиям жизни в Пхеньяне，［俄］INTERFLAX，2021年2月8日，https://www.interfax.ru/interview/749660.[16] 林今淑，金美花：《评估安理会制裁对朝鲜经济的影响》，《现代国际关系》2016年第5期。[17] 韩增林，李源，刘天宝，董梦如：《联合国制裁影响下的朝鲜对外贸易特征》，《经济地理》2019年第4期。[18]《引导我们朝鲜式社会主义建设走向新胜利的伟大斗争纲领 关于敬爱的金正恩同志在朝鲜劳动党第八次代表大会上所作的报告》，《劳动新闻》，2021年1月10日。[19] 韩秀英：《朝鲜概观：军事》，平壤：外文出版社，2016年，第59页。[20]《金正恩发表２０１９年新年贺词》，《劳动新闻》，2019年1月1日。[2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592页。[22]《列宁全集》第2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143页。[23] 金正恩：《朝鲜劳动党的事业是不可战胜的》，平壤：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50页。[24]《高举我国第一主义旗帜，大力推进社会主义强国建设》，《劳动新闻》，2019年1月22日。[25] [韩]郑英哲：《朝鲜的“我国第一主义”：国家的重新登场和“体制重建”的意识形态》，《现代北韩研究》2020年第1期，第8页。[26]《高举我国第一主义旗帜，大力推进社会主义强国建设》，《劳动新闻》，2019年1月21日。[27]《我国第一主义的重要内容》，《劳动新闻》，2019年1月22日。[28]《朝鲜劳动党中央举行第七届第三次全会 金正恩出席指导会议》，《朝中社》，2018年4月21日。[29]《关于争取社会主义建设新发展的当前斗争方向》，《朝中社》，2021年9月30日。[30] 丁思齐，赵立新：《朝鲜经济市场化形成及其影响》，《战略决策研究》2017年第4期。[31]《关于朝鲜劳动党第八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公报》，《朝中社》，2021年2月12日。[32] 《引导我们朝鲜式社会主义建设走向新胜利的伟大斗争纲领 关于敬爱的金正恩同志在朝鲜劳动党第八次代表大会上所作的报告》，《劳动新闻》，2021年1月10日。[33] 《引导我们朝鲜式社会主义建设走向新胜利的伟大斗争纲领 关于敬爱的金正恩同志在朝鲜劳动党第八次代表大会上所作的报告》，《劳动新闻》，2021年1月10日。[34] 牛林杰、崔明旭: 《金正恩执政以来朝鲜对内政策的调整及效果分析》,《当代世界社会主义问题》 2019年第3期,第107页。[35]《在自力更生中出现的重要问题》，《劳动新闻》，2001年2月9日。[36]《真正的爱国在于国产化》，《劳动新闻》，2020年5月20日。[37]《朝鲜劳动党总书记金正恩同志在朝鲜劳动党第八次代表大会上所作的结论》，《劳动新闻》，2021年1月13日。[38]《朝鲜劳动党第八次代表大会第六天会议举行》，《朝中社》，2021年1月11日。[39]《朝鲜劳动党各级党委员会组织部党的生活指导部门工作人员特别讲习会举行》，《朝中社》，2022年7月7日。[40]《金正恩同志向朝鲜劳动党第一次宣传部门干部讲习会参加者致纲领性信函 》，《劳动新闻》，2022年3月29日。[41]《关于朝鲜劳动党第八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扩大会议的报道》，《朝中社》，2022年6月11日。[42]《引导我们朝鲜式社会主义建设走向新胜利的伟大斗争纲领 关于敬爱的金正恩同志在朝鲜劳动党第八次代表大会上所作的报告》，《劳动新闻》，2021年1月10日。[43]《敬爱的金正恩同志在庆祝朝鲜人民革命军建立90周年阅兵式上发表讲话》，《劳动新闻》，2022年4月26日。[44]《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1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