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关于导演的游戏丨7.27陈翠梅导演训练营
《野蛮人入侵》是陈翠梅导演暌违超10年的长片之作。
作为马来西亚“新浪潮”的领军人物,陈翠梅在2006年凭借长片处女作《爱情征服一切》,摘得当年釜山电影节的新浪潮奖,以及鹿特丹国际电影节的最高荣誉金虎奖,成为马来西亚华语电影征服亚洲乃至世界电影圈的冉冉新星。
陈翠梅导演
记者、小说家、演员、导演等多重创作身份的糅合,让陈翠梅的表达富有极其鲜明的作者性和文学性。在创作时,陈翠梅喜欢“把自己作为方法”,比如《野蛮人入侵》,它就是陈翠梅在中年时期成为母亲、学习武术、找回身体、审视现代文明、寻觅自我来处的思考。
「益起映创」邀请陈翠梅导演,开设的《陈翠梅导演工作坊》,将于7月27日正式开课。
在这次工作坊里,陈翠梅导演将通过丰富的电影案例和有趣的游戏,引导大家探索电影创作的奥秘,所有学员将参与到一系列的书写练习、表演练习和短视频练习中,共同探索“一场关于导演的游戏”。
意料之外
单看名字,《野蛮人入侵》很容易误认为它是一部暴力指数较大的标准商业片。可是看预告片,你又可能会觉得它是一个爱情电影。如果看海报和剧照等图片物料,又很难不觉得这是一部女性主义先行的应景故事。
这种难以准确定位的闪烁感,会延续到整个观影过程里:它的前半部分,说的是一个“东南亚打女版《谍影重重》” 的筹备过程,甚至到后半部分,它还在努力还原这部“东南亚打女版《谍影重重》”的拍摄细节。
《野蛮人入侵》剧照
可是等电影走向尾声,观众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个关于自我探索的故事,而且内里充满了玩笑、戏谑甚至调侃的成分。
据陈翠梅导演接受采访时说:“其实这部电影的起源,就有很多玩笑和有趣的部分。”
早在2019年,香港某电影公司打算做一个题为“爱情征服一切”的系列项目。找到陈翠梅时候,说的是要找她演一个女间谍。陈翠梅开玩笑说:那要不你送我去做三个月的武术训练吧。转念一想,干脆,“拍一个伪纪录片,关于一个中国独立导演,转型拍动作片,找了合作多次的过气女演员,把她送去泰国普吉岛受训三个月。后来项目黄了。女主角却通过练武找到自我,最后还参加了自由搏击赛。”
最初构思故事时, 陈翠梅导演关于故事的梗概设定时这样的。
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个项目确实陷入停摆,构思也不了了之。直到陈翠梅后来去普吉岛做考察,因为要兼顾工作和孩子,她被撕扯得精疲力竭时,意外想起汉娜·阿伦特的那句名言:“每一代人的文明社会都被野蛮人入侵 —— 我们称他们小孩。”
于是,在这个关于自我探索的故事里,我们会惊讶地发现,原来所谓环形结构戏中戏,都是在服务“野蛮人”这三个字——孩子是野蛮人,功夫拳头是野蛮人,甚至资本也是野蛮人。
野蛮人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是为了让我们遭受迎头痛击,获得痛感。痛感里面有什么?有重新认识自己、思考自己的机会。
原来,身份认同与自我和解,并不一定需要借助所谓的文明。
原来,现代社会的各种集体,正在对人产生囚禁与规训——就像陈翠梅为电影写下的那句台词:“你的身体不是灵魂的囚笼,而是你的灵魂在禁锢你的身体。”
原来,很多时候我们惧怕的东西,反倒会让我们成长。
宫本武藏
《野蛮人入侵》正片开始不久,张子夫扮演的导演胡子杰,就给陈翠梅扮演的李圆满说了一个关于宫本武藏的故事——
《野蛮人入侵》剧照
胡子杰:“宫本武藏到了很老的时候,有一个年轻人来挑战他。他们约好第二天中午在山上决斗。但是宫本武藏一直到太阳到了西边才出现。年轻人非常生气,宫本武藏背对着阳光,在决斗的关键时刻,故意让年轻人对着刺眼的阳光,一瞬间把他杀了。”
李圆满:“这不是胜之不武吗?”
胡子杰:“对那个年轻人来说,剑就是一切。对年老的宫本武藏来说,一切都是剑。阳光是剑,时间也是剑。”
李圆满:“所以?”
胡子杰:“以前,电影就是一切。到了现在,一切都是电影。如果我们置身事外,在自己的生命里做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生活就是一场电影。”
据陈翠梅说,这个故事是她之前去学太极推手时,从一个师兄那里道听途说来的,“这个肯定不在宫本武藏的传记里,我觉得他是混合了几个故事。虽然是胡扯,但是挺有意思的,就拿来用了。”
观众可以从这个故事里,找到自己感兴趣的诠释角度。但对陈翠梅来说,当这个故事被放进《野蛮人入侵》,它就成了一个关于什么才最重要的隐喻。
比如宫本武藏,为了能打倒对方,他会抓住任何能利用的事物,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对他来说,刀剑并不是唯一可用的武器。所以,他会提前埋伏、故意迟到,甚至亮出木刀,用以麻痹对手。
他利用了敌人的胆怯,也利用了自己的胆怯,甚至反过来把胆怯当做了武器,孤注一掷,最终取胜。
陈翠梅选择把这个把这个故事放到《野蛮人入侵》里,其实是想说:女主角李圆满的所有经历,比如结婚生子、离异带娃、学习功夫、接拍新片,甚至在电影里不得不一次直面自我的支离破碎和身心俱疲……这些都是经历,都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她通过这些让她焦灼不堪的苦难,找到了自己内心的平静。
这种用思维方式去拍功夫片的思路,也让《野蛮人入侵》成了看似与功夫关系不大的功夫片里,近些年少有的境界上乘的电影。
在《叶问》系列之后,我们鲜有看见优秀的功夫片问世。对此,徐浩峰给出过一种求变路径:在“练家子”的基础上去写“武林”,不再去展现“功夫”的奇观,反而去分析其背后的意识形态性,以及以“功夫”为名的权力斗争。
《野蛮人入侵》玩的,就是用意识形态的方式,去拍功夫。具体的展现过程就是,让主角找到那个属于自己内心的“小孩”,借由TA的野蛮,把那些个人和人之间想说却没能说的东西,痛击出来、反思出来、成长出来。
诚如台词所说:“如果我们置身事外,在自己的生命里做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生活就是一场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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