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铁军对在哪？错在哪？错误的根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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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前

文丨古原

一直有人要我评价温铁军这位“三农”专家，今天我就来谈一谈一个“网红”三农专家。

我第一个评价是，温铁军不是经济学家，就是一个对三农研究比较多，并且在三农问题上对政府决策发挥着重要影响力的一个知识分子。

第二个评价是，网上绝大多数人（不管是支持他的还是反对他的）对温铁军并不真正了解，导致两极态度

第三个评价是，他的一切观点不来源于理论分析，而是来源于他的这个身份。

接下来，我就来谈一些常见对温铁军的误解：

比如，很多人认为温铁军就是“极左”，甚至是要鼓吹改革开放前的农村体制的，这当然是完全的误解，我列几段温铁军的发言，你就明白了。

温铁军认为，限制农村的宅基地的使用转让是不合理的，也是不人道的。他说：

“政府应该尊重农民的基本权利和需求，给予他们更多的自由和选择。政府应该放宽宅基地的分配和使用规定，让农民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和实际情况来安排自己的住房问题。政府也应该允许农民可以在市场上买卖或转让宅基地，让农民可以通过市场机制来调节供求关系。”

再比如，温铁军认为，农村资产到户的改革是正确的。

举例来说，传统农耕文明时代，追求“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中央这些年来推进的“资源变资产、资金变股金、村民变股东”的农村三变改革为手段的重构新型集体经济等，体现的就是典型的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村民变股东，就是一种解套集体所有制的方法，虽然不够彻底，但起码是一种向着私有化改革的方向。我写过一篇文章谈这个问题。

《猎德村分红，是集体所有制的终结》

温铁军不仅支持农村股份化改革，还支持未来要将这些股权在全社会进行流通：

在面向社会上交易之前，一定先有一个内部定价的过程，这叫做一级市场。通过内部定价，把资源——比如山，水，田，房子等不同的资源性资产做成股权，这是多元化的股权形成过程。我们知道股票一级市场，通过内部的对价交易，可以形成5种股权，那如果我们借鉴股票一级市场，也会形成多种股权，只有多种股权才有多元的财产主体，在这个体系之内互动，才有治理。总而言之，集体经济的三变，资金怎么变股金，资源怎么变资产，村民怎么变股东，三变才能重构新型集体经济。

再比如，温铁军提出，过多的管制影响了农村产业的发展。

一方面，由于环保、动物防疫等方面的原因，政府对养殖业进行了严格的限制和监管，导致许多养殖户无法继续经营或者受到重大损失。另一方面，由于市场竞争、成本上涨等因素，养殖业的利润空间也越来越小，许多养殖户无法获得合理的回报或者陷入亏损。

好了，你光看这些，是不是会认为温铁军是个自由主义知识分子？都主张农民可以卖自己的宅基地了，主张集体产权股份化后未来自由交易，你这不是支持私有制吗？

这就是温铁军的复杂之处，你再接着看他下面的言论：

和平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第五个特征。从应对全球危机的对策来看，稳定是第一位的。需知，近几年有数千万打工者返乡，还有上千万市民下乡；这就亟需发动广大群众促进大众创业和万众创新。这个十分迫切的要点在一号文件中文字不多，但字字珠玑。只要在全球危机下，乡村仍然能够吸纳大量回流劳动力，那么国家就是稳定的，和平发展就是有基础的。

温铁军这个三农专家，还在不停地呼吁对农村各种产业进行补贴，加大基础建设投入，加强对农村的金融支持等等。

他反对农民进入大城市，因为他认为农民在大城市里无法长期生存，所以他呼吁要搞县域经济、镇级经济。

他还搞出一套理论，叫农村发展的正外部性。

温铁军认为：

中国过去60年多年，对经济危机的挽救，每次都有农民，比如知青上山下乡、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家电上山下乡。农村对于通货膨胀压力的削弱和红利的释放，才是中国能化解大危机的真正原因，也正是因为有着广袤农村和广大农民的存在，中国才能度过一次又一次的大危机。

至于温铁军提出什么“人民经济”这种概念，那纯属是为了迎合流量编出来的一套概念，评价都没有意义，因为是生造概念。

温铁军的大致思维就是这样，这些思维来源于什么呢？不复杂。

来源于他是一个“三农”专家，只有不断地强调“三农”的重要性，他才有饭吃。

这是一个体制内出身的专家的思维必然，每一个体制内的专家、甚至包括部门官员，都会这么干，就是不停地强调自己所负责的领域的重要性，以求取学术经费、部门经费和关注度。

比如，人口专家们，就天天说人口减少了对中国的未来影响会有多大，不停地推动各种人口福利政策的出台，不如此，他研究人口问题的存在感就会消失。

再比如，市场监管部门一定有动力扩权，因此他们会支持或发出各种声音强调市场的混乱给消费者带来的困扰，由此来证明这个部门存在的合理性，并争取越来越多的管制权力。

军事部门就喜欢夸大其他国家对本国的军事威胁，以求得存在感，并要求增加预算；

环保科研人员和部门也喜欢天天关注各种环保事件，并扩大这种风险，以求得科研经费和部门权力。

温铁军本来就是一位体制内的专家，不停地强调农村的重要性，就是其学术地位、经费、大众关注度的来源。

为此不惜编造理论来强调农村的重要性，当然是其利益之本能。

把他的理论和观点进一步理解就是，要发展农村经济，要让更多的人进入农村，还不是进入城市，社会才稳定，这句话换一种角度就是，只要农村人够多，那他这个“三农”专家才有价值。

如果象发达国家一样，比如美国，农业人口占比不到百分之一，那谁还理他？

对于农村问题，其实很简单，只有产出高，农民收入才会高。农业就是低产出的产业，中国农林牧渔占GDP比例是8%，美国是1%。你生产的产能只有这么多，怎么可能装得下这么多人。

要强行把农民按在农村生产，必然是贫困。一个人怎么能可生产少，又收入高呢？农村人口通往更富裕的未来只有一条路，参与更高效率的生产活动，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我的评价是，温铁军对农村的生态是比较了解的，所以他会站在农民的立场，要求释放产权、减少管制，才能增加农民利益，他同时又是一个以“三农”为标签的专家，鼓吹各种农业扶持政策，是他吃饭的饭碗利益使然。

这种专家多了，错误的政策自然也就多了。

有人将他和司马南并列，过头了一点，和司马南比，他还没有坏到那个程度。司马南那是要消灭农民一切财产权的，他自己可以买美国农村的小房子，中国农民要是卖自己的小房子，在司马南看来就是罪恶。

题图：Nikolo Balkans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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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奥派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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