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市场 | 三中全会释放的改革信号——学习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

1月前

改革，二十届三中全会

2024年7月15日至18日，中国共产党第二十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在北京举行。会议要求：“全面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面深化改革的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

本次会议释放了重要的改革信号。 从目标要求来看，此次会议提出了中长期改革目标：“到二〇二九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八十周年时，完成本决定提出的改革任务。” 在短期目标上，会议提出：“坚定不移实现全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

第一，以经济体制改革为牵引，建立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一是必须更好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实现资源配置效率最优化和效益最大化，更好维护市场秩序、弥补市场失灵，或表明需要更好兼顾市场效率与社会效益，推动有效市场与有为政府更好结合。二是保证各种所有制经济依法平等使用生产要素、公平参与市场竞争、同等受到法律保护，表明民营企业的营商环境将进一步优化。

第二，围绕新质生产力助力高质量发展。一是统筹推进教育科技人才体制机制改革，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二是健全促进实体经济和数字经济深度融合制度；三是完善发展服务业体制机制，服务业的重要性得到突出。

第三，深化财税体制改革。会议提出“统筹推进财税、金融等重点领域改革”，或围绕“优化央地关系”，对税制、央地事权、政府债务管理改革等方面进行部署。

第四，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改革将围绕扩大制度型开放、优化区域开放布局、完善推进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机制等展开，在扩大国际合作中提升开放能力。

第五，要统筹好发展和安全。落实好防范化解房地产、地方政府债务、中小金融机构等重点领域风险的各项举措，有效防范化解意识形态风险。

事件：

2024年7月15日至18日，中国共产党第二十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以下简称“二十届三中全会”）在北京举行。

点评：

一、形势判断与各阶段目标

二十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研究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问题。

在改革的总体要求方面，会议要求：“全面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面深化改革的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其中特别强调了改革要“以经济体制改革为牵引，以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增进人民福祉为出发点和落脚点，更加注重系统集成，更加注重突出重点，更加注重改革实效，推动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国家治理和社会发展更好相适应，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强大动力和制度保障”。以“经济体制改革为牵引”，明确了经济体制改革牵引社会发展、影响上层建筑的基础性地位。

对于当前形势，会议认为：“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是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的关键时期。……面对纷繁复杂的国际国内形势，面对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面对人民群众新期待，必须自觉把改革摆在更加突出位置，紧紧围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在改革目标方面，会议要求此次全面深化改革的具体任务需在未来五年内完成，也意味着此次《决定》将包含更为具体的中期改革任务，未来五年是深化改革的关键时期。会议明确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到二〇三五年，全面建成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完善，基本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为到本世纪中叶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奠定坚实基础。……到二〇二九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八十周年时，完成本决定提出的改革任务。”

同时，在短期目标上，会议提出：“坚定不移实现全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2024年全年GDP增长目标为5%，上半年GDP增速为5%，但内需有放缓迹象，这也表明了下半年宏观政策将托底经济增长。

二、建立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

以经济体制改革为牵引，建立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对于经济体制改革，由十八届三中全会的重点改革对象转变为改革的牵引者。会议提出：“以经济体制改革为牵引，……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保障。”“高水平”将在以下几个方向上得以体现：

一是更好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包括各类生产要素的市场化改革。改革方向或包括土地要素市场化改革、农村土地制度改革、能源要素市场化改革等。土地要素改革方面，或通过优化土地要素在区域间的有效配置，进而提升优势地区的区域经济容量。能源要素改革方面，或深入推进电力体制改革，主要围绕电力交易市场化改革与电价改革进行。当前电力市场化改革已取得一定成效，国家能源局数据显示，2023年全国电力市场交易电量5.7万亿千瓦时，同比增长7.9%，占全社会用电量比例61.4%。电力体制改革的进一步深化将有助于提高电力系统资源配置的有效性，并推动新能源发展。

二是激发市场主体活力。会议提出：“必须更好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创造更加公平、更有活力的市场环境，实现资源配置效率最优化和效益最大化，既‘放得活’又‘管得住’，更好维护市场秩序、弥补市场失灵，畅通国民经济循环，激发全社会内生动力和创新活力。” 从市场作用的定位来看，与十八届三中全会相比，二十届三中全会对市场的定位有了新的变化，市场功能的定位为“资源配置效率最优化和效益最大化”，或表明更加强调兼顾市场效率与社会效益，同时突出了“更好维护市场秩序、弥补市场失灵”。从激发市场主体活力来看，一方面，或围绕深化国有企业改革进行，实施新一轮国企改革深化提升行动。另一方面，优化民营企业制度，鼓励民营企业发展，或包括鼓励民间资本参与重大项目投资，支持民营企业投融资等改革措施。

三是平等使用生产要素，优化营商环境。会议提出：“要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保证各种所有制经济依法平等使用生产要素、公平参与市场竞争、同等受到法律保护，促进各种所有制经济优势互补、共同发展。”其中，在提到两个毫不动摇时，“平等使用生产要素”是新提法，体现未来改革对于公平的营商及交易环境的重视。如在改善民营企业市场准入、要素获取、权益保护等营商环境方面加强政策支持。

三、以新质生产力驱动高质量发展

会议提出：“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高质量”体现在新质生产力发展、数字经济、服务业发展等方面。

第一，统筹推进教育科技人才体制机制改革，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科技创新是新质生产力的重要抓手，会议强调，“教育、科技、人才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这延续了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的“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深化科技体制改革；建立集聚人才体制机制”的方向，更突出了教育、科技和人才的基础战略地位。

一是与科技创新相辅相成的教育体制改革。会议强调：“必须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统筹推进教育科技人才体制机制一体改革。” 结合二十大报告，教育改革的重点或将聚焦于：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和城乡一体化；推进职普融通、产教融合、科教融汇，优化职业教育类型定位；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完善学校管理和教育评价体系等。

二是完善科技配套改革举措，提升国家创新体系整体效能。会议强调：“必须深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健全新型举国体制，提升国家创新体系整体效能。”健全新型举国体制出自2022年9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二十七次会议审议通过《关于健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关键核心技术攻关新型举国体制的意见》，是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通过政府力量和市场力量协同发力，凝聚和集成国家战略科技力量、社会资源共同攻克重大科技难题的组织模式和运行机制。其包含的重点改革方向可能为：加快建立与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相适应的全面创新的基础制度；支持周期长、风险大、难度高、前景好的战略性科学计划和科学工程；改革重大科技项目立项和组织管理方式等；健全支持基础研究的体制保障，在强化基础研究核心力量的同时，引导多元主体和多方资源向基础研究领域聚集，不断激发基础研究创新活力。

第二，助力发展“新质生产力”，促进产业数字化融合。会议强调，“要健全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体制机制，健全促进实体经济和数字经济深度融合制度”。具体体现在新型工业化与数字经济发展两方面。从新型工业化来看，新型工业化将围绕推动制造业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及未来产业的发展，构建现代化基础设施体系等方面展开。从数字经济来看，数字经济发展将聚焦数字经济产业融合、数据要素市场化、数据治理体系等改革举措。一方面围绕产业数字化，加强数字经济与工业、农业等实体产业相融合；另一方面围绕数字产业化，探索以数字要素为核心的制度支持与市场建设，同时兼顾数据治理体系的改革与完善，包括数据要素使用、政府数据治理、平台经济数据等治理制度的构建。

第三，完善发展服务业体制机制。会议提出“完善发展服务业体制机制”，服务业的重要性进一步凸显。与发达经济体相比，我国居民消费中服务消费的占比偏低。在有效需求不足的背景下，挖掘服务消费潜力是扩大内需的重要渠道。具体来看，或围绕构建现代服务业体系、降低服务业准入门槛、优化服务业消费场景、加强服务业政策支持等方面进行改革部署。

四、深化财税体制改革

会议提出“统筹推进财税、金融等重点领域改革”。后续或将对此前提出的“谋划新一轮财税体制改革”进行全面部署，或围绕“优化央地关系”，对税制、央地事权、政府债务管理改革等方面进行部署。

一是优化税制结构，健全地方税体系。从税种结构来看，当前我国的税收体系中，前四大税种为国内增值税、企业所得税、国内消费税、个人所得税。2023年分别占全国税收收入的38.3%、22.7%、8.9%、8.2%，合计约占64.4%。税制改革的方向或包括：以后移征收环节、适当下划地方为重点的消费税改革；以扩大综合所得征收范围、加大专项附加扣除力度为主要方向的个人所得税改革等。二是加强财政资金使用效率。或在预算收入绩效管理、支出标准、预算执行管理及预算公开透明度等方面进行体制机制探索和完善。三是增强财政可持续性能力。这将涉及政府债务的统一合并监管，同时，县区财政的平稳运行也是防范风险的重要目标。

五、更高水平的开放型经济新体制

第一，主动塑造有利外部环境。在复杂的外部环境面前，会议强调“要有效应对外部风险挑战，引领全球治理，主动塑造有利外部环境”。这意味着我们将通过积极主动的对外开放与合作，构建更加多元、开放、安全的对外经贸环境。

第二，在扩大国际合作中提升开放能力，围绕以开放促改革、扩大制度型开放、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展开。会议提出：“坚持以开放促改革，依托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在扩大国际合作中提升开放能力，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要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深化外贸体制改革，深化外商投资和对外投资管理体制改革，优化区域开放布局，完善推进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机制。”其中，“在扩大国际合作中提升开放能力”是新提法，意味着未来改革将在扩大国际合作与提升开放能力之间相互促进，最终“以开放促改革”。在以开放促改革上和扩大制度型开放上，或将以高标准对标国际规则为重点方向，特别是对标《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DEPA）等高标准经贸协定，在市场准入、知识产权保护等方面加强制度安排，以打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一流营商环境，进而加大力度吸引外资。在优化区域开放布局上，顺应贸易关系多元化的趋势，打造中西部开放新高地。在“一带一路”高质量共建上，或将围绕政策沟通、项目合作、文化交流等方面进一步加强跨境经贸合作。

同时，在防范化解风险方面，除了房地产、地方政府债务和中小金融机构外，会议还提出“防范化解意识形态风险”，并提出“完善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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