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总是难以“卸下负重”?
*本文为「三联生活周刊」原创内容
施瓦辛格经常在网上和人互动,有一回他在劝那些没精力健身的网友时说,“人生有时就是一场运动”。最近风靡的运动方式负重健走(rucking)应该就是融运动于日常的典范,它让我意识到,我不是每天运动量不足,反而可称作运动狂魔。我那个挤地铁给身后乘客带来压迫感的巨量背包,过安检一卸一提略显费事的背包,奔跑时所有物品都在搅动雀跃的背包,居然是增强心血管和肌肉力量的利器。
若感觉负得不够重,专家的小贴士是可以在背包里装砖头或哑铃,而我的建议是既然有力气没处使,能否开发一个“顺风负重健走”的App,分担一下同伴的负重,或者到中小学门口当背书包的志愿者。不过,有了“负重健走”这道心理暗示,通勤和出差的路上便没有“驮着重重的壳,一步一步向上爬”的苦楚,反而有一种徒步乡野、骑行山间的强身健体感。
《来自星星的你》剧照
背包这么沉重,全因它装载了身家性命。我也想为背包减负,无奈各种应用场景叠加了需求,使用习惯的固化又让背包更像无所不能的瑞士军刀。户外摄影背的包分舱如迷宫,装了器材,舍弃干粮,行之不远;特能装的徒步包,连袋鼠仓也能塞下一个篮球,挂板还能吊一堆物件,背负系统又极其舒适,但找个小零碎实在费劲;造型好看的通勤包,拉链和暗层间建起了一座分类宫殿,锁扣能让我在咖啡馆放心短暂离开,但习惯反手从弹力袋拿水喝却不能满足。没有一个背包是完美的,所以我需要好几个。
有时忍不住想换背包,肆意一个装备党的矫情,我就会想想玄奘和《倩女幽魂》里的宁采臣,一副经箧或行笈走天下,包罗万有,或是母亲小时候背我的背篓,晃悠悠,自重大,不存在背负系统,照样载着二三十斤的娃行走如飞。何况,如陈奕迅《你的背包》所唱,那个背包“载满纪念品和患难,成为我身体另一半,千金不换它已熟悉我的汗”。我不得不换的上一个通勤包,是发现夏天它不仅在T恤衫上会留下背包形的汗渍,而且会染蓝我的白衣。经年风吹日晒,它涂抹油彩的脸也化掉了。
《烟火人家》剧照
有了背包,就有了说走就走的底气,有了把家背身上往外掏宝贝的硬气,被解放的双手也能揽山河入怀。有一种顶级背包客的“流放生活方式”就令人神往,“极简主义者”的全部家当可以只有七十二件东西,全部收进一只双肩包里,周游世界时将负担抛在脑后。日本作家松浦弥太郎也提倡过一种放下包袱的“轻生活”,“把所有必需品都塞进背包,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同时装进很多垃圾”。
关于如何整理和利用背包,角色扮演类(RPG)电子游戏也给了我不少启示。游戏不会给你一个无限背包,去牺牲难度和舒张感,玩家必须不断分配背包里的资源,找补给,做物品交易或断舍离,适时调整战术,战胜强敌。现实生活如同打怪升级,负重行军能发达肌肉,背得越多,力量越大,轻装前行却能让人走得更快,更灵活,也更远。定期更新背包,捡出过期的能量棒、不用的U形枕、发酸的汗衫,为水袋续上水,把充电宝充满电,随时为下一次出发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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